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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來突厥人與之相比還算是仁慈的了,至少突厥人還是以遊牧為主農耕為輔能夠自食其力。這薩珊波斯人則全靠對外搶劫他國為生,上官姑娘說他是強盜之國實不為過。看來,我等已經成了他的下一個劫掠的目標了。只是~哼哼!他這是找死!」李密狠狠的說道,他現在對這個國家全無好感,甚至都覺得越是往西的國家越是獸性,沒有一個是好的。
「主使大人,下官探聽到波斯海軍艦隊要海去探尋往東的海路了,這定是去往我朝的。」
「哦?」李密聽了唐牛的匯報後不禁臉色一變,忙去把波斯地圖翻開來看,眾人也都聚過來一同看著。
「不行,這圖陸地就畫的極為粗糙,海圖更是不知所然。本使也看不出有沒有海路通往我朝。但這個消息必須告知陛下,讓陛下好早做準備才是。」
「李主使,館驛官來通知了,說是讓波斯使團和商隊同隨我等回我大隋,據說還有波斯國教拜火教傳教士與我等同行,欲往東方諸國傳教。」何勇補充說道。
「本使知道了,明日便隨他們一同上路回國。不過等到了吐火羅國後,還要請上官姑娘再去找下薩烏丁國相。」
「主使大人,還要找薩烏丁派兵護送麼?」上官靈兒問道。
「呵呵!不~這次不讓他護送,正要他出兵來搶劫這波斯商隊。」
「啊?為何如此?」
「呵呵!等到了吐火羅之後,本使自會同你等說清楚原因的。」
「恩師,這波斯的一切所見所聞學生都已記錄了下來。還是早些離開這裡吧!這是怎樣的一個國家啊!在宗教的桎梏下社會毫無生氣,百姓活的毫無尊嚴。這幾天裡,學生就沒見過一個波斯婦女露臉的,從露出的眼睛裡,學生只看到了無助和茫然,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李子雄小聲驚呼著,他的話得到了眾人的認同,一時間人人表情嚴肅無話可說。
「好了!不說這些了,大家回房準備,讓弟兄們都不要外出,等這波斯王庭把他的貨品備齊之後,我等即行離開此國。不妨對你等說,陛下早有攻取這波斯之意。這裡暗無天日的日子也不多了。」
三天後,薩珊波斯皇帝霍爾密茲德四世備好了前往東方隋國貿易的貨品,林林總總的足有2百匹駱駝之多。隨行身穿黑色長袍前往隋國傳教的波斯拜火教士也多達200人,而波斯使團的官員卻不到10人,為確保路途上人員和貨品的安全,5百名彪悍且裝備精良的波斯騎兵跟隨前往。
為節省路程,此次選擇的並不是李密等人來時的那條道路,而是直接往東進入呼羅珊國,這呼羅珊國早已是薩珊波斯帝國的屬國。這條線路至少可以節省三天時間進入西突厥國境內。李密讓李子雄將這條進入薩珊波斯的捷徑也記錄了下來。而李子雄則隨時拿出小冊子將經過的地名和路線暗暗作了標記。
「主使大人,前番我等能擺脫突厥沙匪的堵截,也正是因為沙匪們沒想到我等往南進入了吐火羅國而不是取直線捷徑去往呼羅珊國。這條經呼羅珊國的路線可稱為進入薩珊波斯的北線,我等來時走得那條線為南線。」上官靈兒小聲在李密耳邊嘀咕著,李密聽了不住點頭。
「上官姑娘這北線也要經過吐火羅麼?」
「大人,出了呼羅珊國便是西突厥西邊國境,也是擦著吐火羅國西北部邊境的。其實那裡也說不上是哪國的土地,都是一片沙漠戈壁,這相鄰的三國誰也看不上。但因為經過這片沙漠來往的商隊非常多,是連接突厥、花拉子模、薩珊波斯和西方拜占庭帝國的必經之地又無人管轄,故這裡也是沙匪主要的聚集之地,從這裡走頗為兇險。」上官靈兒小聲向李密介紹著這裡的情況,說白了其實那裡就是一片三不管的真空地帶,只是名義上歸屬與西突厥帝國。
李密聽了上官靈兒的介紹後,不由陷入了思索。坐在緩慢而穩定的駝峰之上,聽著駝鈴有節奏的「叮噹」聲,倒是很容易讓人心定。
「嗚~」突然一陣牛角號的低沉鳴聲傳來,整個駝隊便緩慢的停了下來。一個波斯騎兵縱馬沿著駝隊邊跑邊叫著。
「主使大人,這是波斯使團下令就地休息。」上官靈兒對李密等人說道。
「原來如此,我當發生了何事?」身邊的何勇不屑的說著。
「呵呵!何儉使我等都是輕裝儉從,你看這些波斯人,一個個不是包裹的嚴實便是身著重甲,豈能不累?」董柯笑著說道,話語中透著對這些波斯人的不屑。
「呵呵!董副使說的是。他是主我等是客,客隨主便罷了,休息!」李密爽朗的笑著說道。
眾人下了駱駝,找了塊平整而又相對遠離波斯人的地方圍成一圈席地而坐。兩個隨行護衛警惕的望著那些波斯人,其他人則小聲的議論著。
「董副使,何儉使你二人如何看待波斯騎兵?」李密喝著水隨口問道。喝罷又將水袋遞給了一旁的百戶唐牛。
「依下官看,這隨行護送的數百波斯騎兵便是其最精銳的騎兵了。不是下官看不起他等,若是遇到我朝騎兵他等便是個死。」董柯猛地喝了一口水後說道。
「主使大人,何某久在吐谷渾為官又常往突厥打探軍務,見識的異族騎兵多矣!某覺得這波斯騎兵僅比吐谷渾騎兵稍強,恐戰不過精銳的突厥騎兵。若是與我朝精銳~不!與我朝普通騎兵戰力相比的話,近戰恐我軍略虧,但我朝騎兵裝備遠勝這些野蠻的波斯人,恐他還未近身時便會死在我騎兵弩箭之下,就算近身相搏,我騎兵制式馬槊也能輕易將他等刺落馬下。更不要說我朝騎兵現在普遍裝備的有火雷連弩箭了。」
「主使大人,某覺得波斯騎兵戰術還不如突厥人。您看這波斯騎兵的裝束唬人的很,真要打起來便不如突厥騎兵靈活。」唐牛補充說道。
「嗯!諸位說的好。你等還不知我朝大軍僅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便滅了北方突厥,本官了解到的戰況便是呈現一邊倒之勢。消滅突厥頡利可汗以下突厥精銳騎兵數十萬,我軍卻僅僅傷亡了不到5萬將士。由此可見,我朝軍隊已對這西方諸國軍隊呈現碾壓之勢。不瞞諸位說,本官此行便是受陛下之意,挑起西方諸國混戰的,特別是要挑起突厥與西方強國大戰。待兩方戰的疲了,我天朝大軍便要揮師西進一舉攻占這絲綢之路沿線所有國家。」
「啊?原來如此。怪不得主使大人執意要去波斯帝國。」唐牛恍然大悟般的小聲叫著,原本他們都以為此行就是為了奉旨西遊,通商路結交西方諸國的。
「主使大人,既然如此,但如何挑起突厥與波斯之間的大戰呢?」何勇臉色嚴峻的小聲問道。
李密抬頭看了看四周見沒有異常,便一招手讓眾人都聚攏些,小聲說道:「這波斯使團領頭之人身份不俗,就是那傳教首座也應該是波斯國中知名教主,前方出了呼羅珊境便進入了三不管的地界,我等正可在此處發難。」
「啊?李主使,我等這才幾個人啊!如何發難?」董柯急問道。
「不是我等與他斗,而是突厥騎兵見財起意,謀害波斯使團商隊~」
眾人這才明白都點起頭來。
「李主使,如何才能利用突厥人為我所用呢?」董柯緊接著又問道。
「呵呵!這便要用到吐火羅國的軍閥勢力了。」李密愜意的撫須笑著說道。
「主使大人,是要讓吐火羅軍閥伴作突厥騎兵來搶波斯使團和商隊?」上官靈兒睜大了雙眼驚異的看著李密問著。
「嗯!正是此意。那吐火羅國軍閥得不到王庭物資補助,軍餉都需要各大軍閥將軍自己解決,他們只有行搶。本官便要用上這股力量來為我朝成事。」
「主使大人,說吧!需要卑職怎麼作?」上官靈兒似乎明白了什麼,出言問道。
「還是上官姑娘冰雪聰明,本官還要你和唐牛百戶前往吐火羅聯繫薩烏丁國相,他那派軍閥勢力為吐火羅最強,騎兵戰力也最強。本官要你去說服薩烏丁派3千騎兵伴作突厥人在前方三不管之地突然殺出,剿殺掉這股波斯騎兵,殺掉波斯主使和教會全部邪惡的教士並將波斯發往我大隋的貨物全部吃下。如此本官不信那狂妄的波斯皇帝霍爾密茲德四世不怒,此舉足可挑起突厥波斯兩國大戰。」
「主使大人好計!卑職了解薩烏丁其人,那吐火羅最強一部軍閥便是他的嫡系,領軍之將便是他的侄子。這些軍閥騎兵原本便是靠劫掠過活的,這又能得到偌大好處,又能將禍水北引,他豈能不來?要怪就怪波斯人此行貨物太過引人注目了。」
「呵呵!是啊!這兩百多匹駱駝所承載的金銀酒器、飾品,各種寶石玉器著實令人動心啊!我唐牛兒也曾混過黑道,就算軍閥不動心,這三不管地界的沙匪也放不過這些波斯人的。」
「好!今夜露宿之時,你二人便潛行而去,直奔南方已經不遠的吐火羅國都。這些波斯人每日行程走走停停的極慢,有足夠的時間供你二人說動吐火羅軍閥騎兵匿蹤潛行而來。」
「主使大人放心,就算薩烏丁不願做這一票,卑職也能說動另一軍閥派兵前來的。這天賜的好處不怕沒人來取。」
「好!記住千萬不要暴露了你等的身份,還有必須在三不管靠近突厥那一側動手,這樣才做的像。」
「卑職遵命。」
「上官姑娘你要和吐火羅人講好,我等穿著長相全不同那波斯人模樣,莫要將我等當做波斯人給殺了。」董柯開玩笑的說道。
「呵呵呵呵~」眾人聽了不禁大笑起來,就在這時就聽又一陣牛角號聲傳來。
「好了,散開。準備上路了。」
果然,三聲號響後,數百人的駝隊又開始在沙海中向前蠕動著。
當夜,上官靈兒帶著唐牛並6個護衛身穿黑衣伴作波斯人模樣悄悄離開了使團商隊露營地,牽著駱駝慢慢走了很遠後,才跳上駱駝往東南方向的吐火羅國疾馳而去。那些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波斯人毫不知情。
一股強勁的西伯利亞寒流席捲了大隋朝北方,氣溫急劇下降,讓大隋北方大地真正進入了又一個隆冬時期。
楊二在皇宮御書房內裹著被窩窩在書案邊審閱著六部報上來的奏呈。屋裡雖然放了一個炭火爐子,爐火正旺,但楊二還是感覺寒冷,不時的伸出雙手不斷搓著。對面坐著陪她的是出塵和他的女兒楊紫,公主楊紫現在已經差不多8個月大了,但異於常人的是這妮子不光已經能跑能跳能走,竟然連說話也非常流利了,相比大她三個月的二哥楊慶現在卻還只能斷斷續續的說一些詞彙。楊二稀罕女兒這點,皇宮內外也早已傳開了。
「爹爹,還要等到幾時才能辦完公事啊?紫兒想要和爹爹玩耍,聽爹爹講故事。」
「呵呵!不急乖女兒,爹爹還有這最後三份奏呈,很快便批閱完畢了。你先和你母親玩一會兒,不是爹爹昨天教會了你幾個腦筋急轉彎麼?你拿它考考你母親。」
「哈哈~好!娘親我們就來玩腦筋急轉彎~」
「別鬧了,鬧得你父皇無法安心下來。還是讓為娘看看烤的紅薯熟了沒有?紫兒不是一直想吃麼?」
「好啊~好啊~就吃烤紅薯~」公主楊紫掙脫出塵的懷抱就往地上跳,她要自己親自去火爐邊看看自己烤的那支紅薯好了沒有。
「哼!又是一個小吃貨。」楊二心裡念叨著,一邊翻看著最後一封奏呈。
「陛下,這是防務部衙門才送來的奏呈,說是捷報。」老宦官元岩來到楊二身邊遞上一個扎著紅布條的書札。
「哦?好啊!竟然能在這大冷的天裡看到捷報。對了,元公,這天實在太冷了,你也多穿一些,別凍壞了。」楊二接過書札時,看到這年邁的元岩仍舊穿著屬於宮廷宦官的那種冬季禮服,便提醒這說道。這種禮服若是平常也能抵禦隆冬的寒冷,但這幾天卻是極寒的天氣,還這樣穿著,顯然就不行了。
「多謝陛下關懷老奴!穿的若是厚了就不方便伺候陛下了,老奴不冷。」元岩感恩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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