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通知,來的最晚的雷洛,擺著個二百五的窮凶極惡的面孔。
大馬金刀的在空座位上,一坐。
之後。
這位總華探長冷冰冰帶著目中無人的口腔說道:「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你們知道的,我很忙的。我還得給我老婆煲湯。我們家那口子,要是伺候不好,整個香江都得亂套了。」
說了這麼幾句無關緊要的屁話。
之後。
雷洛用著仰望,但是卻蔑視的眼神,盯著那兩位站起身來看向他,耷拉著死人臉的警司:「二位,你們找我有事嗎?」
不管怎麼說。
兩個老外警司。
威廉也好。
湯姆也罷。
好歹也是雷洛的頂頭上司。
可如今,被雷洛這般輕視。
這讓他們兩個臉上如何掛得住。
以前。
他們放任著雷洛猖狂。
那是因為這傢伙能給他們賺錢。
可現在。
雷洛捅出大事了。
整個香江的民憤被點燃了。
這還是小事。
大事則是兩個老外擔心祖家那邊會不會收到風聲。
「雷洛,你他丫的是豬嘛!」
威廉咬著牙,怒喝了這麼一聲。
啪!
那是原本放在雷洛面前的文件夾。
不過。
此刻被雷洛當成了飛鏢一般扔了出去,正好砸在威廉的臉上。
在華人探長之中,也只有呼來喝去慣的雷洛,敢這般跟老外吹鬍子瞪眼。
換做是其他三大探長。
顏雄也好。
藍剛跟韓森也罷。
這仨可沒有這個膽量。
在香江警界。
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實際上。
不光是香江警界。
放眼整個香江。
絕對不能招惹老外。
因為。
這一時期的人,分三六九等。
老外是站在最上面的那一等人。
管你是啥流,在老外面前,都不好使。
誰讓現在的香江受到人家的管轄呢。
「you make me sick!」
惱羞成怒的威廉,直接彪起了家鄉話。
「別在我面前說鳥語,我聽不懂。」
因為沒有啥文化。
大字都認不全。
哪怕做了總華探長,雷洛也沒有惡補這一塊。
因此。
對於外語,他是一竅不通。
可是。
這不代表聽不懂,就猜不懂。
通過威廉的表情,雷洛就知道那高鼻樑的鳥人在罵人。
對於雷洛襲擊自己,威廉暫且沒有算這筆帳,而是將報紙扔向雷洛,用著大嗓門吼道:「看看,你好好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你是豬嗎?你這頭豬!」
騰。
在這一刻。
雷洛猛然起身。
「這輩子除了我爸媽,還沒有人敢在我面前指著我鼻子罵。」
「我給你臉了是嗎?」
「不就是報紙上這點破事,我自會擺平。」
一時間。
雷洛與威廉劍拔弩張。
而顏雄、藍剛以及韓森,倒是圖的清閒,看樂子的看樂子,看天花板的看天花板。
典型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甚至。
此刻。
他們仨還暗暗竊喜來著。
在他們看來。
老外跟雷洛打起來才好呢。
氣氛一時間充滿火藥味。
而就在這壓抑令人透不過氣的時刻。
突然。
有警署工作人員進來。
「警司,你們快出去看看吧。出事了!」
那人這般說道。
「怎麼了?」
湯姆問了一句。
「香江新聞界的朋友,已經將總署包圍了,讓我們釋放新聞界的朋友。不光如此,香江的市民,也已經將總署包圍了。外面烏央烏央一大片,路上擠滿了人,一眼看不到邊,讓我們懲治……懲治……」
說到懲治二字以後。
那人結結巴巴,似有所顧忌的瞥了一眼雷洛,還是將後面的話補全:「懲治雷總華探長,給他們一個交代,如不然,他們不會罷休的。」
「這群王八蛋,我看就是欠收拾。」
「給他們幾梭子,他們就老實了。」
雷洛氣呼呼的說道。
…………
警察總署外。
人山人海。
那叫一個熱鬧。
如果不是警察維持秩序,不是警察總署的門的質量還不錯。
那麼這幫人,早就沖入警察總署了。
而在所有人都高喊著懲治雷洛,遏制腐敗,還香江朗朗晴天的時候。
沒有人注意到。
在警察總署不遠處的一條街道,人群之後,有那麼幾個人正在發錢。
主持發錢的便是義群四虎之一的司徒南。
「一個人五十,別給多了。」
司徒南囑咐下面工作的兄弟。
這一招,是楊海洋吩咐司徒南這麼做的。
起初。
當楊海洋說到要幫雷洛一把,利用群眾的力量,將雷洛屁股後面這把火燒旺的時候,司徒南還持有懷疑態度。
在他們看來。
草民能起到什麼作用。
不光是司徒南。
就是喪彪,坡豪等,都感覺到楊海洋這步棋走的過於異想天開了。
如果老百姓的力量有那麼大,那麼香江就不會三教九流興盛,雷洛也就不會一手遮天了。
可是直到,按照楊海洋說的去執行,並且起到這樣的效果以後,司徒南才發現自己之前的想法幼稚了。
而正是通過這件事情,他才發現楊海洋的可怕之處。
對他來講,自己那位董事長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
深不可測。
在警察總署往東,隔著一條街,有一座摩天大樓,高有五十層,不說能夠環顧半個香江的景色吧。
至少,警察總署外的熱鬧,站在那座摩天大樓的最頂層的天台,可以做到一覽無遺。
而在摩天大樓天台上。
有那麼兩個人,正居高臨下的望著這一幕幕。
其中一人乃是西裝革履的坡豪。
另外一人正是楊海洋。
曾經位列香江四大黑米進口商之首的坡豪,被人稱作地下皇帝。
單憑這些金字招牌,就足以說明,他是一個見多識廣之人。
可是。
今天。
楊海洋的這一手,卻讓坡豪開了眼界了。
同時。
他又想不通,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簡直如同魔法一般。
滿肚子的疑惑,讓他對楊海洋既恐懼又敬畏。
恐懼的是楊海洋的手段,敬畏的也是楊海洋的手段。
下面發生的事情,簡直可以用不可思議四個字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