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236:破碎吧,鏡花水月
爆凸的斬魄刀直挺挺地刺穿了空氣,目標更是直指不遠處的山本元柳齋重國!
突如其來的暴起。
足以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的事實,卻仿佛並不能影響到一些個體。
某個身影幾乎是以後發先至的速度,直接橫擋在了山爺的面前。
抽刀入手,橫於身前。
碰!!!
刺耳的嗡鳴聲中,宛若毒蛇獠牙般的刀刃狠狠地咬在了精鐵之上,爆出閃爍的火星。
「……!!!」
咬緊了牙關,做出防禦姿勢的日番谷冬獅郎表情異常猙獰。
神槍的爆發力絕對不容小覷,更何況彼此之間的實力差距,與斬魄刀解放帶來的加成。
冬獅郎直接被壓跪在了地上。
「咕……」
角力只是在瞬間分出勝負了的過程,只是還未能等到對方的攻勢再增。
沉默至今的山本,便是直接伸手,抓向了面前的刀鋒。
完全沒有絲毫之多的力量顯現,僅僅只是如同老叟伸出了的右手,卻讓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明顯的壓力。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無形的壓迫感,讓市丸銀在瞬間收回了神槍。
「啊啦,失手了呢~」
語氣輕巧。
卻只是單純意義上的……
惹來了更多的麻煩。
「是嗎?」
聲音自身後而來。
京樂春水像是直接從影子裡頭竄出來的那般,直接橫刀,架放在了銀的脖頸之上。
放蕩不羈的笑容自臉上浮現,花天狂骨刀鋒顯現。
「那我倒是挺走運的~」
得手了。
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
原本看似平靜的局勢被瞬間打破。
遠處的東仙要原本就跟狛村左陣站在了一起,此刻雙手直接被對方一把擒住,再順帶直接壓趴在了地上。
「原諒我,東仙!」
低沉而渾厚的聲音之下,是帶有幾分歉意的語氣。
「……」
相對而言的,東仙要在此刻全無任何的反抗行為——就仿佛是已經認命了那般地,安靜地被壓制在了原地。
「嚯。」
藍染惣右介。
僅僅只是在發出了一聲如同感慨般的低語過後,接連三道身影便是閃爍到了他的身旁。
「別動。」
解放了斬魄刀的碎蜂半蹲在了藍染的身前。
右手食指之上化作的小巧之物,此刻不偏不倚地抵在了對方的胸前,正是面露凶光之時。
「不然我就馬上刺穿你的心臟。」
與此同時。
浮竹十四郎站定在了對方的身後,表情嚴肅異常。
「藍染,請你務必配合我們的工作。」
並沒有選擇開口。
但同樣站定在了身旁的卯之花烈雙手抱刀,僅僅只是將眉目低垂了下去。
僅僅只是在瞬間,就達成了多方面的壓制結果。
遠處的市丸銀卻是依舊輕巧地笑著說道。
「那還真是意料之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啊~」
京樂春水剛想要警告些什麼,但還沒來得及開口。
某個蠻橫的傢伙就已經直接沖了進來。
「你指什麼?」
低沉的語調之下。
是勢大力沉的迎頭痛擊。
「……?!」
倉促之下,市丸銀只能將將抬起了斬魄刀,擋在身前。
卻是差點就被對方連人帶刀地給劈到了地下去……
「呼哈!挺能能幹的嘛你這傢伙!之前還看不出來有這麼能打!」
渾身纏滿了繃帶的更木劍八突然出現,獰笑著又想要補上那麼一下。
但在瀰漫的煙塵之間。
吞吐著的白光顯現,以後發先至的速度重重地撞在了更木劍八的胸膛之上。
對方整個人都被撞飛了出去,雖然狼狽,但看起來並沒有受太重的傷。
相較之下。
掙扎著站起身的市丸銀,如今已是滿身的狼狽。
擦去了嘴角的血跡,目光打量四周,市丸銀索性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不妙吶……」
局勢完全呈現出了一面倒的傾向。
亦在此刻。
山本元柳齋重國緩步上前。
「藍染惣右介,市丸銀,東仙要。」
「汝等三人秘密行事,殘害同僚有馬靜也,屠戮四十六室。」
「如今證據確鑿,將你們三人盡數抓捕,可有怨言?」
證據確鑿嗎?
藍染惣右介面容平靜地笑道。
「敢問證據在哪裡?」
不等山爺開口,性格急躁的碎蜂已經喊道。
「四十六室的人都已經死光了!況且還能偽裝出繼續存在的假象……能有種能力的只有隊長級的人物!」
浮竹十四郎輕捂著嘴,咳嗽道。
「而在其中,目前確定了擁有著幻覺系能力的斬魄刀,便是只有藍染……你一人而已。」
站在了山本老爺子身旁的雀部長次郎眉目低垂,語氣肅然。
「同時,能讓有馬靜也完全放下警惕,並且不設防備的對象,也就只有你們幾個人。」
稍遠處的京樂春水收起雙刀,語氣平淡。
「當然,只是憑藉著這些東西肯定是很難作為有力證據的。」
身為情報部門的領導,京樂春水自然對這些東西最是敏感。
然而言至於此。
藍染惣右介臉上的笑容卻是變得愈發微妙。
「那這麼看來的話,你們不是更沒有辦法來治我的罪了嗎?」
僅僅只是因為不切實際的理論。
以及單純意義上的推敲。
就想要來直接加罪於他人……不論是從行為還是動機來看,都實在顯得過於單薄,且不知所謂。
「當然,老夫這邊也有最後的證據。」
山本元柳齋重國的語氣森然,一直都微眯著的雙眼,此刻亦是睜開了些許之多。
佛陀閉眼只因憐憫,見不得悲慘。
凶神睜眼唯有惱怒,見血海滔天!
他伸手入懷,取出了一張微微發皺了的信紙。
「這是老夫等人在前段時間收到的匿名檢舉信。」
「裡頭記錄了早期時候,汝等殘害某些隊長,使其作為實驗素材的殘忍行徑。」
「時間,內容,甚至是證人都完全對得上。」
本來就是懸案,若是要追究起來不是什麼容易事。
可在得到了京樂春水的幫助過後,許多信息也能得到二次印證。
——基本全部都能對上。
「雖然信件的由來不明,不能全信。」
「但那也已經足夠,畢竟……」
所謂的懷疑,從來都只需要個理由便已足夠。
「況且今日還是汝等先行動手,豈不是畏罪之行?」
事已至此,再無多言。
「原來如此。」
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藍染惣右介的笑容分毫不減。
「那還真是令人遺憾的事情啊。」
「畢竟這些東西雖然的確是我做的,但事到如今真要追究起來……」
「就算要我重新複述,都不能說的滴水不漏。」
那究竟又是誰如此痛恨於我?
「那當然老身了。」
久違了的腔調。
四楓院夜一無聲地落在了不遠處的角落,於此刻顯現了真身。
作為尸魂界名義上的背叛者,如今陡然顯露真身,的確讓人在意……但此刻更重要的還是其他東西。
對方眼中的光彩,此刻唯有厭惡與痛恨而已。
藉助黑崎一護攪亂的局勢,再入尸魂界的四楓院夜一本可保持沉默,與浦原喜助那般靜觀事情變動。
但是。
有馬靜也遇害一事,徹底扭轉了二人的思維方式。
『讓那樣忠心耿耿的傢伙都為之付出性命,藍染惣右介,這傢伙已經無可救藥了。』
回想著浦原喜助予以的定語,四楓院夜一最終決定收集證據,並將其送至總隊長之手。
「藍染惣右介,你做的壞事自然會有人記住。我們一直都在盯著你,就是等待著你露出馬腳的時候。」
毋庸置疑。
對方的目標必然就是崩玉。
本以為是天衣無縫的計劃,可在得知四十六室已經遇害的消息過後,浦原喜助也立刻更改了計劃。
『下手的肯定是藍染,他應該已經知曉了半枚崩玉的去向……』
不能讓對方如願以償。
自己無法親至,那只能儘量地拉攏一切的有生力量。
所以在此時此刻。
代表著現實那一群被害者的意志,四楓院夜一蒞臨於此。
「你的陰謀就到此為止了,放棄吧,藍染惣右介。」
能感覺到安放在了胸口處的刀刃微顫,藍染不動聲色地垂落目光,看向了身體微顫些許的碎蜂。
隨後,再是抬起視線。
臉上的笑容,已是盈滿了譏諷。
「所以,信就是你寄出去的嗎?」
「自然如此!」
「那還真是讓人發笑。」
提氣,抬腿。
在碎蜂驚訝的目光之下,藍染就這麼昂首挺胸地……要走向不遠處的夜一!
「你……停下!」
甚至都沒有在此刻看向對方,藍染的語氣滿是調侃。
「不刺下去嗎?所謂的二番隊隊長,邢軍統帥,只有如此程度的心性而已?」
「……!」
不會被言語刺激。
畢竟這才是自己堅守的道義。
如此警示著自己的內心,不斷地告誡自己,這全部都是因為對方的莽撞與無知!
碎蜂將自己的右手狠狠地按了下去!
斬魄刀解放而來的器具,鋒利度自然不必多說。
然而此刻的碎蜂卻是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攻擊就像是按在了某種堅硬的鋼鐵之上……
她甚至都無法穿透對方的皮肉。
「驚訝嗎?」
愕然地抬起了頭去。
正面迎上了藍染那收斂起了笑容,無喜無悲的表情。
對方的語調也變得異常低沉。
「這也是當然的事情了吧,畢竟賴以生存的手段,在這種時候沒了作用。」
任誰都會吃驚。
「不過也是時機正好,就當是給你這樣的庸才一個長進的機會。」
又是上前一步之多,藍染無聲地將胸口之上的兇器推開。
閒庭信步的模樣,猶如將一切的事物都在攥在了自己掌心之中般,全無任何的失態可言。
「死神之間的戰鬥,就是所謂的靈壓之間的戰鬥。」
孱弱,無力。
「猶如螢火般的水滴,又怎能與浩瀚無垠的大海相比?」
話音一落。
藍染周身的土地開始寸寸崩碎。
「……!!!」
就仿佛整片天空都被拉扯著要塌下來了一般地。
無形的重力,帶著讓人汗流浹背的威脅感,讓在場所有人都露出了接近於愕然的表情。
什麼?
這股力量,到底是什麼東西?
沒有人來得及開口說話,最先做出反應的,卻是沉默至今的卯之花烈。
無聲地步伐,陰冷的面容。
顯露真怒的佛陀,再無絲毫憐憫可言。
僅只是在瞬息之間就錯位上前,將手中的長刃直接送入藍染的胸膛之中。
滋……
是刀鋒被皮肉擠壓,陷入體內的迴響。
只是在瞬息之間,皮肉兩分,血液飛濺。
方才如若堅不可摧的靈壓,在此刻卻如若無形般……被輕巧地破了開來。
「咕……」
嘴角滲血了的藍染惣右介半轉過頭,看向了自己的身後。
「死劍,八千流嗎……」
「很久以前,就聽聞過你的事跡。」
「現在看來,這幅面容才是你的真貌嗎?」
後退,拔刀。
沉默地動作之下,鮮血飛濺顏面之上,卻並沒有讓卯之花烈動容絲毫之多。
「你的惡行,到此為止。」
連帶著語氣都森然無比,伴隨著藍染倒地的沉悶迴響,在此刻顯得異常恐怖。
——那就是卯之花烈隊長的本貌嗎?
『那還真是恐怖啊……』
『所謂的前輩果然就是要用來尊敬的。』
不等眾人感慨出聲。
那個癱倒在了地上的藍染惣右介。
便在此刻掙扎著,轉動起了他的腦袋。
迷茫的神情於對方臉上顯現,猶如大夢初醒般,藍染嘴巴微張,卻只能是咳出一大口的鮮血。
「……?」
仿佛是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
不遠處的碎蜂連忙站立起身,朝著這邊驚慌失措地看了過來。
與此同時,卯之花烈的表情,於此刻陡然變得有些驚訝。
不等反應。
日番谷冬獅郎的吶喊,便在此刻傳入到了眾人的耳中。
「你們……你們都在幹些什麼啊!!!」
碰!
猶如破碎了的鏡子般。
眼前的世界在瞬間崩塌,消失了原本的面貌。
天空依舊蔚藍,空氣未曾有過變化。就仿佛是一切都沒有發生變化,卻唯獨……
在某些讓人毛骨悚然的節點。
被扭曲成了足以讓人崩潰的場景。
碎蜂愕然地看向了不遠處,那倒在了血泊之中的大前田。
看著對方迷茫地,用口型說道『隊長』二字,隨後徹底失去了知覺。
「有時候,我也會因為這份力量而感到苦惱。」
「但唯獨在這種時刻,我卻會因為自身的天賦而感到滿意。」
畢竟……
「沒有比能夠旁觀一場鬧劇,更值得感慨的事情了吧?」
那麼。
「破碎吧。」
「鏡花水月。」
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