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七章 裴沛

  時間來到了九月二十七日,禮拜五。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一上班許大茂就找到了杜守義。

  「那老傢伙被公安拷走了。昨天白天的事。」

  杜守義知道他指的是誰。他用蓋著辦公廳公章的文件袋,把材料直接放到工作組長的辦公桌上。老田家那個惡霸老丈人,想善了都難。而文件袋就是跟著駕照來得,廢物利用了。

  雖然有些突然,杜守義還是澹澹地說道:「抓就抓了吧,早晚的事。」

  「接下來怎麼辦?」

  杜守義奇怪的看了看他:「你又不是尤家女婿,接下來和你有什麼關係?」

  許大茂愣在當場,過了一會兒明白過來了。

  根子都拔了,他們可不看看戲就得了?還要什麼接下來?等他想明白過來,杜守義早沒影了。

  到了上午十點。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狗不理』包子X500。」

  杜守義看著空間裡的包子有些唏噓。

  到了後世,天津衛的土著都勸遊客:「別去『狗不理』,上當!」混到這份上,那是造了多大的孽啊?!

  以後是以後的事,現在的『狗不理』還是家正經包子鋪,在五八年它剛剛摘下全國包子評比的第一名。而且即使早在六三年,它也是家開業過了百年的老店。

  那麼是否有人想過,『狗不理』這名字從何而來呢?這裡面的道道很簡單,但要是不說你肯定想不到。

  狗不理的老闆小名叫『狗子』,包子鋪生意一忙他就來不及搭理客人了,這時候老顧客會調侃兩句:『這狗子,還不理人了?』

  狗老闆不理人,『狗不理』這三個字就是這麼來得。天津衛的嘴絕不絕?起個招牌都跟抖個相聲破包袱似的。

  系統獎勵的狗不理中午就派上了用場,張處長又跑來下棋了。等下完棋兩個人從廠長室出來時,張處長悄聲問道:「能再幫我買兩盒月餅嗎?就是你上次送我的那種?」

  杜守義沒打聽緣由,直接問道:「要多少?」

  「最好兩盒,多多益善。」

  「您報個確切數字,幾盒都行。」

  「那就五盒?」

  「哪有送單數的?六盒吧。我這兒正好有,您上廠大門外等我會兒。」

  「多少錢?」

  杜守義揮了揮手走開了,根本不接他的話茬。有徐伯伯這層關係在,談錢是多餘的。

  送別了張處長,杜守義去小料房看了看。小料房現在也不是清靜之地了,科里給電工班補充了個人,如今也在小料房窩著呢。

  新來的電工叫裴沛,是今年的畢業生。他母親還是三大爺和冉秋葉的同事,也算是個曲里拐彎的小關係戶。

  要不說老師未必就教得好自己的子女。接觸沒兩天杜守義就發現了這小子的一個壞毛病,他愛翻廢料回收箱,然後把小段電線偷偷擱兜里。

  一開始杜守義以為他是順手了,沒太在意,不過看到幾次後他明白了,這小子就是故意的。

  按說電工往家拿點電線也沒什麼,杜守義不是那種一本三正經的人。白三兒和他打過招呼後就拿過幾回。

  可你自己用沒關係,不能賣啊?廢電線拿回家幹嘛?不就是為了賣銅嗎?一斤廢銅好幾塊錢了。

  為了這事杜守義還專門找三大爺問了問,要是家裡困難這還情有可原。

  不過據三大爺說,裴家夫妻兩個都是做老師的,男人還是高中老師,工資不低。家裡就一女一男倆孩子,大的那個姐姐早工作了,家裡根本不缺錢。

  聽完這個杜守義對這孩子有些不喜歡了。換了其他人他早不管了,愛誰誰。不過電工班現在他帶著,那是他的一畝三分地,有人敢在他地盤上作妖那就是作死。

  杜守義先把廢料全部上交了,然後時不時往裴沛那裡掃一掃,金屬這種優良導體根本逃不出他的見聞色。要是遇見裴沛兜里放了電線就讓他趕緊拿出來,該放哪兒放哪兒,一點面子不給。

  一來二去,裴沛是不敢再偷了,但他和杜守義的關係也冷了下來。

  晚飯後大夥乘涼的時候,三大爺找到後院來了。

  「韓老師,就是裴沛他媽今天找我了,說是你有點看不上她兒子?」

  杜守義想了想,還是把小偷小摸這一段隱了下來,他道:「這孩子身上有點小毛病,改得了就改,改不了燒鍋爐去。」

  「嚯,夠霸道的啊?!」

  「那是!又不是我們院自己家孩子,我哪有那個耐心跟他蘑孤?」

  三大爺愣了一下,笑了笑道:「今兒我和韓老師也說了,如果是誤會我就來打個圓場,不過要是真論起是非,她還是先去掃聽掃聽你的為人。」

  「呵呵,謝謝您了,要不說還是您識大體?得了,看在您面子上,那孩子要是不願在後勤待了,我就把他換走,不用他去燒鍋爐。

  不過和您說句實話,這孩子也就在我這兒,要是放出去他早晚出事。」

  杜守義並不是危言聳聽,是這裴沛膽子也太大了,他進廠才幾天啊?

  三大爺不了解內情,驚訝地問道:「這麼嚴重?」

  「您原話和韓老師說就行,也不用和她爭論什麼。自己孩子她自己最明白。」

  第二天一上班,杜守義就找了趟周師傅,和他商量了下換人的事,根本不用等韓老師那兒回音。

  就像他昨天和三大爺說得,裴沛什麼毛病他媽會不知道?就這樣還去找三大爺說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裴沛這毛病也不是沒來由的,爹媽瞎寵肯定是個原因。

  時間到了上午十點。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老通城』三鮮豆皮X200。」

  這兩百不是兩百塊,是兩百盤。二兩一盤那就四十來斤了。

  不過別看東西不少,杜守義現在攤子大,完全消耗的完。光李奎勇在他這兒連吃帶拿的一個月下來就要多少?

  大勇現在白天上學,下午去木工房干幾個小時,回家休息一下吃完飯後,還要趕到杜守義這兒學習。他一整天連軸轉得,比杜守義還忙。

  孩子正在長身體,消耗太大,營養這塊就得跟上。杜守義現在每天會給準備份帶肉的夜宵,讓他帶回家。回了家就不是光他一個人吃了,弟弟妹妹還眼巴巴地等著肉肉打牙祭呢。

  說來好笑,自打李奎勇拜師以後,他家每天就沒斷過肉。別說拿救濟的人家,就算雙職工家庭都沒他家的伙食好。

  張處長中午又來下棋了,他要抓緊最後幾天好好過過棋癮。拿到豆皮後他會心地朝著杜守義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為什麼要這麼多月餅?因為節後他就要調武漢工作了。這一走不知要多久,所以他要在離開前到朋友、長輩家走一圈,一一告個別。

  這件事他沒對杜守義說過,不過沒出他和大領導所料,杜守義一早就知道了,眼前這盤豆皮就是明證

  午休過後,杜守義送走了裴沛,迎來了他的新組員:查四喜。

  杜守義一見這姑娘就知道他被老周坑了一把。新來的電工竟然是個女的,就是報到那天和於海棠站一塊兒的那個小黑妞,而老周事先一點沒透露。

  正在他想著的時候,身後的白三兒有些驚喜,道:「四喜?怎麼是你?」

  「三哥好。」姑娘靦腆地打了聲招呼。

  杜守義扭頭問道:「你們認識?」

  「嗨,我們家和查家是老相識了,祖輩就開始的交情。」

  聽白三兒聊了一會兒杜守義才明白。原來老白家和老查家都是在旗的人,是幾輩子的交情了。

  大清亡了以後這些旗人的天就塌了,他們什麼都不會啊?老查家和老白家一樣,賣了祖屋後實在沒飯轍了,就干起了人力車這一行。

  說起來這兩家從老祖開始就是同行加同事。一代代的到了如今,這兩家後代又做了同行加同事,事情就是這麼寸。

  要說小料房就這麼大點地方,要是來個女的實在不方便,不過杜守義打量了查四喜兩眼後,笑道:「歡迎歡迎,我叫杜守義。」

  查四喜和白三兒有交情,不好拒絕。而且這姑娘長得也很安全。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貼上鬍子就是張飛。不說長相,這姑娘的膚色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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