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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密帶著董柯、何勇以及作為翻譯的上官靈兒在禮賓官的帶領下如期出現在皇宮金殿之中。
這一路讓李密等人可謂是大開了眼界,這是怎樣的一座皇宮金殿啊!到處都是鑲嵌著黃金的建築和擺設,金晃晃的只讓李密4人連呼眼花。
三轉兩倒的,就在李密等人感覺暈頭之時,總算進入到了一座更加金碧輝煌的皇宮主殿,就見正面一片金黃中端坐了一人,此人兩眼深邃,炯炯有神;鼻尖挺直,兩撇向上翹的短須,下頜瘦削無須;兩耳懸掛一對精美黃金飾品,頭戴一頂鑲滿黃金、寶石的波斯金冠;身穿鑲金華服,寬衣寬袖頗為莊嚴。眉宇中流露出一種無法壓抑的傲氣正微笑著看著進入大殿內的這幾個東方使者。
「大隋帝國使臣李密拜見薩珊波斯國皇帝陛下!」說罷,李密領頭拱手一揖到地,上官靈兒也趕忙翻譯完畢後跟著施禮著。此時的上官靈兒為尊重波斯教義,仍然是一副波斯女人全身黑衣包裹的打扮。
「哦!你等起身讓本王好好看看東方人的模樣。」霍爾密茲德四世邊小聲說著話邊摘著面前桌案盤中的一顆葡萄放在嘴中。
階下李密等四人聽罷便抬起了頭,看向金殿之上的那個年輕又傲慢的波斯皇帝。
「呵呵!原來東方人就是你等這幅樣子,不甚高大,不甚健壯,裝束也頗怪異。好吧!請東方大國使者就坐吧!桌案上都是我國幾種特產果品,可隨意取用。」
「謝陛下~」李密應一聲後當先去右側桌案處席地而坐了,隨行三人也跟隨坐下。地上鋪著的是厚厚的地毯,坐上去極為舒服。只是幾人並未去動桌案上看著水靈靈的果蔬。
「東方貴使此來我國可是為修兩國之好,通兩國商貿?」霍爾密茲德四世邊吃著水果邊隨意的問著。
「稟皇帝陛下,我大隋國皇帝陛下令我等不遠萬里前來正是為兩國友好,互開商貿一事。」李密拱手不卑不亢的答道。
「好!即是為通商,貴國可有好的商品供應我國?」
「陛下,我朝商品樣品都在殿外,可令人搬到殿中供陛下查看。」
霍爾密茲德四世聽了只略微抬頭對一旁的侍者點了點頭,就見這侍者忙走向殿外。不一會兒,在幾個殿前侍衛的搬運下,幾大筐的貨品便擺在了金殿正中。李密上前一一拿起這些貨品向霍爾密茲德四世展示說明著。就見原本雲淡風輕的霍爾密茲德四世放下了手中的葡萄起身走下金階來到了李密身邊,一隻手接過李密手中的一匹錦緞絲綢輕輕撫摸著,眼中流露出一股驚異之色。
大隋精品絲綢摸上去輕柔絲滑,散發著一種高貴之氣,這感覺完全不像黃金那樣多了便感覺有些低俗。霍爾密茲德四世完全被手中的這稱作絲綢的東西給打動了。接著又去撫摸那同樣凸顯不凡貴氣的精美白色鏤金瓷瓶,拿在手中左看右看的遲遲不放手。接著又拿起了幾件精美的玻璃杯,正好看到了一個高腳酒杯,霍爾密茲德四世忙取過來一個盛著美酒的銀罐,將罐中的紅色葡萄酒倒入高腳酒杯中,不禁放聲大笑起來。
「呵呵呵呵!好!好啊!這透亮的水晶杯,從色質到形制,配這葡萄酒都恰到好處,遠勝本王使用的銀質酒杯。」霍爾密茲德四世邊笑邊舉著這個葡萄酒杯回到金案之上。
「沒想到你東方隋國還有如此多的好東西,每一樣本王都喜愛。來人,賞!賞李主使金幣2萬枚,隨從各5千枚。」
「多謝皇帝陛下!」李密忙答謝道。
「我薩珊波斯帝國立國600年,與周邊諸國連年征戰奪其地無數,都不曾見識過如此多的好東西。好!本王允了,你等只管將這些極好的貨品運送到這裡,有多少本王都吃下。」
「謝皇帝陛下!只是本使一路所見貴國也頗多好東西,比如這銀器、金器、珠寶玉器便是我國最缺的,不如兩國開展易貨貿易,各取所需。」
「嗯!也好!就先以貨易貨,呵呵!本王即刻安排我國商隊裝載足夠多的金銀器物和珠寶玉器以及地毯等物隨貴使返回,不過~」霍爾密茲德四世高興的說著,突然卻又停頓了下來似有所思般。
「本王請問貴使者,你大隋國究竟在東方何處?距我薩珊大波斯帝國有多遠?」霍爾密茲德四世冷眼看向李密問道。
「回皇帝陛下,說起來我大隋國距此也不算遠,你我兩國中間只不過隔了一個突厥帝國而已,突厥帝國最東邊相連之處便是我大隋國界。」李密感受到了這霍爾密茲德四世的言外之意,也並不想隱瞞便如實答道。
「好!請貴使去館驛暫住,本王要與眾臣商議兩國通商一事。」
「是!本使告退。」李密說罷起身拱手施禮後便帶著董柯等隨從在金殿侍者的帶領下往宮外走去,所帶的諸多貨品樣品便贈送給了霍爾密茲德四世不再帶回。
回到皇家館驛後,心急的董柯便責怪起了李密來。
「李主使,方才薩珊波斯皇帝的問話,你為何要如實回答,難道聽不出其弦外之音麼?」
「哼哼!本使豈能聽不出?正為要引薩珊波斯出兵突厥。」李密陰狠的回答道。
「他怎能輕易出兵?董某全然不覺其有出兵突厥之意,倒有圖謀我國之嫌。」
「主使大人,卑職覺得就算薩珊波斯有東侵之意,也極可能不通過突厥國,突厥現在的國勢不弱於薩珊波斯。若為圖我朝物產與突厥交戰,卑職以為不太可能。而霍爾密茲德四世完全有可能不從突厥借道而走南線。」上官靈兒插言道。
「南線?何儉使取地圖來。」李密聽了上官靈兒的話後也是一驚,這是他沒有想到的,難道還有一條南邊的路線通往大隋麼?若是真有就糟了。
「主使大人,你看。」何勇在桌上鋪開地圖指著說道。
「這~這不可能吧!若走南線則要繞行近兩倍余北線距離,這還不是主要的,關鍵在於南線通往我朝這一路國家眾多,霍爾密茲德四世的軍隊真如此強悍可以平推過去麼?本使不信。」
「主使大人,卑職早有聽說薩珊波斯帝國有一支極為精良的水軍,若是其動用水軍從這裡繞行到這裡,這裡是我朝剛剛打下來的驃國,若從這驃國登岸便能輕易攻入我朝。」上官靈兒再次提醒著李密。李密看了上官靈兒畫出的水上攻擊路線後不由也點了點頭,這霍爾密茲德四世動用水軍戰艦的話倒是可能的。
「哼!有我李密在便讓他動不得水軍,只需一計便能挑起薩珊波斯同突厥兩國大戰。」李密一拳砸在桌上狠狠的說道。
眾人見他如此自信,便都不在說話。
與此同時,在皇宮金殿內霍爾密茲德四世召集了自己的大祭司登巴、國師迪赫干和三個手下大將沙赫巴勒茲、巴赫拉姆楚賓、瓦赫里茲就東方出現的大國一事進行著商議。
「哼!沒想到我波斯帝國的地圖上竟然沒有標出突厥以東還有一個極為富裕的國家。」霍爾密茲德四世壓住怒火氣惱的說道。
「皇帝陛下,我薩珊波斯立國已有六百年了,這幾百年以來我帝國都在同西方羅馬帝國、安息帝國以及現在的拜占庭帝國交戰,近年又頻繁跨海與阿拉伯帝國交戰,也是因為我帝國西線戰事頻繁才與東邊的突厥帝國交好。哪有更多心思去關心突厥以東的事情?只是聽說突厥以東都是漫漫沙漠,渺無人煙。」大祭司登巴安慰著霍爾密茲德四世道。
「皇帝陛下,如今拜占庭帝國為交好我國不惜每年上貢4萬鎊金幣,由此我帝國已和拜占庭帝國簽訂了和解協議,兩國戰事暫熄。而海灣那頭的阿拉伯帝國也被我帝國大軍打的節節敗退,退入了沙漠以西了。目前我帝國倒是沒有了外患,陛下是否要對東方用兵?」薩珊波斯最有名的大將沙赫巴勒茲問道。
「你們看~這些就是東方隋國使者為達成與我國通商送來的部分貨物樣品,真可謂是件件精美,價值不凡啊!由此可見東方隋國是多麼的富有。」
「皇帝陛下,就算東方隋國再富有,臣也覺得不宜立刻動兵。」另一員波斯戰將巴赫拉姆楚賓說道。
「是啊!陛下,東方突厥帝國我們都還知之甚少,更莫說那神秘的東方國良了。就是要派兵去攻也當先派人去探探其虛實才是。」沙赫巴勒茲說道。
「陛下,我拜火教也需到派神父到東方傳教,不如由我教派人專往東方走一趟,一則傳教,二則查探隋國軍情。」大祭司登巴提議著。
「嗯!諸位說的不錯,本王也正有此意。就需他來得我去不得麼?本王欲效仿其組建使團商隊前往東方隋國,登巴大祭司可選派傳教教士隨行。」
「遵命陛下!」登巴滿意的點頭應道。
「好了,既然已經確定今後我波斯帝國大軍將向東征伐,不如都說說該如何進軍?沙赫巴勒茲將軍你是我帝國名將,你先來說說。」
「皇帝陛下,臣以為去往東方國度的線路有三條,一是借道突厥帝國前往攻打更東方的隋國,此為最近的一條線路,那隋國使者相信也是走的這條線路。」
「嗯!本王已經打聽過了,他們正是走的這條線,應該是最近的路線了。沙赫巴勒茲將軍請接著說。」
「第二條路線便是借道東南邊與我帝國交好的天竺國一路往東,至於能否到達東方隋國,臣也不知。」
「不~這條路不知要經過多少不知名的國家,我帝國大軍冒然走這條路線,光是在那天竺國中就不知會遇到多少抵抗,而且極有可能無法到達東方,且說第三條進攻路線。」
「皇帝陛下,這條線路雖然前途未知,但想必沿途都是小國,我帝國軍隊一路過去便可將其收歸我帝國版圖,就算不能達到東方隋國也是不錯的。不似北方強國突厥,突厥大汗射匱可汗及王族均貪婪,我軍若借道必將付出巨大代價的。陛下三思!這第三條路線嘛~很簡單,就是派出瓦赫里茲將軍的海軍艦隊一路向東去尋找那神秘的東方國度,不過這條海上線路最為遙遠,同樣能否抵達也不好說。」
「嗯~巴赫拉姆將軍你認為呢?」
「皇帝陛下,不管從那條路線進軍都需先知道東方隋國的具體位置。臣覺得不如先派出傳教士和帝國商隊跟隨隋國使者前往這個神秘的國家。」
「也罷!不過要做兩手準備,一是跟隨隋國使者前往;二是瓦赫里茲將軍,請你派出百艘戰艦沿海岸向東去走一趟,看看這東方隋國能否經海路到達。若是海路能通,我帝國大軍便從海上過去,懶得讓本王去與突厥射匱可汗商談借道進軍一事。」
「是,皇帝陛下,臣這就回去安排出海艦隊。」瓦赫里茲海軍大將應道。
「好了,這裡來自東方的諸多寶貝,請你們各選一樣留作紀念,就當是本王的賞賜。」
「多謝皇帝陛下!」說完,包括大祭司在內的這幾人便紛紛去觀看擺放在桌案上的各種精美的東方商品來。只是,每人眼中除了驚異之外都含有一股貪婪之色。
這幾日,何勇等人也沒有閒著,而是紛紛外出道各處打探和觀察著薩珊波斯帝國的虛實。每日回到館驛後便將自己所見一一詳細告知李密,並由李子雄匯總成文,寫作一封詳細的薩珊波斯國軍情調查。
「李主使,下官潛入到軍營附近看了很久,這波斯軍隊也分騎兵和步兵。不過與我朝不同的是,這裡的騎兵全部都是重裝騎兵,就連戰馬也都披甲。而步兵也都是重甲步兵,全身上下都被鐵甲片包裹嚴實,甚至頭盔上只露出了兩隻眼睛。從表面上讓,這波斯軍隊的戰力非常驚人。」董柯向李密匯報著,查探軍情原本就是他軍情處的本行。因此說的也極為詳細。
「主使大人,卑職在這泰西封城中轉了幾日,發現這裡百姓並不富有,甚至可以說非常貧困。難怪這波斯帝國立國6百年卻連年對外征戰,其國內幾乎沒有大型的工坊,只有一些非常原始的地毯作坊。這個國家全靠著劫掠別的國家來養活本國百姓和軍隊。百姓中的每個男丁穿上甲衣都可以說是一個戰士,這點很像突厥騎兵,而這波斯帝國更像一個強盜國家。」上官靈兒越說越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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