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幫天殺的，來我們家鬧事，不怕公安把你們抓起來吃槍子嘛。大伙兒給評評理呀，太沒天理了。」賈張氏出門一看一大群人圍在自家門口，就破口大罵。
吳大用，劉永林等人沒聲響，就死死的盯著賈東旭。
賈東旭想往後躲，被劉永林一把抓住，拉到前面。
易中海還是上前，「大用，要不今兒你們先回去，我一準明天給你們個交代。」
幾個人都沒有回答易中海，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許大茂站在何雨柱的房門前，「柱子哥，這賈東旭肯定是被賭場那幫人給殺了肉，放了血了，不過不知道究竟這孫子弄了多大一窟窿。」
「誰知道呢，一看有六七個，每人五塊都有三四十，再加上自己的工資，少說也有百來塊吧。」
「嘿嘿，真是自作孽，該。」
易中海看吳大用等人沒反應，於是加大嗓門，「大用，我現在說話不好使了是吧？我說了，過後給你們交待。」
「師傅，不是我們不願意離開，只是今天賈東旭必須還錢，不然真的，哥幾個今天回去，家裡要出事了。」
許大茂想摻一腳這事兒。
他下了台基，過去吳大用面前，「吳大用是吧？你可能不認識我，我是宣傳科放映員，許大茂。你的大名我可聽東旭哥說過好幾回，說你是他大師哥，仁義的很，是吧，東旭哥。」
賈東旭內心：我啥時候和你說過他，他就是個無大用的棒槌，嘴上卻回應「是，是。」
「吳師傅，東旭哥借了你們多少錢？」
「我們哥幾個加起來六十七塊。」
「哦，那真不少。東旭哥，這到了年關了，還錢確實是要還的。做人信譽不能丟。我看你今天還是寫個欠條給一大爺，讓一大爺借你六十七塊，先還了工友的帳，欠一大爺的錢你慢慢還，往後多多孝敬咱一大爺，先把這事兒給平了，你看這麼多人圍著，對你，對一大爺影響都是不好的。你說是吧？」
賈東旭眼前一亮，抬頭看著易中海。
易中海倒是想著這辦法眼目前好像確實是最好的辦法了。要讓人傳出去自己徒弟們內訌還真不是啥好事兒。
剛想出口答應，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呦，你們大院是在辦啥喜事？這麼熱鬧。我今兒這是撞上好事了。」
一個大漢帶著倆男子就撥開人群，「賈東旭，在家吶。你小子這幾天躲哪去了，以前三天兩頭往我那跑，怎麼，快過年了，準備年貨呢？不過你這帳超期很多天了，今兒既然在家，那就趕緊給哥們結一結，我也好早點準備年貨過年。」
賈東旭傻眼了，賭場放帳的牛大頭過來找他了，那邊可是整整兩百塊呀。這可怎麼辦呢。
賈東旭本能的想往後退，不想牛大頭旁邊一小伙子直接上手，拎著賈東旭的厚棉襖領子，一拽，就把賈東旭扔在了牛大頭的腳跟前。
易中海上前攔住，「你們是什麼人，要幹嘛？」
賈張氏也在一邊想刺撓拎自家兒子的小伙子。小伙子話少腳狠，直接一腳就把撲向他的賈張氏踢的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天殺的，欺負人，我不活了。報公安，殺人啦。」賈張氏哀嚎著。
「你們怎麼隨便打人吶，還有沒有王法…」易中海大聲呵斥道。
「這位師傅，你是哪位？你額頭下面長的倆窟窿眼裡難道裝的是玻璃球，沒見那潑婦張牙舞爪的想撓人嘛。你是賈東旭的爹？那行，子債父還也一樣，200塊加超期的利息十八塊，一共兩百一十八，你給付一下。」說著從棉襖內了掏出七八張欠條在易中海面前晃了晃，抓在手裡。
易中海這才知道賈東旭這貨到處借錢，「東旭，這是你借的？兩百塊。」
賈東旭癱在地上，沒有回應。沒反對就是默認。易中海知道這事肯定有。剛才六十七塊，他還想著出也就出了，大不了多半個月工資。可是現在加起來接近三百，他猶豫了，不捨得了，畢竟他也才四十掛零，養老還早呢，最主要自己存款也不多，今年才升七級工，以前為了生孩子真花了不老少冤枉錢。地主家餘糧也不多呀。
「東旭，看看你自己作的孽吧，我也管不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就拂袖而去，沒帶走任何一片雲彩。
我草！吳大用感慨了。看著離開的易中海，心裡翻騰的想法很多，很多。
牛大頭，蹲下身，手掌拍了拍賈東旭的臉，「賈東旭，怎麼個章程，你可別倒在地上裝死，你死了不要緊，債還是要還的。」
「大頭哥，能不能緩緩，我手頭真沒錢，有錢不早就還你了嘛。」
「賈東旭，你知道再過幾天就過大年了，我們兄弟幾個也要拿錢過年不是。你當我是開善堂的呀。你借錢的時候，哥們麻溜就給你了，怎麼茬，還錢的時候你和我耍起三青子來了。」
牛大頭使勁拍了拍賈東旭的左臉，啪啪作響。不疼，不過侮辱性極強，玩的就是這個心跳，要的就是這個震懾的效果，
「小Zei兒，你還嫩了點，你也不打聽打聽我牛大頭既然敢借錢給你，就不怕你不還。今兒給你兩條路。今兒我不管你是借也好，搶也好，東西頂帳也好，湊夠金額，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不然我讓人給你打斷雙腿，再送你去醫院接骨，雖然醫藥費要不了這麼多，餘下的就當大頭哥我給你的營養費了，我牛大頭向來是以德服人的。」
賈東旭嚇得面如土色，對著後面大喊，
「媽，先把你的養老錢拿出來給我還帳，不然真沒人給你養老送終了。」
賈張氏本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人，聽到牛大頭要打斷兒子的雙腿，嚇得趕緊連爬帶跑的進了自己屋，一會兒就取出一個破布小包裹交給賈東旭。
牛大頭直接伸手搶過布包，當著大院很多人的面打開。
嗬！一大疊錢，有十塊的，五塊的，一塊的，毛票，還有幾個硬幣。
牛大頭從大票里點出兩百一十八，又點了十元錢。
「賈東旭，這是兩百一十八塊債務，你我就算兩清了，這十塊是哥仨今天上門討要債務的辛苦費，上門就是客，你花十塊錢請我大頭哥中午吃一頓不過分吧？」
賈東旭哪裡敢說不樂意，「大頭哥，應該的。」
牛大頭又看了看旁邊吳大用，劉永林幾人，「哥幾個也是來要帳的？那你們從這布包里自己拿，還有幾十塊呢，不過別說我大頭哥不仗義，先拿了。」
吳大用還沒反應過來，劉永林趕緊到牛大頭手裡接過布包，「謝謝這位大頭哥。確實是來要帳的。」
劉永林很利索的從錢堆里點錢，
「大用，你的20，金亮，你的15，保全，你的5塊，志明你的五塊，小六，你的兩塊，還有我的20。清帳。」
破布里還剩十幾塊散錢，劉永林疊好交給賈東旭，「賈東旭，有你們大院這麼多人作證，我們沒多拿你的錢款，剩下的還給你，以後咱就路歸路，橋歸橋，不要說我是你師兄這一茬。」
劉永林向四周抱了抱拳，「感謝各位見證，那哥幾個就撤了。」
一行人就像風一樣的走了，隨後牛大頭三人也走了，中院所有人都走了，就剩地上坐著的賈東旭和也癱在地上的賈張氏，還哀嚎著，「老賈啊，你帶我走吧，我不活了，我的養老錢沒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