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死鴨子嘴硬

  在閆解成看來，從鉗工學徒升級一級鉗工，簡單的不要不要的，屬於有手就行的。

  平時在車間，他也會被分配做一點一級鉗工的操作。雖然那些零部件比考核的零部件要簡單得多，但基本的操作，都是一樣的。

  沒道理平時可以做一級工的零部件，考核的時候反倒是不成吧？

  基於此種考量，閆解成在知道自己考核沒過後，立刻就嚷嚷了起來。

  負責考核的車間主任還有技術部的工程師以及車間裡的鉗工老師傅看到這一情況，直接讓人將閆解成的考核工件找了出來。

  「這是你的考核工件，這是標準件！」

  「你的問題是……」

  負責考核的老師傅當場對閆解成的工件展開點評。

  閆解成聽完了老師傅的點評，雖然臊紅了臉，但還是想要給自家爭取第二次的考核機會。

  「我只是太緊張了！」

  「我沒發揮好！」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能通過考核！」

  「閆解成！」

  一聲厲喝，閆解成所在鉗工車間的車間主任趕到了，「你快閉嘴吧！」

  「大家都是只有一次考核機會！」

  「憑啥再給你一次機會？」

  「那是不是所有考核沒過的人都該給一次機會？」

  「要是一次機會不夠，是不是還該再給幾次機會？」

  「趕緊滾回車間！」

  「慣得你毛病！」

  「平時沒見你對鉗工技術多麼上心，這會兒倒是顯出你來了！」

  車間主任可不慣著閆解成，上來就是一頓喝斥。

  閆解成瞬間啞火。

  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其實也明白，自己的要求不合理，但就是抱著僥倖。

  這一次的考核，軋鋼廠不少學徒工都沒有能通過考核，究其原因，考核的難度提高了那麼一點點。

  若是平時鑽研技術，那麼，通過的可能還是有的。

  可若是平時吊兒郎當的，結果就是閆解成這樣。

  而這一次考核沒過，閆解成就只能繼續當鉗工學徒，等待秋天的第二次考核。

  當然，如果還有第二次考核！

  事實上，這種考核一年有幾次，還真的是不好說。

  畢竟上面的事情你別猜。

  ……

  當沈志平知道閆解成沒能通過鉗工考核，也是挺驚訝的。

  在他看來，閆解成其實還是有幾分機靈的小伙兒，結果就這……？

  鉗工入門的水平都沒有，就這還整天人五人六？

  不過，沈志平倒不擔心閆解成跟他借的兩百塊錢，他更擔心的是，閆解成對象孫愛蓮知道閆解成沒通過考核後的反應。

  這兩口子，嗯，確切地說，孫愛蓮可不是什麼省油燈！

  從軋鋼廠迴轉四合院的路上，沈志平沒遇到閆解成，這位小老弟也不知道是下班就跑了，還是留在車間鑽研技術。

  沈志平去了糧食局那邊，正好遇見周寧陪著劉晚晴從大院裡出來。

  「媳婦兒！」

  沈志平笑呵呵地跟劉晚晴揮了揮手，同時跟周寧點了點頭。

  自劉晚晴再次回歸糧食局，她跟周寧的關係算是稍稍恢復了。

  不過，對於劉晚晴這個曾經的小姐妹，沈志平只是保持基本的禮節，沒有太多的接觸。

  「今兒咋出來這麼早？」

  沈志平到了近前，從劉晚晴的手裡接過襁褓，熟練地綁在身前。

  作為奶爸，沈志平現在可是很專業的。

  「今天不怎麼忙，就先出來了！」

  劉晚晴笑著回了一句，然後跟周寧道別。

  兩口子分別上車，並排騎行，迴轉四合院。

  「我跟你講，今兒廠里工級考核，閆解成沒能考過！」

  「沒考過？」

  劉晚晴聽到沈志平說的情況，也是驚了下。

  沈志平點點頭，道：「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個情況，但的確是沒考過。」

  工級考核，沈志平也是擔任了考官的。

  但是吧，沈志平擔任的是高級工的考核，畢竟他的級別擺在那裡，而且本身的本事相當的霸道。

  像學徒工的考核，若是讓沈志平過去擔任考官，那就是妥妥的殺雞用牛刀了。

  「他沒考過，那，他對象怕是要鬧翻天了！」

  劉晚晴跟沈志平還真的是兩口子，想的問題都一樣。

  閆解成、孫愛蓮搬出了四合院，對未來的生活可是有著規劃的，而這一切的規劃都是源自於閆解成能轉正提工級，加工資。

  可現在，閆解成在第一步就拉垮了。

  「問題應該不大！」

  沈志平想了下，「這次的考核，通過的人不多，難度比之前幾次要高了一些。再說了，人家兩口子正是新婚燕爾的時候，不至於因為這一點點的小挫折就鬧出什麼么蛾子來吧！」

  「這可不好說！」

  劉晚晴瞅了沈志平一眼，「你不是女人，你不了解女人！」

  沈志平聽劉晚晴這麼說，也是沉默了片刻。

  男人跟女人的思維方式，的確是不同的。

  這一點，沈志平還是承認的。

  兩人回到四合院，正巧遇到閆埠貴在家門口搗鼓他那些個花花草草。

  「喲，沈工程師、劉同志，你們這是下班了啊！」

  「閆老師，忙著呢！」

  沈志平笑笑，跟閆埠貴打起了招呼。

  「這不是天兒轉暖了嘛，收拾下這些花花草草！」

  閆埠貴臉上樂呵呵的，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兒，反正是心情不差。

  沈志平想了下，就沒把閆解成工級考核沒過的事情告訴對方。

  別看閆解成跟閆埠貴鬧僵了，但人家到底是爺兒倆，正所謂血濃於水。

  閒聊了兩句，沈志平就回了東跨院。

  劉晚晴見沈志平這麼快回來，就問了一句：「你沒把閆解成的事兒告訴閆老師？」

  「沒！」

  「我看閆老師的心情不錯，就不給人添堵了！」

  沈志平可不是沒眼力見兒的人。

  只是，沈志平沒跟閆埠貴說，自有別人跟閆埠貴講。

  中院易忠海回來，就被閆埠貴攔下了。

  易忠海沒想主動說這事兒，但閆埠貴非要問。

  「老閆，你家解成這回，差了點運氣！」

  易忠海還算是委婉。

  但他這邊再委婉，也是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閆解成為啥心情好？

  就是因為今天軋鋼廠工級考核，只要閆解成通過考核，就是軋鋼廠的正式工，工資也會加一倍。

  閆埠貴從沒想過閆解成會考核不過。

  當易忠海說閆解成差了點運氣，閆埠貴好懸沒有暈過去。

  「老易，咋回事？」

  「我們家解成怎麼就差了點運氣？」

  「這次的考核難度稍微高了那麼一點點，比前幾次的難度要高！」

  易忠海只能這麼安慰閆埠貴。

  儘管他說的是事實！

  可考核沒過就是沒過！

  話說的再好聽，沒通過考核就是沒通過考核。

  「老閆，解成的天分還是有的，等下次，肯定能過！」

  「你也別太激動！」

  「那啥，我就先回了！」

  易忠海沒再跟傷心的閆埠貴說啥，快步向著中院走去。

  而在易忠海走了沒多久，劉海中跟傻柱竟是一前一後回來了。

  劉海中見了閆埠貴，都不用閆埠貴開口，就先把閆解成沒能通過鉗工考核的事情講了一遍。

  傻柱也在旁邊添油加醋，把閆解成狠狠貶低了一番。

  閆埠貴本來就足夠難過了，聽到這兩人的話，心情就更差了。

  最終，閆埠貴狠狠瞪了兩人一眼，也不再管他那些花花草草，氣鼓鼓地回了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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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大爺，你這咋還生氣了呢？」

  「不就是沒通過考核麼？多大點事兒啊！」

  傻柱是真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可惜，閆埠貴根本不帶搭理他的。

  劉海中則是瞅了傻柱一眼，道：「你少說兩句吧！」

  「沒看你二大爺不高興嗎？」

  傻柱翻了個白眼，道：「這有啥？」

  劉海中抬手指了指傻柱，覺得傻柱這會兒比以前還不會做人。

  ……

  閆家屋裡。

  閆埠貴氣鼓鼓地坐在椅子上，楊瑞華看到他的樣子，就有了不好的猜測，小聲道：「當家的，該不會是解成沒有考過吧？」

  「嗯！」

  閆埠貴沒好氣地應了一聲。

  雖然對閆解成這個不孝的兒子頗多不滿，但閆埠貴還是希望他好的。

  可誰能想到，閆解成連鉗工考核都沒過。

  「這可咋好？」

  楊瑞華也跟著糾結了起來，「要是老大家的知道這個，指不定怎麼鬧騰呢！」

  「鬧就鬧吧！」

  閆埠貴哼了一聲，「反正都已經分家了！」

  「他自己願意給人家當上門女婿！」

  想到閆解成新租的房子距離老丈人家那麼近，距離自家這麼遠，被院裡人戲稱是做了上門女婿，閆埠貴這心裡就憋屈的很。

  他明明出了彩禮，給兒子娶媳婦，結果這兒子一點都不孝順，反倒是給老丈人家當上門女婿去了。

  這事兒，攤誰身上，都難免氣憤不已！

  楊瑞華知道閆埠貴就是說氣話，心裡其實也是惦記著閆解成，嘆口氣，道：「當家的，就別說這種氣話了！」

  「這要是老大家的跟老大鬧掰了，可咋好？」

  「真要鬧掰了，那就掰了唄！」

  閆埠貴依舊是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

  當天夜裡，閆解成還真的就回到了四合院，出現在閆埠貴跟楊瑞華的面前。

  「你還回來幹嘛？」

  閆埠貴冷著臉，看著站在家門口，臉上還帶著抓痕的大兒子，並不想讓閆解成進門。

  「爸，我回來看看你跟我媽啊！」

  閆解成嬉皮笑臉地看著閆埠貴，瞧他的樣子，仿佛不是被他媳婦兒給撓了，而是單純地回來轉轉。

  「當家的，你少說兩句吧！」

  楊瑞華看著閆解成臉上的抓痕，就有些不忍心。

  閆埠貴哼了一聲，道：「我看是你少說兩句！」

  懟了自家媳婦一句後，閆埠貴轉頭看向閆解成，道：「你回來幹什麼？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

  真要是回來看他們兩口子的，就不會是空手過來。

  閆埠貴精於算計，看人還是很有一套的。

  閆解成的臉色有些難看，小聲道：「爸，我今天工級考核沒過，短時間內不可能轉正了！」

  「我跟愛蓮分家出去的時候，我借了沈工程師兩百塊錢，原來我想著我要是能通過考核，工資就多了，這錢很容易就能還上！」

  「你是來借錢的？」

  楊瑞華詫異地看著閆解成，內心說不出的失望。

  閆埠貴聽了閆解成的話，臉色倒是沒什麼變化，稍稍想了片刻，便緩緩開口，道：「利息怎麼算？」

  借錢可以，但是要算利息。

  親兄弟明算帳，這親父子，也是一樣的。

  而且，閆埠貴一點沒覺得自己哪兒做得不對，因為這個兒子之前的表現可是一點都不孝順。

  既然你都不孝順，我這個當老子的，就更沒必要跟你演什麼父子情深了。

  就是這麼現實！

  「爸，我是你親生的嗎？」

  閆解成聽到閆埠貴問他利息怎麼算，瞬間變了臉。

  「小兔崽子，你說什麼？」

  閆埠貴板著臉，「你要不想借錢，那就滾！」

  「當家的！」

  楊瑞華再度開口，試圖緩和這父子倆的關係。

  可惜，閆埠貴對閆解成的意見很大。

  同樣的，閆解成也覺得閆埠貴就不配為人父，親兒子遇到了難處，這個當爹的，不說拉一把，反倒是想著怎麼從親兒子這裡薅羊毛！

  他們之間，哪兒有半點的情分可言？

  「哼！」

  閆埠貴到底給了老妻幾分面子，沒有繼續跟閆解成較真。

  只是，閆解成也是傲氣得很，並沒有借坡下驢，而是很拽地開口，道：「不借就不借！」

  「我去找我老丈人去！」

  這話，可真的是一下就把閆埠貴心裡的火氣給點燃了。

  「滾！」

  「小兔崽子，你有本事一輩子都別回來！」

  「去給你老丈人當兒子吧！」

  本來就對閆解成的做法有很多不滿的閆埠貴，這會兒是真的氣炸了。

  就連楊瑞華，聽到閆解成的話，也是氣得不行。

  可到底是自己生的！

  生氣歸生氣，難道還能真的不管嗎？

  「當家的，你，唉，解成，你站住！」

  楊瑞華急切地開口，喊住準備走人的閆解成。

  閆解成放了狠話後，其實也是有些後悔了。

  如果老丈人那裡真的能借到錢，他也不會回來四合院。

  他沒通過考核的事情被孫愛蓮知道後，兩人就鬧了一場，他臉上被孫愛蓮給撓了好幾條抓痕。

  還有，閆解成是被孫愛蓮趕出來的。

  閆解成之所以過來借錢，就是想著能藉此緩和下跟孫愛蓮的關係，所以，他現在只是放狠話，不可能真的就說走就走。

  「媽，你啥也別說了，是我沒用，里外不是人！」

  閆解成看到楊瑞華追來，還在表演。

  楊瑞華抬手抽了他一巴掌，道：「你就不能跟你爸好好說話嗎？再怎麼說，那都是你爸，把你養大的！」

  「你哪兒來那麼大的脾氣？」

  楊瑞華又捶了閆解成兩下，使勁推了他一下，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去跟閆埠貴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