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六章 花膠

  時間又到了周六,上午。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杏花樓』月餅X100。」

  中秋臨近,獎勵月餅是應有之意。杜守義剛想把空間關上忽然發現有些不對。

  『杏花樓?這不是京都老鋪,是上海的!』

  他拿出一盒月餅細細看了看,果然是上海杏花樓。

  一百盒月餅,每盒八隻,豆沙,椰蓉,蓮蓉,金腿,五仁,百果杜守義默默關上了盒蓋,開始盤算起走禮的名單來。

  這次系統的獎勵不是百分百合他心意:何必要用上海月餅?京都本地不是也挺好?

  杜守義在上竄下跳的時候一直保持著清醒:自己家裡,天南海北怎麼造都沒關係,送外人的話還是謹慎一些。上=海月餅有些太過顯擺了,這不是他的風格。

  等了兩天,系統還是沒有第二次簽到月餅,反而又獎勵了一大批『煙臺蘋果』。杜守義知道了,系統認為月餅沒有問題,沒有『錯』它當然不會後續來彌補了。

  有了系統確認杜守義也不再矯情,開始往張發奎,烏家這些相熟的人家走禮了。

  就這樣,時間在忙忙碌碌中,一晃來到了九月二十一號,禮拜六上午。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譚家菜』蝦籽魚肚x20。」

  魚肚又被稱為『花膠』。是『石首魚』科的魚螵曬乾所制。石首魚別名黃花魚,所以又名『花膠』。

  說起花膠又要扯遠一些了。花膠中最頂級的是『金錢膠』取自黃唇魚。六七十年代黃唇魚並不罕見,一直到八零年左右,黃唇魚還是珠江口海域漁業中的優勢品種,浙=江舟山漁場也時有它們的身影。在八十年代,上海還捕獲過一尾一百多斤重的黃唇魚。

  可到了二十一世紀,它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在自然保護名錄中被列為『極危』

  花膠中還有一個比較名貴的品種,『黃花膠』,產自大黃花魚,又稱『大黃魚』,『黃瓜魚』。

  後世有些捕魚視頻播主,網到一條『黃瓜魚』會大喊『發財了,發財了』

  三斤左右的野生黃花魚,友情價在兩萬以上。而六七斤左右的大黃魚就沒友情可講了,單價每斤至少一萬。

  也就是說一條魚成本六至七萬,至於到了食客面前那價錢就難講了。

  你還別嫌貴,六七斤的野生黃魚幾年都未必能見一條,就是再有錢也未必吃的到。這是指野生的,養殖的就沒那麼值錢了。

  後世的大黃魚很稀罕,但在六七十年代,它是舟山漁場主要經濟魚種,江浙滬一帶幾乎大半人吃得起,沒什麼稀奇的。六七斤的魚時常見到,十幾斤以上的才能稱為『極品大魚』。

  說到這裡有個問題了。『石首魚』是種花獨有的嗎?當然不是。南美,東南亞地區有的是,而且資源十分龐大。這就催生了一個想不到的行業:『花膠走私』。

  國際市場上,『可=卡』價格一公斤三點五萬美元,花膠一公斤五點六萬美元。是不是很意外?花膠竟然這麼值錢?!

  南美漁民在石首魚的捕撈季節里,忙活一晚能賺到六位數,美元

  杜守義對魚翅,魚肚這些並不排斥,但兩輩子草根的他根本不了解花膠,

  『這好像是女人滋補的吧?男人能吃嗎?而且家裡幾個女人似乎還沒到要進補的年紀吧?』

  他還想著晚上接小舅子的時候,順道給顧玲送份花膠。午休時,小北和他說道:

  「建國和小偉今天都不來了。小偉這禮拜要留校排練,袁軍他爸明天要去監督銷毀彈藥,說是把建國他們帶上,聽聽動靜,練練膽子。這事鍾首長同意了。」

  「袁軍?」

  杜守義聽到這個消息有些小小的訝異。

  這個暑假,幾個孩子形成了個軍事訓練小組。在這幾個孩子裡,論軍事素質,建國已經遙遙領先了,這次的小組就是以他為核心建立的。

  可大院子弟的圈子不是這麼玩的。能力、學習成績都不是重要指標。

  鍾躍民當時不是和李奎勇說過嗎?『我們這個圈子的事你不懂』。

  圈子裡能有什麼事?說白了,誰的父母官大、軍銜高誰說了算,大圈子小圈子都是這樣。

  在小組的這些孩子家長裡面,顧玲的職務軍銜都是偏低的,那麼這個小組誰領頭呢?是躍民還是建國?

  這本來就是要好的兩撥人湊一塊,鍾躍民一撥,寧建國一撥。杜守義認為暑假結束,他們自然也就分開了。可看鐘山嶽的意思似乎還不太想讓這個小組早早散夥,這就有點意思了。

  寧建國的事讓他有些訝異。下班回到家,何雨水又讓他小小驚訝了一把,小姑娘正在診所里忙活呢。杜守桂在不奇怪,可何雨水還是第一次來。

  「吃飯了沒有?」他問道。

  「還沒呢,就等著小北姐回來蹭飯了。」

  杜守義笑了,道:「歡迎天天來蹭。你們先歇一會,餓了就稍微填巴點。小北姐今天學習,咱們晚點開飯。」

  杜守義也不和她倆多客套,招呼了大勇就開始幹活了。

  守桂看了一會兒,拉了雨水一把道:「走,我們去瞧瞧郭大娘,順道給她做個體檢。」

  杜守義聽到後連忙道:「正好把大勇也帶去,蘇慧娟閣樓上還缺個矮櫃,讓大勇去量量尺寸。」

  「哎,知道了。大勇,跟師姑走,要乖乖的哦。」

  杜守義不由白了她一眼,這姑娘一回家又沒正型了。

  到了快八點的時候,婁小娥忽然出現了。杜守義見到她嚇了一跳。

  「這黑燈瞎火的你就不怕遇上劫道的?為了頓飯值得嗎?」

  「要你管?」婁小娥一如既往的豪橫,說完扭頭就走。

  一旁的病人家屬是個街坊,看著婁小娥的背影他嘀咕道:「這小姑奶奶是吃了嗆藥了?」

  杜守義笑道:「她就這麼個人,刀子嘴豆腐心。」

  「那倒是。」街坊點了點頭,對著他親戚解釋道:「剛才那位,每年過年自己個兒掏腰包,給胡同里困難的街坊送年貨。有人給算了算,至少已經搭進去大幾千了。」

  那病人顯然聽說過這事,恍然大悟道:「啊?!原來是她啊?!那可是位女中豪傑。」

  「可不是?」街坊伸了根大拇指道:「人家是這個,只可惜」

  杜守義知道他想說什麼。這一刻他也想起了許大茂,有些事是該開始做個了斷了

  當送走李奎勇後,龔小北正好回家,兩個人走了個前後腳。

  「剛才我差點迷路了,還是二哈帶我回來的。謝謝你了,好二哈。」

  龔小北撫摸著二哈的羽毛,笑著表揚道。

  杜守義也笑了,他覺得這麼低級的馬屁二哈不會吃吧?不過看看二哈那副受用的模樣,這還真說不準。

  「收拾收拾,準備吃飯吧,二哈晚上加份草莓。」

  今晚的主菜是清蒸刀魚,這是特地款待雨水的。京都人能吃到長江三鮮的機會著實不多。

  「過了清明不食刀。」婁小娥忍不住又要點評了。

  「這是清明前捕的,你嘗嘗?」

  婁小娥將信將疑夾了塊魚肉,細細咀嚼了一下。

  「還真是!你怎麼做到的?」

  「我哪做得到?這是江南那兒的祖傳秘方,就是成本太

  高推廣不了,這幾個月花在保鮮上的錢能頂幾十條魚呢。」杜守義隨口胡謅,反正也是最後一盤刀魚了,隨他怎麼吹。

  「小娥姐,為什麼過了清明不食刀?」

  「因為肉柴刺硬了啊?」

  婁小娥接著來了堂食材普及課,杜守義索性開了瓶酒,大家慢慢喝慢慢聊。看著何雨水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杜守義忽然覺得,以後辦個新東方也不錯

  美酒佳肴,飲至微醺。看著桌邊語笑嫣然的姑娘們,杜守義的腦海中忽然飄過一句話,『我從遠方趕來,恰巧你們也在,真好。』

  念頭一發不可收拾,忍了一會兒後,他起身坐到鋼琴邊。桌旁四個人停止了說笑,同時看向了他,目光里還帶著小小的期待

  「

  我從遠方趕來,

  恰巧你們也在

  痴迷留戀人間,

  我為她而狂野

  我是這耀眼的瞬間,

  是划過天邊的剎那火焰

  不虛此行呀,

  不虛此行呀

  驚鴻一般短暫,

  開放在你眼前

  」

  唱到這些觸碰到心靈的歌詞時,他的眼眶竟有些濕潤了。對生如夏花般的短暫,誰能比他理解的更深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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