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休息日。
賈張氏還是徹夜未歸。
秦淮茹這才感覺到情況有點兒不對勁了。
賈張氏的瘋病要是沒有復發，那她是絕對不可能不回家的。
因為她在四九城沒有其他親戚了，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再說以賈張氏的為人處世，根本交不到朋友，也沒有人會主動留她過夜。
這要是萬一真的因為棒梗的事，被刺激地瘋病犯了，不認識家了？
那樣的話，找到了以後，就只能再送瘋人院了。
只不過這次，她自己的工作還沒有落實，可就沒能力再負擔賈張氏了。
她從門後拿起自己的布包，準備去胡同口的派出所跑一趟。
才準備轉身出門，就見兩名公安走進了中院。
後面還跟著一臉八卦的三大爺兩口子。
中院裡的鄰居見到了公安又雙叒叕上門了，也不禁交投交頭接耳起來。
「啊？！怎麼公安又來了？」
「不是賈家又出了事了吧？」
「我看是賈大媽瘋犯了，又在外面惹事了。」
就在鄰居們竊竊私語的時候，只見公安徑直走向了賈家的大門。
秦淮茹皺了皺眉，心中隱約又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公安是負責這一片的片警。
前兩天才來通知秦淮茹關於賈梗的事。
已經熟門熟路，認得賈家了。
「秦淮茹同志，我們在河裡撈起一具女屍，現在懷疑是你婆婆，請你跟我們去走一趟。」
公安同志此言一出，秦淮茹瞬間目瞪口呆。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什麼？」
整個院子頓時一片譁然。
「我的天啊，賈張氏淹死了？！」白寡婦一下子尖叫了起來。
「不……不是啊，這棒梗才出事幾天啊？！這也太邪門了吧？」何大清在一旁也忍不住渾身一陣哆嗦。
公安看了周圍詫異無比的鄰居，解釋道：「先不要瞎猜，目前只是懷疑階段。秦淮茹同志，你現在跟我們走一趟。」
秦淮茹聞言，垂下了眸子，看不出是喜是悲：「好，我跟你們去一次。」
公安帶著秦淮茹走了。
院裡的鄰居們聚在一起，一起議論著這個驚天消息。
「這女屍，應該就是賈張氏沒跑了吧，她已經兩宿沒有回家了。」傻柱瞪大這雙眼，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秦京茹此時已接到消息，從後院跑了過來，見到站得最近的就是林愛軍，於是出聲問道：「真的假的，賈大媽真的淹死了嗎？我姐跟公安走了？」
林愛軍見狀點了點頭道：「你姐跟著去了，現在只是懷疑女屍是賈大媽。」
許大茂一聽來勁了：「哎喲，這老虔婆在棒梗頭七那天就不見了，這麼算來的話，很可能那天就淹死了。這要是兩天泡下來，那臉還不跟個臉盆一樣大都泡脹了啊？這眼睛是不是瞪地跟死魚眼一樣，這舌頭是不是地吐出來啊？」
小當和槐花一聽，瞬間嚇地掉下來了眼淚來。
秦京茹一巴掌拍在許大茂腦袋上：「許大茂，你丫簡直有病，至於描述地這麼細緻嗎？」
許大茂的腦袋被拍地生疼，委屈地看著秦京茹：「我就是腦補了一下，又不是我不說，她那臉就不是那樣了。對了，公安有沒有說，老虔婆是怎麼掉進河裡的？」
說著，便看向了院裡比他獲得更多信息的鄰居們。
傻柱搖了搖頭：「沒有說啊！就說在河裡撈到了女屍。」
「唉，你們說賈大媽這是失足掉下去的？還是自己跳下去的？！」許大茂挑眉問道。
林愛軍聞言，搖了搖頭道：「這院裡，最不可能跳河自殺的，就是賈大媽了！」
一大媽在一旁，心裡不是滋味，畢竟這麼多年鄰居下來了。
賈張氏雖然性格不討喜，幹了不少缺德的事。
但是你要做她真做了什麼殺人放火，十惡不赦的事，那倒是也沒有。
「唉，我看呀，準是因為棒梗的事，一時之間想不開。」一大爺在一旁說道，眸子垂了下來：「聽說人受刺激以後，容易發瘋病。」
一大爺這麼一說，院裡的鄰居們也紛紛附和起來。
「對啊，這我也聽說了，瘋病容易復發，這賈張氏搞不好就是自己跳下去的。」三大媽覺得一大爺的話非常有道理。
三大爺聽了，嘆了口氣：「造孽啊！這賈家接二連三的出人命。」
傻柱突然感嘆一聲：「唉，不是棒梗那孩子頭七，把他奶奶喊下去了吧？！」」
林愛軍聽到這裡，頓時渾身一抖。
他原本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
但是出了這麼一趟穿越的事情後，他就不確定這世界到底有沒有鬼神了。
這前前後後死了這麼多人，院裡的風水，感覺不怎麼好啊！
要趕緊抓緊搞錢了，爭取早日搬出去了。
~
停屍間。
秦淮茹看到從冰庫裡面拉出來，臉上蒙著白布的屍體，心中惴惴不安。
她到現在，還是不能相信眼前的屍體，居然有可能是自己的婆婆。
不是說禍害遺萬年麼？
怎麼婆婆這樣的人居然就這麼死了？
她顫抖著雙手，慢慢地揭開了覆蓋在屍體身上的布。
壯著膽子朝屍體瞥了一眼。
頓時嚇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屍體整個已經被水泡麵目全非，但是依稀還是能辨認出來輪廓就是自己的婆婆。
公安指了指在一旁的衣服：「這就是她從河裡撈上來的時候穿的衣服。」
秦淮茹順著公安的方向看去，果然是棒梗頭七那天，賈張氏身上的衣服。
於是，她點了點頭：「這衣服確實是我婆婆的，她失蹤前最後一天穿的。」
公安看了眼秦淮茹，眼前的中年婦女眼裡除了驚訝，並無半分感情流露出來。
「根據屍體泡水的程度，我們初步判斷她就是前天晚上落水的。但是屍體上並沒有明顯的打鬥痕跡，只有死者右手指甲有翻蓋的跡象，所以我們判斷她應該是失足落水的時候抓了河岸 沒抓住吧。
這樣的話，那死者的身份就確認了。家屬你去把死亡證明開了，去把剩下的手續辦一辦吧。」
說完，公安便帶著秦淮茹離開了停屍間。
當天，連秦淮茹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回到四合院的。
對於公安告訴她的賈張氏是失足落水，她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