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看了一眼賈張氏。
並沒有顯得太意外，好像已見慣不怪。
「姐，這賈大媽是不是不太對勁啊？」秦京茹仔細盯著賈張氏的臉觀察了一陣。
她發現賈張氏臉上冷汗涔涔，眼神中的恐懼不似裝出來的。
「不用理她，過一會她就好了。她最近老是這樣，經常半夜這樣起來，嘴裡來來回回就喊著獅子獅子的。」秦淮茹擺了擺手道。
「原來腿摔斷了以後，不是挺正常的嘛？」秦京茹側了側頭問道。
「嗨，你不知道，就是前陣子何雨水新處的那個警察對象上門，說調查沒找到的獅子。她當天晚上回來，就開始噩夢連連了。」秦淮茹垂眸，想了一下道。
賈張氏聽見了秦淮茹的話，突然之間從床上爬了起來，衝到了秦淮茹面前：「看吧，我沒有騙人，警察也說有獅子。」
秦淮茹翻了一個白眼：「媽，大白天哪有獅子？！」
賈張氏突然轉身，打開了屋門：「真……真有隻獅子在院裡。」
說著，便徑直走出了屋子。
秦京茹皺了皺眉，朝自己的太陽穴指了指，輕轉手腕繞著圈圈，對秦淮茹道：「姐，這賈大媽，這裡好像不太正常了呀？！瘋了吧？」
秦淮茹的眸子沉了沉，閃過一絲晦暗，手指敲擊著桌面道：「你這麼一說，還真的是有點兒！」
其實她一直隱隱約約覺得賈張氏有點問題了。
今天被秦京茹這麼一說，這層窗戶紙徹底被捅破了。
「姐，她要是真瘋了，你可怎麼辦啊？她這一個人跑出去，要緊不要緊啊？」秦京茹震驚地雙目圓瞪。
秦淮茹聞言冷笑一聲：「跑出去？我巴不得她現在跑出去了，就再也不要回來了，這樣家裡就少一個人吃飯了。可惜就可惜在她半瘋半醒，半吊子不給個痛快是最難受的。」
「姐，那你打算給她看病不？賈大媽的棺材本是不是快用光了？」秦京茹好奇地問道。
秦淮茹瞥了秦京茹一眼道：「都花在她自己身上了，也沒余多少了。哪裡還有多餘的錢給她再看瘋病？！」
「這要是不管，背後要被戳脊梁骨的吧？」秦京茹吃了一驚。
「這麼些年下來，我早就不在意院裡的鄰居們怎麼看我了，我只在意自己的日子能不能過下去。」秦淮茹冷笑著，頓了一頓，一字一句地道：「但是若是能把她送進瘋人院，再也不出來，倒也是一件好事。」
秦京茹看著面目有點猙獰的秦淮茹，不由張大了嘴巴，怔怔說不出話兒來。
堂姐原本一直都是一個溫柔的人。
從她自己嫁進四合院以來，她眼看著堂姐一點點地變得面目全非。
「媽！你說什麼？！」棒梗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秦淮茹一吃驚，抬起頭來，看向站在門口的棒梗。
只見棒梗雙眉緊鎖，瞪著自己。
秦淮茹見狀趕緊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欲從他身上接書包。
豈料棒梗啪地一聲拍掉了秦淮茹的手：「奶奶年紀大了，就是糊塗些，你也不能把她往瘋人院裡送。」
秦淮茹暗罵自己說話不小心，忙換上一張笑臉：「媽說著玩的，再說你奶也沒瘋啊！」
話音剛落，就見賈張氏從後院跑了出來，嘴裡不停叨叨著：「那天晚上，那天晚上，分明有一隻獅子從這裡追著我。」
秦淮茹本來和棒梗的談話已經非常不悅，見賈張氏披頭散髮狀似瘋癲，上前一步跨出了自己家的門檻，大喊一聲：「媽，夠了！沒有獅子！壓根就沒有獅子！」
賈張氏在自己家門口停了下來，眼中已沒有焦距：「真的沒有？！」
剛問完，就見三毛從傻柱屋裡跑了出來。
賈張氏一見三毛，如同觸電般地又大喊了起來：「天啊，有獅子！！」
跟著拔腿便往前院跑。
夕陽的餘暉下，林愛軍正巧從胡同里進來，往自家屋裡走。
剛進中院，就見賈張氏張開雙臂，披頭散髮地往自己飛奔而來。
心中暗道一句，尼瑪這什麼情況？
要不是頭髮是灰白的，就跟金毛獅王一個造型了。
就在賈張氏要撲進林愛軍懷中的時候，他猛地往地上一蹲，從賈張氏張開的雙臂底下鑽了過去。
原本跟在林愛軍身後的許大茂，一時不備，就見林愛軍突然往地上一蹲。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下一秒，就見披頭散髮的賈張氏一下子撲到了自己的懷裡。
許大茂瞬間石化了，張開雙臂，一點不敢並且一點也不想觸碰賈張氏。
賈張氏則雙手緊緊地摟著許大茂的脖子，張開雙腿將許大茂整個夾住了。
「啊——！」兩人同時喊了出來。
這一喊把院裡的鄰居都喊出來了，當所有人看見賈張氏如一隻樹袋熊一樣掛在許大茂身上的時候，靈魂都被震撼了。
秦京茹從屋中跑出來之後，立刻衝上前去，想要扒開賈張氏的胳膊：「賈大媽，你鬆手！」
秦淮茹看了一眼三毛，跟著翻了一個白眼，沖賈張氏吼道：「媽，你看看清楚，只有一隻土狗，沒有獅子！！」
賈張氏被秦淮茹吼得渾身一抖，眯了眯眼睛仔細看了一下三毛：「呀，是我看錯了，真的是土狗。」
於是她心中一松，從許大茂身上爬了下來。
就在眾人以為賈張氏真的因為害怕而眼花的時候。
只見賈張氏伸手捏了捏許大茂的臉蛋：「怎麼這棵歪脖子樹，是熱的，會動的？」
此話一出，驚掉了中院所有在場鄰居的下巴。
一大爺和一大媽對看了一眼：「她不是真瘋了吧？」
秦京茹皺眉看著秦淮茹：「這病得已經不輕了吧？有點嚴重了吧？」
白寡婦見狀，用胳膊肘撞撞身邊的何大清：「瘋個屁，老寡婦找藉口往小伙子身上爬罷了。」
林愛軍和三毛對望了一眼，有點同情地看了賈張氏一眼。
自從那天小張警察來過之後，賈張氏就開始有點神神叨叨了。
估計小張警察自己也不曾想到，上門追個對象會有這樣的副作用：把賈張氏給帶到了溝里，真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