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一飲一啄

  「啊……？！」

  閆解成聽了沈志平說的情況，人都傻了，實在是有些無法相信，沈志平這麼高工資的人，居然只能借他這麼點錢。

  「沈哥，那嫂子這邊……？」

  短暫的愣神後，閆解成就想起了劉晚晴。

  沈志平笑笑，道：「解成兄弟，你這話問的，你嫂子的工資在之前都是上交給家裡的。跟我在一起後，我一個大老爺們，難道還能那你嫂子的工資花用？」

  「咱大老爺們，可干不出這種事情來！」

  閆解成瞬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不過，他也明白，這次找沈志平借錢，頂多就能借到兩百塊。再算上家裡給的一百塊，合計三百塊。

  三百塊，他們兩口子重新租個房子，置辦點家具什麼的，應該能夠。

  只是，這些錢花了後，他們有一段時間得過得緊巴巴的。

  「沈哥，那我就借兩百吧，只是，這個錢，我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還上！」

  閆解成在意識到只能從沈志平這裡借到兩百塊後，也就沒有再繼續跟沈志平糾纏，至於跟劉晚晴借錢，他可沒這個臉。

  「解成兄弟，都說親兄弟明算帳。這個錢，我借給你，但是，還錢的時間，還有利息，咱們得先說好了！」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無法拒絕閆解成借錢，沈志平其實並不想借錢給對方。

  跟閆解成的接觸不多，但不管是劇情里了解到的閆解成，還是現實中的閆解成，都不是能讓沈志平認可的人。

  急功近利，小心眼兒，還有最重要的，閆解成這人不懂得感恩。

  別看閆埠貴算計、摳門，但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閆家，為了養活四個兒女。

  憑自己的本事，不偷不搶，養活了四個孩子，沒讓一個孩子夭折，就憑這一點，閆埠貴為人父這方面，就是一等一的漢子。

  可惜，閆埠貴一番辛苦，最終養出了一窩白眼狼。

  在沈志平看來，人可以無能，可以蠢，但不能不懂感恩。

  借兩百塊給閆解成，也只是看閆埠貴的面子。

  如今的他，一月工資就是兩百加。

  但，沒有人知道。

  「沈哥，這樣，一年，給我一年時間，我一定把這錢還上，就是這個利息，……」

  「既然解成兄弟這麼說，那麼，這樣，一年內還錢，我不收你利息，如果超過一年沒有還錢，這個利息——」

  「一年內沒有還錢，超過一年，我給你算三分利！」

  閆解成都不等沈志平說利息多少，很是豪氣地給出了一個三分利的標準。

  聽到閆解成這麼說，沈志平自然不會有異議。

  事實上，沈志平只想說個一分利來著，哪曾想閆解成這麼霸氣。

  不過，以閆解成跟孫愛蓮兩人的工資，一年內還上兩百塊錢的欠債，還是沒問題的。

  再不濟，這兩人還可以拆東牆補西牆。

  對於閆解成一年內還錢的事兒，沈志平並不擔心。

  因為這錢的確是不多！

  畢竟，閆解成也是深得老閆家的傳承，摳門、算計！

  在開源不暢的情況下，老閆家的人節流的本事，絕對是相當拿得出手的。

  閆解成這邊談妥了，那邊孫愛蓮跟劉晚晴也就不再閒聊，兩口子很快告辭離開。

  沈志平送了閆解成兩口子出門，順手關了東跨院的院門，這才回了屋裡。

  劉晚晴看到沈志平回來，問起閆解成來做什麼，沈志平就把事情講了一遍。

  「閆老師這麼開明的嗎？」

  聽說閆解成兩口子要從閆家分出來，劉晚晴可是很驚訝的。

  沈志平聳了聳肩，道：「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不過，樹大分枝，兒大分家，閆家分家是早晚的事情！」

  劇情里，閆解成跟於莉結婚後，可沒有分出去，為此鬧了不少的事情出來。

  沈志平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個自行車的事兒。

  於莉家親戚來了，想要用家裡的自行車，結果老二要用，老三也要用，最終誰也沒用成，閆埠貴自己用，去釣魚補貼家用。

  但很不幸，到頭來是誰都沒到。因為傻柱發現閆埠貴說給他介紹冉老師做對象，實際上騙了他，傻柱就把閆埠貴的自行車輪胎卸了一個。

  如今，傻柱跟秦淮茹早早地成了夫妻，跟冉老師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際。

  想到冉老師，沈志平恍然發現，這四合院裡的劇情，已經完全偏離了原劇情。

  曾經在四合院劇情里最瀟灑的許大茂，如今是成了太監，再也不可能跟秦京茹、於海棠等人有交集。

  亡靈召喚師賈張氏，自己把自己給折騰去了勞動改造。

  易忠海兩口子如今收養了孩子，再不用為了養老在四合院裡攪風攪雨。

  還有何大清，早早地回了四合院，更是在外面有了新的家庭，孩子都已經生了，如今人還在四九城，可卻很少回來四合院，正在為他那新的家庭當牛做馬。

  沈志平之前都沒注意到，這不經意之間，曾經熟悉的四合院劇情，完全變了樣子。

  「你咋了？」

  劉晚晴見沈志平忽然沉默，她說了好幾句話，都沒等到沈志平的回應，忍不住抬手拍了沈志平一巴掌。

  挨了媳婦兒一巴掌，沈志平才回過神來。

  「沒咋，就是，剛才想到了一點事情！」

  沈志平歉意地看了劉晚晴一眼。

  劉晚晴皺眉，道：「什麼事情讓你這麼入神？」

  「沒什麼事情，就是忽然在想，閆解成兩口子分家出去，你說他們是會繼續住在四合院這邊，還是搬出去，如果搬出去，是會住得近，還是住得遠？」

  「就這？」

  劉晚晴覺得沈志平沒說實話。

  沈志平的確是沒說實話，但他也沒辦法跟劉晚晴說實話，總不能跟劉晚晴說，這裡的一切都是一部年代劇吧？

  「不單單是這個，我想到了這院裡的風水！」

  「噓——」

  聽沈志平說風水，劉晚晴趕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同時瞪了沈志平一眼，「這種話，以後別說！」

  雖然這會兒還沒有對這方面有太嚴格的制約，但苗頭其實已經冒出來了。

  沈志平笑了笑，道：「這不就是咱們倆在家嗎，你看換了別的地方，我會說一個字嗎？」

  憑藉這稍稍帶點禁忌的話題，沈志平成功轉移了劉晚晴的注意力。

  ……

  閆解成跟孫愛蓮搬家的速度很快。

  在閆埠貴將他們兩口子分出來的第二個周，兩人就搬了出去，他們新租的房子，離九十五號四合院一點都不近，倒是距離孫愛蓮的娘家很近。

  對此，閆解成還頗為沾沾自喜，說是什麼太忙的時候，可以直接去老丈人家裡蹭飯。

  消息傳開，閆埠貴一張老臉簡直沒法看。

  在院裡某些人的眼裡，閆解成這樣子的，跟成了孫家的上門女婿沒什麼區別。

  他們這邊又不是沒有房子可以租，偏偏跑去老丈人家附近。

  當然，也有人覺得閆解成是個疼媳婦兒的好男人。

  這種事情，還真的就是應了那句話，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一件事情的兩面性，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閆解成心裡美滋滋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所為，在他親爹媽的心上狠狠扎了一刀又一刀！

  「這兒子，白養了！」

  易忠海跟他媳婦王淑芳說起這個，就是一臉唏噓感慨。

  養兒防老，可這兒子成家後，跑得遠遠的，寧可跟老丈人家住得近，也不跟親爹媽住的近點兒，就這樣的兒子，能指望得上嗎？

  「老易，這話，你可別當著老閆的面說！」

  王淑芳望了易忠海一眼。

  易忠海點點頭，他又不是沒腦子的蠢貨。

  易忠海兩口子長了腦子，但這四合院裡卻有人沒長腦子，而且還不止一個！

  先是傻柱嘲笑閆埠貴給別人養兒子，然後是劉海中也說起這個，還特別跟閆埠貴分享了自己的育兒手段。

  「老閆，你啊，就是太沒威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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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兒子啊，不打不成器！」

  「老祖宗都說了，棍棒底下出孝子！」

  「你要是早早把你家老大收拾一頓，你說他今兒個還能幹出這種有辱門風的事情來嗎？」

  「……」

  閆埠貴意味深長地望了劉海中一眼，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只是轉身回屋。

  劉海中看到閆埠貴的樣子，就覺得閆埠貴這要是不聽他的，早晚還得吃第二次虧。

  可惜，閆埠貴已經走了。

  劉海中嘆息一番，邁步回家。

  然後，四合院的後院就傳來了劉光天、劉光福的哭喊求饒聲。

  攤上這麼一個不講道理，只知道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親爹，這兄弟倆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

  這時候的劉海中，絕對想不到，用不了多久，他視若珍寶的大兒子劉光齊，就會帶著媳婦兒跑路。

  到那時，不知道他又會作何感想。

  ……

  東跨院裡。

  沈志平跟劉晚晴沒有去摻和外面人的閒言碎語，閆家怎麼樣，跟他們可沒什麼關係。

  或者說，閆埠貴都已經這麼慘了，他們就不去火上澆油了！

  「這閆解成，可真不是東西！」

  劉晚晴提及閆解成，就很看不慣。

  「還有那個孫愛蓮，也不是什麼好人！」

  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可孫愛蓮嫁了閆解成，竟是一點都沒為閆解成著想。

  「媳婦兒，你咋這麼大火氣呢？」

  沈志平就樂了，他還真沒想到，劉晚晴會因為這個事情，對閆解成兩口子這麼大的意見！

  劉晚晴哼了一聲，道：「我就是看不慣！」

  「這個嘛，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畢竟，要跟閆解成過一輩子的人是孫愛蓮，人家兩口子合得來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別的，那都是無關緊要的！」

  「是嗎？」劉晚晴眯眼看向沈志平，「那要是你處於閆解成這樣的情況，你會做什麼選擇？」

  「我肯定聽媳婦兒你的！」

  「我媳婦兒這麼善解人意，絕對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沈志平就硬夸。

  不過，劉晚晴偏偏喜歡這個。

  關於閆家的事兒，又一次在四合院傳開，相比第一次孫愛蓮掀桌子，這一次更霸道。

  因為，閆解成這個閆家老大，娶媳婦兒卻成了半個上門女婿，不少人都覺得閆埠貴這媳婦兒娶的太糟心。

  用老話來說，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對於院裡傳的這些閒話，閆埠貴只能保持沉默。

  這個時候，跟這些人爭辯，他絕對占不到一點上風。因為事實就是如此，閆解成分出去後，很少會回來四合院。

  平時上班忙也就罷了，等到休息日，閆解成也基本不會出現在四合院。

  如今的閆解成，正忙著跟孫愛蓮過二人世界呢！

  楊瑞華雖然從說出分家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兒子白養了，可心裡到底是存著一絲僥倖，期盼著這個兒子心裏面還能念著他們。

  可事實讓楊瑞華是真的很絕望。

  這個兒子，真的是白養了！

  或者說，這就是給別人養的兒子。

  老輩子常說這閨女都是嫁出門的閨女，潑出門的水，也因此說閨女是賠錢貨。

  可閆家閆解成的操作，讓不少人大開眼界，原來這賠錢貨不單單可以是閨女，連兒子也有可能是賠錢貨。

  等這些事兒慢慢在軋鋼廠傳開，閆解成這才從二人世界的甜蜜中驚醒。

  這個時代，孝道依舊是被很多人看重的。

  閆解成這般的做法，在很多老一輩的眼裡，就是不孝。

  一個不孝的人，你還能指望他什麼？

  帶閆解成學鉗工技術的老師傅在知道這個事情後，就把閆解成喊到了角落，仔細地詢問了這裡面的彎彎繞繞。

  閆解成也是蠢，直到這個時候，他都沒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鉗工老師傅在知道真相就跟廠里的傳說一樣後，出於長輩的考量，還是提點了閆解成一番。

  閆解成則是表示，他沒有不孝順，他只是住的比較遠。

  「師傅，你別聽那些人胡說八道，這事兒，真不是我們兩口子的錯，都是我爸，你說，哪兒有跟兒媳婦收房錢的嘛！」

  閆解成開口，就把閆埠貴的錯處給點了出來。

  「行吧，你覺得沒錯就沒錯吧！」

  鉗工老師傅在聽了閆解成的解釋後，已經懶得多說。只是，他的心裡，對閆解成的評價直接跌了幾個層次，連帶著教閆解成的熱情也是降了幾個水準。

  狗不嫌家貧，子不嫌母醜！

  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這種人，教他技術幹嘛？

  可嘆閆解成並沒有察覺自己這師傅的態度變化，還以為自己已經說服了自己的師傅，心裡沾沾自喜得很。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開年的工級考核！

  當閆解成參加工級考核，最終沒有通過考核，閆解成人都傻了。

  「不可能！」

  「我怎麼可能考核不過？」

  「我要求重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