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夜深人靜。
秦淮茹看了看家裡的鐘。
已經是凌晨12點多了。
怎麼婆婆賈張氏還沒回來？！
從下午她拎了一個鐵皮桶出去給棒梗燒錫箔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她看了桌上秦京茹給賈張氏留的飯。
她冷笑了一聲，賈張氏看樣子是真的不想看見自己。
破天荒的，居然連飯都沒有回來吃。
算了，讓她去吧。
等到她想通了，自然會回來的。
這一夜，秦淮茹沒有上床睡覺。
她根本睡不著，守在靈前，替棒梗上香。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
窗外的天空漸漸也泛白了。
她從蒲團上爬了起來，揉了揉自己已經麻木的雙腿。
不禁奇怪了起來。
婆婆居然一整宿都沒有回來。
她到底去了哪裡？
會不會是瘋病又犯，所以走丟了？
秦淮茹甩甩腦袋，看看了靈台上棒梗的遺像。
她走上前去，輕輕撫摸著灰色遺像中那熟悉的輪廓，低聲呢喃道：「棒梗，媽知道你委屈了，你別著急，等媽找到能不傷害你弟弟的方法，媽一定親手給你報仇。」
正在此時。
門被推開了。
秦淮茹沒有回頭，以為是賈張氏：「媽，你回來了？！這一晚上你上哪裡去了？」
「媽，奶奶一宿沒回來嗎？你也一宿沒睡？」身後傳來的小當的聲音。
秦淮茹這才扭頭一看，只見小當手裡端著一碗玉米，一臉訝異站在了她的身後，旁邊跟著槐花。
「嗯，睡不著。她一宿沒回來，估計是不願意跟我待在一個屋裡吧。」秦淮茹冷笑了一聲。
小當聞言，將玉米放在桌上：「媽，這玉米是小姨讓我給你的，知道你吃不下，但是你多少吃點，不吃人扛不住啊！」
秦淮茹看了一眼，走到桌前坐了下來。
她木然地拿起一根玉米就往嘴裡塞。
現在不是頹廢的時候，後面還有很多事要做。
小當見秦淮茹開始吃東西了，也放心了下來。
「媽，我和槐花出去轉一圈，看看奶奶在哪裡。年紀大了，這麼瞎折騰可不行。」
「去吧！你奶奶說她去你哥小時候常玩的地方給他燒紙了。」秦淮茹點了點頭，繼續味同嚼蠟般地啃著手中的玉米。
「行，我們去附近找找。」小當說著，跟槐花倆人轉身出了屋子。
出了四合院。
「姐，我去胡同里找，你去河邊找找吧！」槐花對小當說道：「分頭找快些。」
「好！」小當點頭。
於是兩人分頭找了起來。
槐花在胡同里繞了好幾圈
她始終都沒有找到賈張氏的身影。
小當則沿著胡同，走到了河岸邊。
小時候哥哥經常帶著他們來這裡玩。
清晨的岸邊，一個人都沒有。
但是小當眼尖地看到了河邊有一個熟悉的鐵皮桶子。
這個鐵皮桶子她認識，是她們家的。
每年清明、七月半的時候，都是用來給她死去的親爸燒紙用的。
這桶子在這裡的話，那證明奶奶曾經來過這裡。
「奶奶，奶奶——！」
空曠的河邊無人回應。
小當找了一會兒，始終不見人影。
於是她提著桶子，便往回走。
回到四合院的時候，中院的鄰居們已在院中洗漱。
一大爺看小當拎著一個桶子走了進來，心中一驚。
昨天晚上黑燈瞎火，賈張氏用一個鐵桶砸他，他還是知道的。
只是天色太暗，沒有看清楚。
秦淮茹見小當提著自家的桶子回來：「小當，找到你奶奶了嗎？！」
小當搖了搖頭：「沒有，我去河邊轉了一圈，就發現只有這桶子在。」
正說話間。
槐花也從外頭回來了：「我在胡同里轉了好幾圈，也沒有發現奶奶的蹤跡。」
中院正在梳洗的鄰居們耳尖聽見了。
「喲，賈大媽不見了啊？」白寡婦多事張嘴問道。
小當點了點頭：「昨天下午就出去了，一晚上沒有回來。」
「喲，這老嫂子不會是想不通了吧？」何大清半開玩笑地說道。
傻柱在一旁，聽了直搖頭：「爸，這想不通三個字就壓根不會發生在賈大媽身上。她想得比誰都通。」
林愛軍雖沒有插嘴說話，心中對傻柱這話卻是非常認同。
從後院走出來的秦京茹聽到這話，接口道：「這話我同意，就是全天下都想不開了，賈大媽也不會想不開。」
「小姨，那你說這一晚上，我奶奶會去哪裡啊？」槐花聞言湊了上來，多少有點擔心，畢竟年紀大了。
一大爺在一旁，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嘀咕了一句：「沒準瘋病又犯了。」
他這個分貝數，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但又讓現場所有的鄰居真實的聽到了。
秦京茹一拍大腿：「哎喲喂，一大爺這話說的，真的很有可能啊！」
「對！我看自從棒梗出事了，老虔婆一直就是神神叨叨的。」一旁的許大茂插嘴道。
一大爺聽了，心中暗喜。
大家都以為賈張氏瘋病復發了才好。
秦淮茹聽到這裡，手中一頓。
一大爺這個老幫菜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人受了刺激，是容易誘發精神病的復發。
但是最近自己也沒把賈張氏的藥給換了。
她還好好吃著藥呢，應該不會瘋病復發吧？
小當一聽急了：「糟了，那要是真發病了，這可沒準就走丟了。」
「媽，要不咱去報警吧，這麼大歲數了，這一晚上能去哪裡呢？」槐花也開始著急了。
秦淮茹聽了，臉上淡淡的：「我看不著急，再等等看。瘋病哪是說犯就犯的？昨天下午還正常著呢。說不定一會兒餓了，冷了，她自然就回來了。」
小當和槐花對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同意了。
「行，那再等等看吧！」
這天晚上，賈張氏還是始終沒有回來。
秦淮茹這才開始真的有些奇怪了。
她喊上小當和槐花，三個人又去周圍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
賈張氏是真的不見了。
而且已經超過24小時沒有出現了。
她在猶豫著，自己是不是需要去報警找人。
但是轉念一想，現在已經晚上了，就算報警也不好找。
不如再等一個晚上。
若是再一宿未歸，明天就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