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你這生意越做越大,平日裡在四九城可是很少能見你一面啊。」劉曉花滿臉皺紋,面容和煦道。
「劉姐,這幾年一直在外面打拼,很少回來了。」
徐冬青淡淡的解釋道。
對於眼前的不速之客,他也有些狐疑,按理來說,劉曉花早已經退休了,怎麼還有空過來找他呢?
無事不登三寶殿。
他也摸不准脈搏。
劉曉花當初在軋鋼廠的時候,也是說一不二的主,掌握著軋鋼廠的財政大權,一般人可不會輕易的得罪她。
哎!
「也不是什麼大事,這不是軋鋼廠現在要改制了,想著能不能來你這裡化點緣,我孫子想要接手軋鋼廠的生意。」
劉曉花淡淡的開口道。
呵呵。
徐冬青終於明白過來,也不知道劉姐哪裡來的底氣,他會支持啊。
他孫子,面都沒有見一面。
以當初的微薄的見面的次數來說。
無異於賭?
「劉大姐,您孫子有時間嗎?最近幾天讓他過來找我,我想掂量一下他的分量,如果確實有能力的話,我不介意提前投資一把。」
徐冬青委婉的解釋道。
這?
劉曉花有些疑惑。
自家的孫子,難道還不知道什麼德行嗎?
平日裡一直說自己懷才不遇。
這如果真的出來的話,那可能還會露餡啊。
「冬青,劉姐也是看著你長大的,難道我的面子還不夠嗎?」
哎。
徐冬青淡淡的搖搖頭。
果然是來化緣。
有去無回啊。
「如果僅僅是幾萬塊錢,他打發了也不是不行。」
「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想看看你的孫子是否是真才實學,如果跟四合院的棒梗一樣,僅僅是一個空想家的話。」
「我也無能為力。」
「你總不能讓我的投資打水漂吧。」
徐冬青露出自己的底線道。
「不會的、」
「你們院子的棒梗已經成為四九城的笑話了,都編成了兒歌,我家孫子還是非常的有出息的,畢業於燕京大學呢?」
偶。
徐冬青來了興趣。
不過也僅僅而已。
如果有能力踏入這個學府的話。
確實是一份資本。
「那你明天讓你孫子帶著畢業證過來吧,如果是真的有實力,我也可以多考慮一下,適當的多追加一點投資。」
這?
望著有些磨蹭的劉曉花。
感覺事情透露這詭異的色彩。
如果是真的這樣的有本事,難道不應該出來努力爭取自己的機會嗎?
「難道他有什麼難言之隱。」
徐冬青望著劉曉花。
眼神有些躲閃。
「沒有。」
「我孫子這最近一直在跑市場,我也就是晚上能看到他。」
哎!
徐冬青淡淡的搖搖頭。
有些事情。
看過之後,那一切也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劉姐,你還是實話實說,需要多少錢吧。」
徐冬青也懶得在多問什麼?
化緣。
說的可真的實在。
「不多,三百多萬,可以給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呵呵。
徐冬青冷笑一聲,站起來走到窗戶的邊上,看著地下的車水馬龍,冷笑道:「劉姐,你不覺得你這是在開玩笑嗎?」
「人未見?」
「本事不知?」
「空口白牙,就從我這裡套三百萬出去,不覺得有些異想天開嗎?」
「沒有。」
劉曉花連忙搖頭。
解釋道:「你這是入股,我們也不占你任何的便宜。」
「如果失敗呢?」
「那只能是你自己的損失。」
劉曉花淡淡的開口道。
「那您果然是來化緣啊。」
「我是不可能輕易的答應你的,你孫子的面我都沒有見到,就投資這麼多,何況,我們之間的關係其實也沒有多麼的深。」
「劉姐,我們不過是幾年的同事罷了。」
徐冬青擺出一副送客的態度。
讓劉曉花有些難受。
特麼的這有錢人難道越來越摳門嗎?
「那對你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你怎麼會不答應呢?」
「錯過了這次發財的機會,可就沒有下一次了。」
劉曉花有些著急。
可能她並不了解徐冬青真正的實力,也覺得就是一個有錢的廚師罷了。可同樣如此,她就更不應該提出讓倆人都難堪的提議。
哎。
「劉姐,四合院的賈家,生活困難,我都沒有幫襯什麼,你難道覺得你有這個顏面嗎?」
徐冬青反問道。
【呸】
「你就是一個摳門的吸血鬼。」
劉曉花起身。
拽上自己的包,不屑的看了一眼徐冬青的背影。
「就沒有看到過你這樣冷血的人。」
打開門。
劉曉花直接摔門而走。
一路上在走廊之中,還罵罵咧咧。
說他忘恩負義。
哎。
其實兩人哪有什麼恩情啊,哪怕是在軋鋼廠上班的時候,也不過領工資的時候,見過幾面。
可惜?
這人就是分不清現實。
有點腦殘。
酒店的門口。
劉曉花更是不屑的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越有錢越小氣。」
「活該你一輩子單身。」
人走了。
還回到之前的軋鋼廠分配的家屬院,描述一下徐冬青的惡行。
當然。
沒有幾個人當回事,這畢竟空口白牙,正在聰明的人的做法,哪怕是走到大街上,最多也就是打個招呼,不會異想天開。
就覺得自己有多麼的牛一樣。
夜晚。
星空閃爍。
徐冬青坐在餐廳偏僻的角落中,點了一份手擀麵,吃的正香。
就看到門口的有一個鬼祟的人影。
磨磨蹭蹭。
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寧偉。」
徐冬青看到寧偉推開門,一臉的神色緊張,一看就是遇到了什麼麻煩的事情,揮揮手。
讓他過來。
「董事長,好久沒見。」
寧偉緊張的坐在徐冬青的對面。
身後背著一個黑色的大包。
還待著一個黑色的帽子。
非常的緊張。
「聽說你離職,自己創業了,怎麼最近過的還好嗎?」
徐冬青詢問道。
「還好。」
當低頭吃麵的時候,看到寧偉腰間綁著的傢伙事的時候,徐冬青皺了皺眉頭。
望著已經誤入歧途的寧偉。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時間的修復。
果然不是以人力可以改變的。
他明明已經給了寧偉高薪的工作,可是他最後還是走上了歧路。
多少有些可悲。
「你有什麼話,還要對我說嗎?」
徐冬青看過原著,知道寧偉這個人認死理,知恩圖報,絕不會做出對他不利的事情,索性也有些安全,他鎮定的眼眸。
看著慌張的寧偉。
走投無路。
還是事情為發生。
他還是希望寧偉可以回頭是岸。
「董事長,你發現了。」
寧偉有些好奇。
徐冬青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也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是如何能看出他的呢?
「你太緊張了。」
「大晚上的過來,顯然是想要送東西。」
「給鍾躍民的嗎?」
徐冬青再次的詢問道。
「嗯。」
「我之前做買賣鍾大哥借了我不少錢,我這次過來連本帶息的全部還給他。」寧偉的心情也放鬆了片刻。
「無法回頭了嗎?」
「嗯。」
沉默片刻。
寧偉無奈的點點頭。
「服務員,點上一桌好菜。端過來。」
徐冬青打了一個響指。
「喝一點嗎?」
「不喝了。」
寧偉搖搖頭。
「我晚上還要做火車去外地,這個書包還請你轉交給鍾大哥。」
寧偉迫不及待的將書包放在沙發上。
也顧不上任何的寒暄。
就連夜走了。
徐冬青淡淡的看著寧偉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心高氣傲,完全不了解社會的險惡,一個人在外面闖蕩江湖,還是一副講義氣的樣子。
如何能不被人坑呢?
吃飽喝足!
徐冬青給鍾躍民打了一個電話。
「喂!」
「鍾躍民,寧偉給你放下了一個黑色的書包,估計裡面有不少的錢,你還是過來點一下。」
「他人呢?」
鍾躍民這時候,哪裡顧得上數錢的事情。
最重要的還是將寧偉給找出來。
不讓他做什麼傻事。
「走了。」
徐冬青無奈的看著窗外的星光。
總是有人在不經意的時候,露出人心的黑暗,或許是走投無路,不過為何就是不肯回頭呢,哪怕是生意失敗了。
在他的公司上幾年班。
也可以從新開始嘛。
當張海洋跟鍾躍民兩人同時過來的時候,連忙詢問道。
「人去哪裡了。」
「你怎麼沒有攔住他呢?」
「他做了錯事,哪裡還有回頭路,手上還帶著傢伙,不過你們去追的話,我看你們可以去出城的地方多找找。」
徐冬青做出解釋道。
「跑了。」
張海洋有些惱火。
可也只能無奈的坐在徐冬青的對面。
「你怎麼能讓他走了呢?」
「你知道的,我是攔不住他的。」
徐冬青擺擺手。
將這裡交給了張海洋跟鍾躍民,兩人聯手做事情,他一個普通人,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出門左轉。
遛遛彎。
也算是消化一下-體內的東西。
總不能一直都坐著,那樣人容易長胖的。
他是一個俗人。
不是什麼高尚的可以犧牲自我的人。
一路走來。
他看到了太多的悲歡離合。
四合院裡面。
滿目的蒼老,他也沒有說過自己一手將他們全部的托起,反而是傻柱,他們一個個都在算計的人,最後將他們供養。
他沒有太多的感情。
或許是覺得不值得吧。
當看著一個個人都在算計自己的時候。
有時候。
他覺得無知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就像是傻柱,一個人總是在明白自己這樣做是錯的,猶豫的時候,可能在計較自己得失的時候,可是依舊願意將這一份傷痛埋藏在心底。
可很有可能也會將他推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夜深了。
不知不覺。
徐冬青又走到了剛開始回來的起點,看著已經跟當初不一樣的四合院,充滿了衰敗的氣息,可是他又能做一些什麼呢?
難道看著他們一個個做了錯事,在一個個高高在上的生活嗎?
不!
他做不到的。
「冬青,是你回來看看嗎?」
身後。
一個熟悉的聲音,將徐冬青從沉思之中拽出來。
回過頭。
原來是閻埠貴。
抖擻的眼神。
身體硬朗。
算計一輩子,可是終究還是抵不過歲月變遷,人心是會變得,自己一手促進了現在的局面。
「三大爺,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啊。」
徐冬青跟閻埠貴坐在門口的石凳上。
望著郎朗星空。
悵然若失。
「冬青,你既然放不下我們這些老人,為何不帶著我們脫離苦海呢?」
「剛才我去好一大媽了,看著她生活在別墅之中,身邊還有一個保姆,細心的照顧,說實話,三大爺羨慕了,早知如此的話,三大爺可能早就巴結你了。」
閻埠貴有些懺悔道。
呵呵。
徐冬青淡淡的搖頭。
「三大爺,哪怕是你想給我什麼,我也是不會要的。」
「因為秦淮茹嗎?」
「我聽聾老太說過你們之間的事情,那時候,秦淮茹為了生活,你也是一個單身的小伙子,這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
「我們並沒有說什麼?」
「有一點吧。」
「她一個人生活不容易,既然有你們的幫襯,他的生活也是可以過的好一點。」
「僅此而已?」
閻埠貴嘆了一口氣。
這如果知道是這樣子的生活。
他絕不會跟秦淮茹拌嘴的。
「不僅僅是這樣。」
「而是三大爺恐怕也沒有預料到自己的晚年生活盡然沒有人照顧吧。」
徐冬青嗤笑道。
「沒有。」
「想當初閻解放幾個人,哪一個不是在我的身邊含辛茹苦的養大,可是這長大之後,一個個都是白眼狼,讓我有些苦澀啊。」
「難回頭。」
「三大爺,你也是算計的太多了將親情給算計的沒有了。」
「哪怕是閻解放,你當初不也是將他給趕出了家門嗎?」
徐冬青調侃道。
「我。」
「那時候也是老糊塗,想要抱孫子,這才將他們一個個給趕走,就是為了有一個人可以生活在自己的身邊,平日裡多多的照顧自己。」
閻埠貴解釋道。
「做的太多,錯的太多。」
「其實早就埋下了伏筆,可以沒有,大家生活的拮据一點沒有關係,可是你這一次次的算計導致他們跟你不是穿一條褲子。」
「哪怕是閻解放,現在寧願一個人在外面租房子,也沒有想過回來看看你。」
「誰說不是呢?」
閻埠貴苦笑道。
默默的站起身。
「三大爺,就不在這裡陪你聊天了。這人老了,就是睡得早。」
閻埠貴背著雙手。
默默的回到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