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坡豪有點心不在焉。

  楊海洋淡淡的問了一句。

  至此。

  坡豪這才回過神來。

  他雖然有一肚子話，但是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最終。

  理了一下思路。

  之後。

  坡豪這才開口：「董事長，我只是有點想不明白。您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這一點？這就跟魔法一樣，簡直讓人無法相信。」

  「財能通神。」

  楊海洋惜字如金。

  「當然，這也不全是錢的功勞。」

  「聽說過羊群效應嗎？」

  「人性這種東西，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

  「就比如一家肉餅店。想要生意好怎麼辦？發促銷劵。哪怕便宜一分錢，就能讓人趨之若鶩。如果促銷券還不能達到預想的效果，可以找一下托嘛。」

  「這就是為啥我安排司徒南帶著咱們的人，率先起鬨的原因。」

  「想要達到羊群效應，需要有頭羊起帶頭作用。」

  「再說肉餅店的事情。當店門口排起了長龍，達到了良性循環，這自身已經產生了虹吸效應。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好奇這種特性，比病毒的傳播力還要可怕。人傳人的速度更是快速。一傳十，十傳百。別管你肉餅做的滋味如何，很快就能達到門庭若市的效果。」

  「當然了，這是一個比方。」

  「同樣的道理，用在其他方面，也是一樣的。當然了，效果如何，還需要活學活用，根據情況的變化而變化。」

  「古往今來，梟雄成大事者，又何嘗不是利用人性，利用人心。」

  「你也是來自內地，應該聽說過這樣一句老話。」

  「群眾力量是戰勝一切的法寶。」

  說到這。

  楊海洋笑了笑，望著似懂非懂的坡豪，又添了幾句：「如果你還不明白。那就以你舉例。沒有下面的人托著你，你就是個屁。權力這種東西，需要階級襯托，才能彰顯它的存在。同樣的道理，一旦這個階級出現問題了，就產生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現象。」

  「明白了！明白了！」

  點著頭的坡豪，也別管是真明白了，還是假明白，就這麼嘴裡說著明白。

  而在這個時候。

  腳步聲響起。

  是被楊海洋安排成頭羊引起羊群效應的司徒南回來了。

  「董事長，你這個計謀簡直太絕了。」

  「現在，就這動靜。雷洛想不倒台，都難。」

  「咱們一共就花了不到三萬塊錢。」

  「一人五十，特殊貢獻的給一百。」

  「找上幾百人先起個頭，這香江市民自己就跟上來了。」

  臉上掛著笑容的司徒南，就這麼略顯激動。

  反正。

  在他看來，這一切簡直跟奇蹟沒有啥區別。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雙手背在身後的楊海洋，就這麼繼續居高臨下的望著下方的熱鬧。

  如果說，之前，在沒有發生這件事情的時候。

  楊海洋對司徒南他們說，雷洛如果不識趣，就讓他下去。

  在他們看來，有點天方夜譚了。

  畢竟。

  在香江。

  雷洛總華探長的位置，做的太穩了。

  黑白擁護。

  誰能將他拉下馬。

  而且。

  在楊海洋說出那話的時候。

  坡豪他們還以為，楊海洋會用霹靂手段解決雷洛。

  而這個霹靂手段指的是暴力。

  反正。

  以他們的見識與智慧，想到的也只有打打殺殺那點破事了。

  可是。

  直到這一刻。

  他們才發現腦子是個好東西啊。

  反正，換做他們，別說做了，想都想不到這一點。

  「董事長，你真要將火麒麟捧上去嗎？」

  對於楊海洋接觸火麒麟一事，坡豪是知道的。

  「不是我要捧他，而是在這一時期，香江沒有人比他更合適那個位置。至少對我們來講，他坐那個位置，對我們更有利。」

  其實。

  楊海洋此計能成功，那是諸多因素都具備才做到的。

  這還要跟香江這一特殊時期有關。

  社會動盪。

  人心浮躁。

  再加上，市民被雷洛等人欺壓，早就心中窩上一口氣。

  不管是花錢買頭羊也好。

  還是安插自己人起帶頭作用也罷。

  等等。

  如果不是市民對雷洛那幫人苦大仇深久已。

  那麼楊海洋這一步走來，也絕不可能那麼容易。

  本身就是火藥味十足，階級對立。

  這個時候。

  放上一把火，想不引爆都難。

  …………

  在威廉、湯姆兩大老外警司的帶領下。

  警署的高層，從警署總部出來了。

  而就是這幫人出現。

  原本亢奮的人群，這下更加義憤填膺了。

  條幅鮮明。

  口號震天。

  「整治腐敗！」

  「嚴懲雷洛！」

  似這般口號，振聾發聵。

  要不是香江市民還克制。

  那麼只怕現在一個個已經衝上前去，亂拳將那位總華探長給打死了。

  即便雷洛是見過大陣仗的人，但是在面對這一幕，也有點發虛。

  不光是他。

  其他人，如顏雄、藍剛、韓森等，都是如此。

  他們見到的最大陣仗，也就是社團火拼了。

  幾百人斗在一起。

  那畫面，已經夠震撼的了。

  可是，那種畫面，跟現在的畫面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哪怕。

  這幫市民，赤手空拳，但是勝在人多，氣勢恢宏。

  「靜一靜！」

  「大家都靜一靜！」

  「威廉警司有話要跟大家講。」

  警署發言人，在這個時候，扯著脖子，喊著。

  只不過。

  這種蒼白的台詞，一點用都沒有。

  他的話，很快被群眾的聲音淹沒了。

  不光如此。

  那老兄挑頭，差點沒鬧出工傷。

  也不知道是誰，將鞋底板當飛鏢扔過去。

  即便，那老兄的身手夠敏捷，躲的了一個，躲不過一雙啊。

  而威廉也好。

  其他幾個探長也罷。

  可就慘了。

  根本無處可躲。

  鞋底板如雨下。

  一個個臉上，身上，挨了一下又一下。

  要不是司徒南安插的起到頭羊作用的自己人，平息了氣氛。

  那麼。

  這幫人現在只怕一激動，都能衝上去，將雷洛等人揍死。

  「靜一靜，大家靜一靜。」

  「我們一起聽聽警司的說法。」

  那位義群骨幹用早就準備好的擴音器，喊了這麼幾嗓子。

  不有備而來不行啊。

  就這嘈雜勁頭，不藉助點攻擊，河東獅吼也不夠用。

  當然。

  穩定人心以後，那位義群骨幹沒忘舉著手，添上一句口號：「嚴懲雷洛，嚴懲雷洛。」

  終於。

  在這個時候。

  威廉跟湯姆兩位老外警司，迎來了發言的機會。

  老外都是膽小怕事。

  更見不得這陣仗。

  為怕事情鬧大，祖家知道。

  開口的威廉趕忙抓住機會，先是安撫了一下民心，然後宣布了一則讓雷洛目瞪口呆的消息。

  「你這隻外國狗，你說什麼？」

  「讓我下台？」

  「你別忘了，你是我養的。」

  「沒有我，你，你，你們，都得喝西北風去。」

  被卸磨殺驢的雷洛，哪受得了這個，直接就掀老底了。

  「顏雄探長，藍剛探長，韓森探長，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原總華探長病了，精神出現了問題。為了造成不必要的社會風波，還不快點將這個神經病抓起來。」

  湯姆這老外，還是有點頭腦的。

  為了防止火燒到自己身上，避免事情擴大化，他直接給雷洛扣了個得了神經病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