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爺看著賈張氏，臉上的嫌惡顯而易見，看她的眼神里也充滿了恨意。
老虔婆果然從一開始就知道。
她就是存心和秦寡婦一起把自己當冤大頭的。
比秦寡婦更可恨的是，那時候她每天都在自己面前演戲。
賈張氏眼看著一大爺變了臉，心中不禁害怕起來。
她心裡明白，一大爺背地裡，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她拎起鐵桶，擋在胸口：「姓易的，你想幹什麼，是淮茹騙你，我可沒有騙你？！」
說著，一步一步往後退。
一大爺見賈張氏一步步後退，眼看著已經退到了岸邊，再退就要掉進河了。
於是，他大喊了一聲：「老虔婆，你站著別動！」
賈張氏是個完全不識好歹的人。
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退到了河邊，再退就要掉進水裡了。
她蠻橫地對一大爺說道：「姓易的，秦淮茹對你忌諱，那是因為她有個雜種兒子在你手裡，她怕你虐待她的孩子。但這個小雜毛跟我賈家半毛線關係沒有，是死是活我才不不在意。你指望我站著挨打不還手？那不可能！」
一大爺見賈張氏這瘋批嘴臉，不禁搖了搖頭。
於是，他不想再理睬賈張氏，便轉身欲離開。
賈張氏見一大爺整個後背露出了空門，嘴角扯出一抹奸笑。
跟著，她抬起一隻腳，慢慢舉起手中的鐵桶，使盡全身的力氣，用力將鐵桶往一大爺後背心砸去。
一大爺一個不注意，被結結實實地砸到了背心，疼得他齜牙咧嘴。
「哎喲——！臭娘們，你偷襲我！」一大爺朝賈張氏怒吼著，瞬間心中無名怒火躥了上來。
而賈張氏，壓根沒有意識到自己危險的站立位置。
她的腳落下的時候，一腳在青苔上，跟著一個打滑，整個人向後倒了下去。
「啊——！」
一聲尖叫從賈張氏口中傳了出來。
一大爺聽見聲音，心中一驚，扭頭一看驚呆了。
只見賈張氏就這麼摔了下去。
一大爺知道，這河岸是沒有緩坡，底下的河水很深。
但是他並沒有聽見賈張氏落水的聲音。
他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去，想要一探究竟。
到了岸邊低頭往河裡一看，果然看見賈張氏雙手趴在河岸邊，整個身子吊在空中。
只見她使勁扣住河岸的邊緣，努力讓自己不掉下去。
「救，救我，拉我一把！」賈張氏見一大爺已經到了跟前，不禁開口求救。
一大爺愣了幾秒鐘，嘴角扯出一抹奇怪的笑容，朝四周圍看了一看。
除了他和老虔婆賈張氏，現場一個人都沒有。
他往前一步，彎下腰，慢慢朝著賈張氏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賈張氏見一大爺的手已經伸到自己的眼前。
於是她鬆開一隻手想去握住一大爺伸出的手。
「快，把手給我！」賈張氏心中著急，本能地朝一大爺喊。
「好！」一大爺嘴裡答應著，手突然在半空中改變了方向，朝賈張氏另一隻扒著岸邊的手伸了過去。
賈張氏伸手一抓，沒有來得及抓住一大爺的手，卻在他手背上留下五道指甲劃破的血痕。
她僅憑著一隻左手，吃力地扒著岸邊，指關節已經發白，眼看著就要撐不住了。
「老易，快！」
下一秒。
就見一大爺將賈張氏扒在岸邊的手指一隻只的掰開。
賈張氏瞬間明白了一大爺的用意，瞳孔瞬間放大，驚駭極了。
原來，易老狗從一開始，就沒有要拉自己一把的意思。
「啊——！」
剛喊出口，賈張氏便再也撐不住了，整個人的身子往下墜。
眨眼間。
只聽「噗通」一聲落水聲。
賈張氏便掉了下去。
剛落水的賈張氏使勁蹬著雙腿，拼命撲騰著。
「救命，救命啊！」
一大爺站在岸邊，面無表情地看著在河水裡掙扎著的賈張氏。
「老虔婆，你這怪誰呢？我剛剛好意讓你站著別動了，你特麼居然用桶子砸我？這是你自己失足滑下去的，怨不得別人。」
賈張氏不會游泳，撲騰了幾下便漸漸覺得自己快堅持不住了。
拼了老命深吸最後一口氣蹬出了水面：「救！我！」
一大爺面色冷淡地看著河裡的賈張氏，突然轉身走了。
「再見了，老虔婆，下去找你的親孫子吧！」
說完，一大爺頭也不回地就往四合院的方向走了。
片刻功夫之後。
賈張氏便再也沒有力氣掙扎了。
河面漸漸平靜了下來。
她終於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慢慢地往河底沉了下去。
~
一大爺家。
一大爺慢悠悠、神色自若地回到了四合院。
推開門，見一大媽正在床邊哄易予望睡覺。
他輕手輕腳地推門，走了過去：「老太婆，孩子睡著了？」
一大媽點了點頭：「嗯，已經睡著了，你上哪兒去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一大爺聞言，眼神閃了閃：「我出去溜達了一圈，這院裡有人家辦喪事，覺得煩躁了。」
「唉，確實煩躁，棒梗這孩子真是可憐，好好的居然會發生這種事。隔壁一天下來是不是就是又哭又喊的。麻繩專挑細處斷，噩運只找苦命人。」
一大媽說著，站了起來，走向了臉盆架子。
一大爺見狀，眸子閃了閃：「別提他們家了，說起來多晦氣，咱們早點休息吧。」
一大媽點了點頭，拿起了熱水瓶倒了點開水到臉盆里，跟著又舀了一點冷水，伸手進去試了試溫度，跟著將臉盆端到了一大爺的面前。
「老易，來，洗把臉吧。」
一大爺點了點頭，從一大媽手裡接過了臉盆，將手伸進了溫水裡。
一大媽眼尖地瞥見了一大爺手上的傷痕，詫異地問道：「老易，你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一大爺心中一驚，心知這是剛才賈張氏抓傷的，於是告訴自己鎮定下來。
他趕緊將手從盆里拿了出來，取過毛巾遮掩在傷口上面。
「剛才胡同里蹭到了，皮外傷，不要緊。」
一大媽不疑有他，皺了皺眉問道：「怎麼會蹭到了？蹭到哪裡了？」
「剛才胡同口有野貓，我用手擋了一下，興許是那時候傷到了吧，早點休息吧！」
一大爺說著，眸子閃了閃，嘴角漾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