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非夢境,打鬥

  懸棺被放了下來,王靜海握著繡春刀,卻遲遲沒有動。

  智善和尚也不催促,靜靜地在一旁看著。

  阿志咳了一聲:「師兄,你怎麼不開啊!」阿哲輕輕碰了他一下,示意他別出聲。

  其他的眾人也盡都不說話,只是望著王靜海。

  王靜海掃了眾人一眼,然後才緩緩地拔起了棺材釘,當他拔出一根棺材釘的時候長長地出了口氣,他發現手裡的棺材釘很是陳舊,甚至已經鏽腐了。

  智善和尚雙手合什:「阿彌陀佛!」

  王靜海這一次的動作並不是很快,相反的,他拔得很慢,一根,兩根……

  直到拔出了最後一根,王靜海才將它們握在手裡,對智善和尚說:「你來開棺吧。」

  智善和尚的手扶在了棺柩之上,用力一拉,那棺材蓋子便開了大半。

  一具屍體映入了王靜海與智善和尚的眼裡,這屍體已經腐爛了,帶著些許的腐臭味兒。

  這應該是一具女屍,女屍身上的衣物倒是看上去完好,但當王靜海的刀輕輕觸碰到時便成了碎片。

  看來陳延躍並沒有說錯,這隨墓中葬著的應該是成吉思汗的女人。

  「接著怎麼辦?」王靜海問智善和尚。

  智善和尚說道:「將棺柩重新蓋好送回去吧。」

  王靜海愣了一下:「既然如此為何要開棺?」

  智善和尚聳了聳肩膀:「我並沒有說要開棺,不過開了也好,至少能夠讓我們知道我們這一次並不是陷在夢境之中。」

  王靜海冷哼一聲,重新將那棺材蓋好,將棺材釘釘上,陳延躍等人將它又重新懸在了半空。

  待一切妥當,陳延躍道:「再往著應該就要進入主墓了。」

  智善和尚眯縫著眼睛:「你們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王靜海問他有什麼奇怪的。

  智善和尚淡淡地說道:「一直到目前為止,除了那個陸玉,我們真正見到的活人就只有郭通,而這郭通到底是什麼來路我們也不知道。陸玉可是說了,這裡面有著怯薛軍的後人,可是我們卻沒有遇到。另外,上面的拜火者與東瀛人原本就是衝著這陵寢來的,我們都找到了入口,他們不可能只是在外面轉悠吧?可是我們竟然連一個都沒有撞見。」

  阿哲說道:「或許他們走的是另外的一條路,這陵寢很大,入口多,我們能夠走到這兒也是經過了不少的選擇,他們和我們也許是錯開了。」

  智善和尚抿了抿嘴:「我就是感覺有些不對勁。」

  對於智善說的這個問題王靜海也深以為然,陸玉當時便和他說的,讓他們幫襯著一下怯薛軍,還說他們再走不遠就能夠碰到怯薛軍的,可他們都已經快到了墓穴的中央了哪裡見到半個人影,當然,郭通不算,郭通到底是什麼人,甚至他是不是真正的存在現在在王靜海他們看來都還是個謎。

  按著陳延躍說的,他們應該馬上就要到主墓了,如果到了主墓都還沒能夠看到人的話那真的就太邪門了,怯薛軍是專門守護這陵寢的,他們怎麼可能讓人隨隨便便就進入到主墓里?

  智善和尚還是在前面開路,不過難題又出來了,前面竟然是兩扇石門,與以往他們遇到的不一樣,這兩扇石門上竟然各刻著一個字,左邊一扇刻著一個「生」字,右邊的一扇刻著一個「死」字。

  智善和尚沒有動,只是站在那兩扇門前發呆。

  王靜海他們自然也看到了,這又是一道選擇題。

  從這兩扇門上的字來看,應該是說一扇門是安全的,是生門,另一扇門充滿了危險,是死門。

  可是這門上的字能信麼?說不定就是用來麻痹人的。

  可是若是真的呢?如果不相信弄不好就是自作聰明,自尋了死路。

  智善和尚片刻才轉過身來望向眾人。

  王靜海說道:「你不會又想找人撞大運吧?」

  智善和尚的目光落在了陳延躍的身上:「你說該選哪一扇門?」

  陳延躍一驚,忙擺了擺手:「這個我可不知道,還是大師你決定吧。」

  智善和尚說道:「二選一,對與錯的機率都是一半一半,可是如果選錯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王靜海也拿不出什麼主意,智善和尚說道:「賭一把吧,相信它!」

  說著他便要伸手去推那刻著「生」字的那扇門。

  「等一等!」開口的竟是阿志,他叫住了智善和尚。

  智善和尚停止了動作:「怎麼了?」

  阿志的臉上有幾分不安:「我覺得還是選另外一邊吧。」

  智善和尚「哦」了一聲:「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就是突然心裡覺得有些慌亂,總覺得會出什麼事。」

  智善和尚猶豫了一下,目光望向另一扇門。

  不過他並沒有去推那門,反而是詢問王靜海:「你看呢?」

  王靜海說道:「你不是相信阿志的運勢麼,既然他這麼說那我們就走另一邊吧。」

  智善和尚伸手推門,還是一條甬道。

  一行人進了甬道,這條甬道很長,走了大概一百多步的樣子王靜海突然說了一句:「有打鬥的聲音!」不只是王靜海,智善和尚也聽到了,再走十幾步便是阿哲他們都聽到了。

  「剛才還說我們進來沒撞見人呢,現在看來這兒倒是挺熱鬧的。」

  王靜海冷笑一聲道。

  終於這長長的甬道到了盡頭,打鬥的聲音便越來越清晰了。

  面前的石門比之前的要大,左右對開的,緊緊關閉著。

  王靜海他們聽得出來打鬥聲便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怎麼辦?」王靜海輕聲問智善和尚。

  智善和尚說道:「我們總是要進去的,便看看吧,如果是怯薛軍與那兩方人拼殺的話我們就幫他們一把,如果是那兩幫人廝殺的話我們便作壁上觀。」

  王靜海點點頭,便把他們的想法和大家說了一下,大家都沒有意見。

  王靜海與智善和尚兩人推開了石門,眼前是個大廳,就如之前他們看到的那個大殿差不多大小,大廳里兩幫人正打得激烈,一邊是拜火者,另一邊則是穿著元軍服裝的一隊軍士。

  不用說,這穿著元軍服裝的應該就是怯薛軍了。

  石門突然推開,兩邊的人都不由得向這邊望來,他們的目光中都帶著警惕,估計在想著來的人會不會是對方的幫手。

  王靜海也不多話,挺刀便向著一個拜火者殺去,接著他便在這些人的錯愕中砍倒了兩個拜火者,這下怯薛軍的人稍稍安心了起來,王靜海對一個怯薛軍士道:「我答應陸玉那個老頭幫你們的。」

  那怯薛軍士像是聽明白了他的話一般,也不管他,尋了一個拜火者又殺了起來。

  從現場來看怯薛軍處於劣勢,因為在廳里的拜火者大約有五、六十人,而怯薛軍就只有三十人左右,但是看得出來他們都很是勇猛,便是在人數不占優勢的情況下也沒有一點畏懼的樣子。

  智善和尚和其他人也都加入了進來。

  這樣一來拜火者的優勢便不存在了。

  特別是王靜海這傢伙確實厲害,與他對陣的拜火者很少有能夠在他的手上堅持三招以上的,他一下子便砍倒了六、七個人。

  見到來了這樣的一隊幫手,怯薛軍更是越點越勇,剩下二十幾個拜火者轉身就逃走了,甚至不管自己的同伴。

  他們鑽入了一條甬道,與王靜海他們來的方向正好相反。

  大廳里的打鬥終於結束了,大家都長長地鬆了口氣。

  可就是這個時候那些穿著元軍服裝的人突然就將王靜海他們給圍住了。

  三十幾個人圍著十幾個人。

  王靜海皺起了眉頭,他沒想到自己等人幫著這些人打敗了拜火者這些人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們。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王靜海並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裡,他知道以自己的本事這些人對他們是構不成什麼威脅的。

  為首的一個怯薛軍官走上前來沉著臉:「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到這兒來?」

  王靜海咳了一聲:「我們是路過的,不小心就撞進來了,不過你放心,我們沒有惡意,我們與陸玉那老頭是朋友,便是他讓我們來助你們一臂之力的。」

  那軍官冷笑:「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你們一定是朱元璋那個狗皇帝派來的,便是打我們大汗陵的主意!」說著他手一指陳延躍等緹騎:「這些都是錦衣衛的人,我雖然很少出去,但外面的事情你瞞不了我。」

  王靜海的心裡那個氣啊:「沒錯,我們確實是朝廷的人,但有一點你弄錯了,我們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想要打這陵寢的主意,我們之所以進來就是不希望這陵寢里的寶貝讓拜火教和東瀛人給搶走。」

  那軍官皺起了眉頭:「這麼說你們還是一片好心嘍?」

  「不然呢?你以為我們真是閒得無聊跑到這裡面來瞎逛麼?」

  那軍官有些猶豫,估計是想著剛才王靜海他們確實是幫了自己一把,所以他也不好把事情給做絕了。

  「這樣吧,你們跟我們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們自有判斷。」那軍官冷冷地說。

  王靜海輕哼一聲:「如果我不跟你們走呢?你們是不是還想用強啊?」

  那軍官的臉色微微一變,他哪裡不知道王靜海的厲害,若是用強自己這些人可不是王靜海等人的對手,便是王靜海一個人或許就能夠把他的這一隊人給收拾了。可是他們卻是肩負了保衛陵寢的職責,總不能就這樣放過王靜海他們吧?

  所以就算明知道自己弄不過王靜海他還是昂起了頭:「我知道不是你們的對手,但我必須堅持我的使命,除非你們殺了我們,不然的話就必須得聽我們的!」這軍官一臉的堅毅,便是讓王靜海的心裡有些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