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破夢,一切皆虛幻

  是夢還是真,這對於王靜海他們來說這可是一個大問題。

  如果是夢,智善和尚有十成的把握馬上就能夠把這個夢境給破了,可倘若是真呢?

  這個時候阿哲一下子站了出來:「大師,既然我們分辨不出是不是真是那個婀娜夢境最好的辦法便是試一試,這樣吧,我來!」

  大家的眼睛都望在了阿哲的身上,他們都聽明白了,阿哲這是想用自己的命來賭一把,如果賭對了,他們真是處於婀娜夢境之中,那麼他一死他們大家就全都能夠脫困,可萬一不是,那麼阿哲便會真的死掉,他是想為了大家犧牲。

  智善和尚說道:「不行,怎麼能夠用你的性命來賭呢?」

  阿哲說道:「大師剛才也說了,如果不能儘早離開這個幻境的話那麼我們很可能都得死,所以……」

  智善和尚擺了擺手:「總之不能這麼做,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夠看出其中的破綻。」

  王靜海也說道:「阿哲,你別說了,就算是要試也應該是我!」

  陳延躍等人聽王靜海說這話,也來了豪氣,一個緹騎說道:「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犧牲那讓我來吧。」他說這話並不是虛偽,而是出於對王靜海和智善和尚的敬重與欽佩。

  陳延躍也說道:「大人,這種事情還是讓我們來吧!」

  王靜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為什麼?就因為我是大人,我的命就比你們的金貴?你們的命就那麼不值錢?」

  雖說王靜海的態度很是冰冷可是聽在這些緹騎的心裡都是一熱,王靜海又說道:「行了,都別爭了,這事情還是我來吧!」

  陳延躍站到了王靜海的面前:「大人,別的事情我們都會聽你的,只這一件事不行,大人,在我們這些人中你是最厲害的,也只有你才能夠帶領我們離開這兒,回到使團去,如果你出什麼事,那麼我們大家就再沒有一點希望了。」

  他的手下也爭相說道:「是啊大人,所以你不能出事!」

  王靜海也有些感動,雖說大家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他也看出來了,這些錦衣衛緹騎都是血性男兒。

  「你們能不能安靜片刻?」智善和尚喝了一聲。

  王靜海和一眾人都不說話了。

  智善和尚輕咳兩聲,抬眼望向大家:「現在還沒到要死要活的時候你們爭什麼,都那麼想死嗎?」

  王靜海瞪了智善和尚一眼:「我說和尚,你到底還有沒有辦法?」

  智善和尚的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有!」

  「那你還在一旁看熱鬧,有意思嗎?」王靜海很是不滿地說道。

  智善和尚一副被冤枉的樣子:「剛才我就說了,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夠想到辦法的,可是你們呢,爭先恐後想著去死,我能說什麼啊?」

  阿哲走到了智善和尚的面前:「大師,這到底是不是婀娜夢境?」

  智善和尚點點頭:「沒錯,這便是婀娜夢境。」

  陳延躍忙問道:「剛才不是不能肯定麼,現在大師怎麼又能夠肯定了?」

  智善和尚說道:「是與不是馬上你們就知道了,陳百戶,還得有勞你們一下,將那懸棺給放下來。」

  大家都有些不解,明明知道這就是一個重複的夢境,那麼還有必要將那懸棺放下來麼?

  雖然心裡疑惑,可是陳延躍對於智善和尚的話卻很是聽從,他忙招呼手下人將那懸棺給放了下來,這回大家都已經很是熟練,便是聽到那棺材裡有動靜也不驚慌,大家都清楚那棺材是空的,裡面裝著的肯定是一隻大黑貓。

  還是剛才那樣的步驟,王靜海取出了棺材釘後打開棺材,裡面跳出一隻大黑貓,那黑貓不知道餓了多少天,瘦骨嶙峋。

  智善和尚嘆了口氣:「其實我在第一次見到這黑貓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了,這貓應該是被困在棺材裡有些日子了,這棺材裡沒有水和食物它竟然還活著,這本就不正常。」

  「一隻貓不吃不喝還是能夠撐上十幾日的。」阿哲說。

  智善和尚看向阿哲:「沒錯,可是看這棺材上的灰塵應該不只十幾日吧?」

  阿哲不說話了,雖說這棺材應該有人開啟過,取走了屍體,將貓放進去,可是從棺材上的積灰來看應該也是半月以上。

  「這貓雖然看上去很瘦弱,可是精神卻並不是太差,它那叫聲,還有它從棺材裡跳出來的樣子,你們就不覺得很有問題麼?」

  聽智善和尚這麼說,王靜海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智善和尚一下子抓住了那隻黑貓:「我想說這傢伙應該便是這個婀娜夢境的關鍵所在,只要殺了它,這夢境也就破了,當然,如果我的判斷錯了,不是夢境,那麼死的就只是一隻貓而已。」

  「你剛才不是說要破這夢境必須要死人麼?怎麼死只貓就行了?」王靜海不解地問道。

  智善和尚微微一笑:「因為這貓也是夢境中除了我們唯一的活物。」

  「我明白了,大師的意思是這貓雖說是夢境的一部分,但在現實中也是存在的。」

  對於阿哲的解說智善和尚點了下頭,臉上露出了微笑,他沒想到阿哲的悟性還真是高。

  智善將那貓遞給了王靜海:「阿彌陀佛,這事情就交給你了,我不殺生。」

  王靜海投去了一個鄙夷的目光,不過還是拿起了刀對著黑貓刺去。

  突然,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他們發現自己竟然還在那條通道中,那條兩旁是石牢的通道中。

  而面前的那扇牢門敞開著,他們清晰地記得那牢里關著的應該是郭通。

  「郭通!」王靜海掌聲道。

  智善和尚苦笑:「應該是他搞的鬼,看來他說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根本就不是被關在這兒的,也不是什麼辛堂的人,便是我們在這兒所見所經歷的那一幕估計都是假的。」

  智善和尚說完望向牢房裡,果然那牢房裡並不像之前看到的那樣骯髒不堪,便連鎖住郭通的琵琶骨和雙腳的鐵鏈也看不到。

  「他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王靜海恨恨地說道,他能不生氣嗎?根本就是那個自稱郭通的人把他們都給玩了。

  智善和尚搖搖頭,他也想不明白郭通為什麼會這麼做。

  阿哲苦笑:「如果他是想要殺了我們剛才就是最好的機會。」

  王靜海說道:「沒錯,剛才我們在夢境中,他完全有機會動手。」

  智善和尚卻說道:「不,他若想殺了我們其中的一個人或許是有機會,可是他自己也得死,因為一旦他出手,那麼他所製造出來的婀娜夢境也就不復存在了。」

  陳延躍咋舌:「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挺厲害的,先是障眼法,然後是夢境,而我們根本就看不出一點的破綻。」

  「是啊,便是我也沒能夠看出其中的門道。」智善和尚低下了頭,念了聲佛,他的心裡也有些挫敗感,之前他對自己的本事還是有些自信的,他認為東瀛的陰陽師雖然厲害,但他一定能夠應付得了,可是現在看來對方的本事遠遠在他之上。

  阿哲道:「我覺得他可能也是臨時和我們撞上的,便是在這通道中他聽到了我們的動靜,於是便先用了障眼法,然後又造出夢境,為的就是不想和我們正面衝突,尋找逃跑的機會。」

  「既然用了障眼法他又何必再多此一舉弄個夢境出來呢?」陳延躍問。

  智善和尚解釋道:「因為障眼法只是瞞得了一時,而且他用障眼法我們還是能夠看得見他,他要跑便不容易,但他又無法一下子造出一個夢境來,畢竟那是需要些時間的,他用障眼法的目的便是為製造夢境爭取時間。」

  這下就全都說通了。

  王靜海說道:「如此看來東瀛人也進來了,大家都小心一點,不要再著了他們的道兒。」

  王靜海話是這麼說,可是心裡卻滿是忐忑,如果遭遇的是東瀛的忍者都還好說,但如果碰上了陰陽師他們還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智善和尚也看出了王靜海的擔心,他挨到王靜海的身邊:「都怪我,以前總是覺得這些學來沒什麼用,不過是裝神弄鬼的把戲,所以師父在教授這些的時候我就沒用心,一心全在習武上了,不然我還真不懼怕這些東瀛的陰陽師。」

  「現在說這些有用麼?」王靜海說著便去推那扇石門,他很好奇,前面是不是真是隨墓?老實說,對於那間隨墓他的心裡都已經有了陰影,要是真的再次進到那個隨墓中去,再將之前的一幕再經歷一遍的話他會瘋的!

  智善和尚拉住了他:「還是我先進去吧。」

  王靜海也不和他爭,只是輕輕地點了下頭:「小心些。」

  其實不只是王靜海,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在想著這個問題,包括智善和尚。

  果然是進了一個甬道,甬道不長,接著便是一扇石門。

  這扇門進去便該是那隨墓了,智善和尚深吸了一口氣,手輕輕地放在了石門之上。

  「怎麼?你是怕……」王靜海望著深呼吸的智善和尚輕聲問道。

  智善和尚看了他一眼,無奈地笑了笑,門被他給推開了。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沒錯,便是隨墓,一個棺材懸在正中央的半空中,四條鐵鏈拉著。

  阿哲說道:「希望這次不再是婀娜夢境。」

  大家魚貫而入,陳延躍和他的手下已經自覺地分散在四個角落,準備去解那鐵鏈,將懸棺給放下來,而懸棺這一次卻沒有動,靜靜地懸在半空中。

  智善和尚衝著陳延躍點了點頭,他們便開始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