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入六扇門,貼身護衛

  劉廌很贊同陳誠的看法,對方只是想達到某種目的,但對方卻又有所忌憚,不敢傷害那些護衛的兵士與使者的性命。這說明那個幕後的操縱者也是站在一定的高度的,他知道一旦把事情做得太絕了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

  這也從旁印證了他們對這個案子的始作俑者的推斷,他一定是皇家的人,他雖然想要利用這個案子達到自己的目的,同時也不敢真正危及到國家的利益。

  「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燕七輕聲問道。

  燕七這麼一問,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劉廌與陳誠的身上,而劉廌與陳誠對視了一眼,劉廌試探地問道:「陳大人怎麼想?」

  陳誠微微一笑:「既然這個案子與這些藩王有關聯,我們就該找他們問個清楚。」

  蔣颯和燕七都瞪大了眼睛,直接去面對這些藩王?要知道這些藩王的身份尊貴,弄得不好很有可能給自己帶來天大的麻煩。

  劉廌卻點頭說道:「沒錯,大人是該去見一見這些藩王了,很多時候事情並不如我們想的那麼複雜,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往往能夠起到最好的效果。」

  燕七和蔣颯都沒想到劉廌竟然會同意陳誠的意見,在他們看來至少現在還不是直面這些藩王的最好時機,因為目前他們並沒有真正鎖定元兇,手裡雖說是掌握了一些證據,但都不足以說明問題。

  陳誠說道:「這樣吧,燕總領、蔣大人,你們繼續你們的調查,有什麼問題你們可以向劉先生請教,我呢抓緊時間去見那幾個藩王,探探他們的口風!」

  燕七聽了忙說道:「這怎麼行,大人,我必須跟你一道去,否則大人若有什麼閃失,聖上那兒我沒法交代。」

  陳誠擺了擺手:「不用,你們繼續往漢水去,變明查為暗訪,我這邊你不用擔心。」

  說罷陳誠望向龍珏:「龍大哥,可否將你這徒弟借與我?」說著他微笑著望向了王靜海。

  王靜海微微一愣,他沒想到陳誠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忙看向劉廌,劉廌可是答應了稍後會帶著他前往閆家去提親的。他可是心心念念地想著閆家的那位大小姐,若是跟著陳誠去了那去閆家的計劃不就泡湯了麼?

  劉廌哪裡不知道這小子的心思,抿著嘴笑了起來:「小兄弟,你且跟著陳大人去吧,閆家的事情誤不了。」

  王靜海嘟起了嘴:「那可說不準,你不是說那小秦王對她有意思麼?去得晚了搞不好已經讓那小秦王得逞了呢!」

  龍珏皺起了眉頭,一巴掌輕輕落在了王靜海的頭上:「瞧你那點出息,就你現在既無功名,又無品秩,你以為這樣上閆家人家能拿正眼看你麼?」

  王靜海摸著自己的後腦,一臉的鬱悶。

  龍珏說道:「從現在起你就跟著陳大人,務必要保證陳大人的安全,以後你也不必再想著做什麼仵作了,以後的路陳大人會替你安排妥當的。至於去閆家提親的事情……」

  龍珏說到這兒頓住了,他是真沒想到王靜海會喜歡上閆家的千金大小姐,真讓他上閆家提親他的心裡都一樣沒底,閆家可不是普通的人家,那樣的世家他能不能進得了人家的門都是一回來,就算他想替王靜海去提親人家會搭理嗎?

  這個時候劉廌開口了:「去閆家提親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不過得有個條件,那就是你必須得先混個官階品秩。」

  蔣颯淡淡地說:「你可以先加入我們錦衣衛,先從一個從六品的試百戶做起。」

  此刻王靜海的心裡也有些鬆動了,經過與蔣颯他們的接觸他感覺錦衣衛並不像師父說的那般不堪,其中也有像蔣颯這樣的好人,還有奕度他們仿佛也不錯。

  他不知道為什麼龍珏就這麼不待見錦衣衛。

  他拿眼睛望向龍珏,臉上卻有了期盼。

  龍珏的心裡暗暗罵了一句,這個王靜海也太沒有出息了,為了一個女人犯得著這樣麼?同時他的心裡也很好奇,這個閆家的丫頭到底有什麼好的,將王靜海迷成了這樣。

  王靜海投來的眼神他哪會不知道這小子是什麼心思,他還真起了加入錦衣衛的想法,不過說老實話,一個從六品的品秩還真的不低了,對於王靜海這樣的一個菜鳥而言。

  但龍珏卻堅定地搖了搖頭,別人不清楚,他卻是知道的,王靜海的父母當年就是死在錦衣衛的詔獄裡,是毛驤一手炮製的「胡惟庸案」的受害者,自己也是拼了命才救出了王靜海這一顆獨苗,從情感而言龍珏是鐵定不答應王靜海加入錦衣衛的。

  王靜海有些沮喪,蔣颯想替他說話,卻讓劉廌給攔住了,劉廌望著燕七:「燕總領!」

  燕七也是聰明人,聞弦歌而知雅意,雖說他並沒有見識過王靜海的身手,可蔣颯都能夠看進眼裡的人他相信也不會差,燕七咳了一聲:「要不小兄弟就到我六扇門來吧,做一個正六品的校卒,先暫時負責陳大人的安全如何?」

  蔣颯不滿地瞪了燕七一眼,他覺得燕七有意提出讓王靜海做正六品校卒分明就是想要壓自己一頭,他才答應了一個從六品的試百戶。不過這也沒有辦法,他蔣颯只是錦衣衛的一個千戶,一個正五品,他許諾王靜海一個從六品的試百戶已經是他能力的極限了。

  燕七則不同,燕七是六扇門的總領,六扇門就是燕七說了算,他這個正三品的總領大人別說只是正六品,就是正五品的官階品秩他也能作主。

  但一個正六品對於王靜海來說就已經很了不得了,他們淅川縣的知縣大人也就是個正七品,正六品那不和他們南陽府的通判是一樣的麼?

  再說劉廌也說了,自己若只是個白丁之身,閆家大小姐能夠看得上他麼?

  「師父!」王靜海用一種懇求的目光望向龍珏。

  龍珏知道他若再是拒絕的話很可能會傷了王靜海的心,他嘆了口氣,好在六扇門不是錦衣衛,讓王靜海加入六扇門從情感上來說也容易接受。

  他說道:「你自己看著辦吧。」

  龍珏的態度鬆動了,王靜海的臉上露出了喜色,蔣颯的神情卻有些難看,仿佛就是燕七搶了他心愛的東西似的。

  燕七看到蔣颯那樣子,心裡暗暗好笑,他沒想到蔣颯竟然如此的看重這個少年,看來少年確實有過人之處,自己這次或許是撿到寶了。

  他取下自己的腰牌扔給了王靜海:「拿著,從現在起你就是六扇門的一員了,不過這段時間你的任務就是保護陳大人的安全。」

  燕七既然已經發了話,這事也就成了,至於手續上的問題根本就不用擔心。

  「不過……」燕七望著王靜海,微微一頓繼續說道:「我得考量一下你是否能夠勝任。」

  蔣颯冷笑一聲:「考量就不必了吧,你頂多能夠和這小子打個平手!」

  燕七的心裡一驚,他早就猜到王靜海的功夫應該不弱,可是聽蔣颯如是說,他馬上就猜到蔣颯一定是與王靜海比試過,自己與蔣颯在伯仲之間,而蔣颯應該與王靜海也是打了個平手,若真是那樣的話王靜海的實力就太恐怖了,要知道自己可謂是縱橫江湖二十餘載了,王靜海才多大?才十八歲啊!

  念及此,他的心裡不禁狂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確實是撿到寶了,別說是一個正六品,就算是給個正五品能夠籠絡到這樣的好手也是值得的。

  陳誠也說道:「就這樣吧,我相信他,考量就不用了。」

  陳誠都這麼說了燕七也就不再堅持,他正色地對王靜海說道:「兄弟,陳大人的安危到頭重大,就算是你死了他都不能有半分的閃失!」

  王靜海點了點頭,龍珏輕輕咳了一聲,王靜海馬上向他望去,龍珏說道:「一直以來我都在告誡你,雖然有一身的本事,可是切忌不能殺生。」

  王靜海應聲道:「徒兒一直謹記師父的教誨,手上從未沾過血腥。」

  龍珏說道:「之前你做得很好,不過從現在起不一樣了,江湖險惡,你不殺人並不代表別人也不會殺你,況且你還肩負著保護陳大人的使命,所以,該殺則殺,有時候也只能以殺止殺,明白嗎?」

  王靜海輕輕地點了點頭:「明白。」

  龍珏長長地嘆了口氣:「但也不可因殺而壞了本心,殺與不殺,希望你自己能夠權衡。」

  龍珏突然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孩子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需要自己庇護的少年了。

  可是這十八年來他與王靜海雖說名為師徒,卻親如父子,此刻王靜海要離開他了,心裡很是酸楚,竟有些不舍。

  「老弟,這孩子就交給你了,別委屈了他。」龍珏這話是向陳誠說的,陳誠笑道:「龍大哥,你就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

  龍珏拍了拍王靜海的肩膀:「記住,守住本心,有時間就回來看看師父吧。」不待王靜海說話,龍珏沖眾人拱了拱手:「這也沒我什麼事了,我就先告辭了,衙門裡還有事呢,燕總領,海子你就多費心了,各位,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龍珏告辭了。」

  龍珏說走就走,沒有再作停留。

  劉廌和蔣颯也走了,蔣颯把奕度留了下來,讓他和王靜海一道跟在陳誠的身邊,這是劉廌的意思,王靜海初入六扇門,對於衙門裡的一些事情並不了解,有奕度跟著很多事情會好辦得多。

  燕七倒沒有什麼意見,劉廌說的很在理。

  燕七在蔣颯他們走後沒多久也被陳誠給攆走了,時間緊迫,不能再耽擱了,他讓燕七先帶著人暗中調查,無論是蔣颯那邊,還是燕七、陳誠這邊,一旦有什麼進展大家及時互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