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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使大人,卑職倒有辦法。」
「哦~請姑娘說來聽聽。」
「卑職與這吐火羅國中一富商有些交情,這富商身後便是吐火羅國中最大一門閥勢力。待進入吐火羅國境之後主使大人便尋一客棧歇息,容卑職去他國都找尋這富商,讓他助我等一路暢通過這吐火羅。」
「嗯!這辦法倒是使得。」李密不禁點頭道。
「主使大人,不如進入吐火羅之後便將我大隋使團旗號打出,相信吐火羅國軍隊不敢惹了我等。」董柯說道。
「不~這裡不同於西突厥國內,西突厥國內諸小國家還認我中原上國的旗號,突厥本身也不敢開罪於我國,這裡卻不盡然。這裡隔著突厥距我國十萬八千里,他哪裡還認我大隋使團旗號。何況我一行輜重過多,他這裡流匪豈能不眼紅?上官姑娘此去吐火羅國都需要幾日,隨行需要幾人相助?」
「呵呵!主使大人,這吐火羅國原就是一小國,國都距此也不甚遠,卑職前去不過5日必回。人多駱駝多了反而容易引起流匪關注,倒是閒散過往之人他卻不會來招惹。卑職此去伴作男裝,可讓唐牛百戶與我同行即可。」
「好!先到前方客棧住下再說。」
商議已定,李密一行便再次加快速度匆忙趕往最近的驛站。
第二天一大早,女扮男裝的上官靈兒和唐牛兩人分乘兩匹駱駝,都身穿黑衣,頭纏黑布,臉上蒙著黑巾一副當地人的扮相離開客棧。李密等人便在這處不顯眼的山中客棧等候著。
一連數日就在等待中過去了,直到第6日正午,突然這個不起眼的小客棧外面湧來了300多黑衣騎士。就在李密等人感到驚慌之際,這些騎士中走出數人徑直下馬往客棧中走來。直到走得近了,李密等人才在這幾人當中認出了仍舊包裹的嚴實的上官靈兒和緊隨其身後的唐牛。就見二人身後還跟著三男人,其中一長者一看便是頗有身份之人,而他身後兩人則是隨從的打扮。這五人穿過客棧大廳直接向李密等人的房間走去。
「上官姑娘,你這是~」李密見這陣勢有些慌亂忙起身相迎道。
「主使大人勿慌,卑職為大人引薦,這位便是吐火羅國當朝國相薩烏丁,聽得我東方大國國使入境特來相迎的。」上官靈兒摘去蒙面黑紗向李密等人介紹著這個看起來尊貴無比的長者。
「薩烏丁國相,這位便是受大隋皇帝之命出使西域諸國的大使李密先生。」
「薩烏丁國相本使有禮了。」李密忙上前拱手施禮道。
「上國貴使有禮了。」薩烏丁右手撫胸躬身一禮道。
見禮完畢,李密請薩烏丁國相上座。自己和副使董柯及隨從儉使何勇也坐了下來。上官靈兒則陪在薩烏丁一側落座並擔任翻譯一職。唐牛和薩烏丁的兩名隨從則退到了房外。
「主使大人,卑職去往吐火羅國都尋到了卑職的那位富商朋友,經其推薦卑職得以見到吐火羅國主,便將我等此行之意告知。吐火羅國主聽得主使大人入境非常看重,為確保我等能安全去往薩珊波斯帝國便專程指派當朝國相前來迎接並領兵沿途護送。」上官靈兒向李密等人介紹著詳情。
李密聽了這才明白事情原由,不禁輕輕頷首著,也為吐火羅國主的謹慎稱讚不已。這下便解了自己一行前往薩珊波斯安危之憂了。
「多謝吐火羅國主!多謝薩烏丁國相了!」李密再次拱手道謝著。
「呵呵!本國北有西突厥帝國,南有薩珊波斯帝國,兩國皆為強國。但薩珊波斯帝國信仰拜火教,這與本國宗教不同,故本國現在依附著北方突厥帝國。我國國勢不振,地瘠民貧,軍隊也就時常不遵王命,做出些劫掠來往商旅的勾當。不過,此次大隋國國使過境本國,由本相親自護送便不會有人騷擾了。只是,本相存有疑慮,貴國為通商路派使出訪西域諸國,只需往西經過花拉子模國便是,為何折向南方的薩珊波斯帝國?可知薩珊波斯帝國國體完全不同我等西域沿線諸國?」薩烏丁侃侃而談道。一旁的上官靈兒忙不迭的將薩烏丁的話譯成漢語說與李密等人聽。
「呵呵!雖我朝皇上登基三年,但國勢強大,物產極為豐盛,此急需開拓西域諸國市場,通過貿易積累國家發展潛力。原本我等一行是要前往花拉子模的,但聽說這南方的薩珊波斯帝國極為強大,便臨時決定前往,以求面見薩珊波斯帝國皇帝商議兩國通商友好之事。」李密答道。
「貴使有所不知,這薩珊波斯帝國立國已有600餘年,同樣是在三年前波斯皇帝庫思老故去,但庫思老執政波斯帝國多年,文治武功不凡,在位期間滅了西邊的安息帝國,將領土向極西之地擴充直到與拜占庭帝國接壤。而其西北的花拉子模只不過是波斯帝國口中的肉,隨時可以讓其覆滅。現在的波斯皇帝乃是三年前登基的庫思老的兒子霍爾密茲德四世,而這波斯新皇霍爾密茲德四世為人驕橫殘暴,自登位以來便不斷對外用兵,打的西邊拜占庭帝國不得不割地求和,同時更是向西攻打貝都因人,將領地擴充到了阿拉伯半島,此人極為好戰。本相奉勸大隋國貴使一句,還是不要去薩珊波斯了,更不要去見那霍爾密茲德四世,若是讓他知道東方大國富裕無比,恐令其調轉兵峰向東開戰。」
「哦?」李密聽了不禁一驚,他想不到這薩珊波斯帝國盡有如此好戰之君,而從薩烏丁口中獲知的信息讓人感覺這薩珊波斯帝國竟比突厥還要好戰,還要殘暴。若是冒然去見了,讓那霍爾密茲德四世皇帝見識了我東方大國商品之精美,物產之豐富,那難免不會出現薩烏丁所說的那種情況,自己便做了那引狼入室之人了。想到這裡,李密不禁沉默起來。身邊的董柯和何勇二人也不由有些驚慌。
「呵呵!多謝國相提醒!不過,本使乃是和平使者,帶著我國皇帝陛下的誠意來商談兩國通商友好的。至於國相的提醒,本使看來到不足為奇,要和要戰我國都接著。只是莫要輕看了我大隨帝國。」李密只略作猶豫便不卑不亢的答道,他心想不管對方多強,自己總不能先露怯,他薩珊波斯帝國有多強大還是要去親眼看了才行,否則難以回朝復命。
「既如此,本相便護送貴使前往薩珊波斯帝國邊境,貴使再去其國都泰西封城求見霍爾密茲德四世皇帝吧!祝貴使貴國好運!」
交談完畢,時間尚早。兩撥人馬用過午飯之後便上路了。
果然,有了國相薩烏丁的護送,於路頗為順利,就算遭遇到了幾次吐火羅沙匪的阻截,有薩烏丁國相的出面,也都得以順利通過了。吐火羅國還是太小了,李密一行只用了兩天時間便橫穿了過去來到了吐火羅與薩珊波斯帝國的交界處,遠遠地已經能看到邊界那邊城池上巡邏的身穿黑色衣甲的薩珊波斯士兵了。
「貴使且慢,容本相在好言相勸幾句。」
「薩烏丁國相請講!」
「貴使大人,以本相對霍爾密茲德四世的了解,若是得知了東方還有大片可供其征伐的土地,他即使現在不動兵也可能會在將來出動東進的。貴使在通商友好之時,當回去提醒貴國皇帝陛下早作迎戰波斯人的準備。」
「多謝薩烏丁國相了!就算他來攻也必先攻取西突厥國,而突厥射匱可汗也是不好惹的。再說,薩珊波斯帝國距我國太過遙遠,並非說到就能到的。」
「貴使差矣!若是波斯人出兵可不經過突厥帝國,往東的道路不止一條的。好了!話已至此,多說無益,隋國貴使一路平安。」
說完,薩烏丁便在駱駝上撫胸一禮,然後招呼著自己的數百護衛精兵轉身緩緩離去。李密等人駐足目送這吐火羅國慈祥可敬的老人逐漸遠去,直到看不見了,才勒轉駱駝向著前方低矮的薩珊波斯國邊境城池而去。
「主使大人,薩烏丁老人說的有理啊!我等可想其他辦法促使突厥生亂,何必去撩撥那令人恐怖的魔頭霍爾密茲德四世呢?」何勇不解的問著李密。
「是啊!主使大人,就算不能攪亂突厥國本體,憑我唐牛的本事挑撥其國中數個小國互斗互殺也不甚難的。」
「李主使,若是突厥未滅又引來西方強國來攻,這~」董柯有些坐不住了,忙將自己的顧慮說出。
「哼哼!諸位,我大隋陛下力主重開漢時之絲綢之路,就算我等不去,能攔住我朝西去的商人將我朝信息帶往西域諸國麼?薩珊波斯帝國遲早會知曉我東方大國的存在的。他若不來,我不請!他若要戰,我朝絕不避戰。我主陛下原本便要滅亡突厥帝國的,屆時再來一個「得隴望蜀」也不為不可。呵呵!就當此行為我主陛下探悉這波斯人的底細了。」李密頗有氣勢的一席話頗似隋皇楊廣,這讓身邊的原京城軍情處千戶董柯大感震驚,一瞬間感覺此話原本就是隋皇陛下的原話,不禁為李密的氣度折服。
統一了思想後,眾人便都不再有異議了,跟隨著李密一步步的走向那個極為陌生有極為強悍的國度---薩珊波斯帝國。
憑著李密出示的大隋國國書,波斯境內各城池官府軍兵知他是外國使團便都不敢刁難,一路還算順暢。只是這一行便是半月時間,眼看就要抵達薩珊波斯帝國國都泰西封城了。
沿途所見的儘是與突厥截然不同的風景。如果說突厥是建立在沙漠、戈壁和草原上的國家,那這薩珊波斯則是一個建立在宗教寺廟上的帝國。風土人情全然不同於北方的突厥,更與東方大隋相去甚遠。
「李主使,下官看著薩珊波斯帝國頗為神秘,你看這城中婦人,全都以黑絲巾覆面,全身黑衣包裹的嚴實。到處都是祈禱念經的宗教信徒。我等在這裡顯得太過顯眼了些。」董柯悄悄在李密耳邊嘀咕著,同時看著不斷掃過來的波斯人的眼睛。
「嗯!這西域諸國的風俗習慣卻是與我朝相距甚遠。我朝不管是道教、佛教還是儒教都不甚強大,但此國基本人人信教,這就是波斯人信的拜火教吧!也不知這對國家是好是壞?對了,董副使這大街上來往的軍人很多,你覺得他們的武力與我朝軍人想比如何?」
「主使大人,波斯軍人給人感覺身材頗為高大健碩,手中兵器也頗為沉重鋒利,甲冑也感覺非常厚實堅韌,戰馬也非常健壯高大。貌似比我朝將士更加善戰一般。」
「呵呵!」李密聽了董柯的說法後,不禁笑了起來。
「董副使,軍人的戰力如何不是外表所能表現的,本使以為這樣的軍隊若是與我朝將士開戰其必敗無疑。」
「主使為何這樣說?」董柯驚呆了,忙問道。
「呵呵!董副使你看,他們的眼神個個呆滯,舉止木訥,可見其空有一身皮囊。再則個個都是重甲騎兵,如何能長途遠征?再看,他的裝備只重近身搏殺,此等裝備在我朝軍中不是早已淘汰不用了麼?」
「呵呵!主使見解的是。若是能親眼見識其行軍布陣就好了。」
「主使大人,前方金色圓頂建築便是薩珊波斯國皇宮了。不如今日暫且尋館驛住了,卑職前往遞交國書以確定覲見之日。」被一身黑色布料包裹的異常嚴實只露著一雙大眼睛上官靈兒趕上前說道。
「嗯!就先到指定的承接外使的館驛投帖入住。待住下後上官姑娘便同董副使前往皇宮遞交國書。」李密吩咐道,心想總算是到了這最後的一步了。
在皇城禮兵的引領下,李密一行得以順利的入住了專門接待外國使團的皇家館驛。館驛中更有專門的接待人員帶著上官靈兒和董柯前往皇宮投遞大隋國書。一番接待禮儀倒是顯露出幾許大國風範。
在耐心的等待了三日後,李密一行總算得到了去往金殿皇宮覲見薩珊波斯帝國皇帝霍爾密茲德四世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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