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威廉發完牢騷以後。

  另外一位警司，湯姆，就這麼敲了敲桌子，望著耷拉著腦袋，都快睡著的顏雄，叫了一聲。

  「額！」

  直起腦袋。

  哦了一聲過後。

  顏雄看向湯姆：「湯姆警司，有事嗎？」

  「這兩份報紙，你看過了沒有？」

  湯姆望著顏雄詢問著。

  也不知道這位顏雄探長，是沒聽懂，還是咋滴，沒有立刻回答湯姆的話，反而看向了藍剛跟韓森。

  那倆則是有點生氣，看似一言不發，實際上眼神在說：警司問你話呢，你看我們幹什麼？

  「藍剛探長。」

  突然。

  湯姆又叫了藍剛。

  「警司！」

  藍剛回應了一句。

  「報紙，你看過了沒有？」

  湯姆還是老問題。

  看似一個簡單的問題，可是將藍剛給難住了。

  說沒看過。

  怎麼聽，怎麼都覺得是忽悠人。

  連自己這一關，都騙不了，更別說是忽悠老外了。

  而說看過了，後面指不定會扯出什麼麻煩。

  因此。

  答非所問的藍剛，用著懷疑的聲音，道了一句：「這應該是假的吧！雷探長為人正直，服務大眾，擔任總華探長以來，也是兢兢業業。其成績，也是有目共睹的。香江的犯罪率，那是低到世界先進水平。」

  先挑好話說了一遍。

  之後。

  藍剛看向顏雄跟韓森，給了他們一個頗有意思的眼神。

  似乎。

  在從他們眼神之中得到答案，確定了那兩人的想法以後。

  話鋒一轉的藍剛，又來了一句：「不過，所謂無風不起浪，現在報紙都將雷探長的新聞報出來了，有鼻子有眼的，也不能說是空穴來風。」

  隨著藍剛把話說完。

  顏雄也好。

  韓森也罷。

  一個個點頭附和著：「藍剛探長的話說的沒錯。」

  在他們看來。

  這個搬到雷洛的機會，不能白白浪費了。

  可是，也不能過激。

  畢竟。

  話是殺人的刀。

  傳出去。

  要是讓雷洛知道了。

  雷洛萬一沒倒台。

  那這就不是傷人，而是傷己。

  所以。

  作為老油條的顏雄等人，就這麼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打著太極。

  一個個不說雷洛有錯，也不說雷洛沒錯。

  不說這份報紙真實性百分之一百，也不說這報紙的內容完全是虛構。

  反正。

  怎麼模稜兩可，就這麼來。

  這樣也對，那樣也行。

  他們在試探著那倆警司的態度。

  在香江。

  總華探長雖然號稱警界代言人，權力大得嚇人；但是這只是對於華人來講。

  真正權力通天的，還是老外警司。

  畢竟。

  警司的任命，是祖家安排的。

  而探長的任命，警司就可以自己做主。

  總華探長的任命，也是警司的推薦。

  與祖家聯繫的不是華人的探長，而是老外警司。

  …………

  雷洛事件一出。

  不平靜的不光只有香江警界，就連三教九流，地下世界也沸騰了。

  「新鮮啊！」

  「哎呦，這妞身材真不錯。」

  「總華探長眼光可以。」

  望著報紙上跟雷洛親親我我的那個女人，吃著雲吞麵的肥波，就這麼品頭論足著。

  而就在這個時候。

  下面人前來匯報，說高老馮跟田老大來了。

  不等肥波示意。

  那兩位香江大佬已經自顧自的走了進來。

  「肥波，日子過的夠可以的啊。」

  「啥點，就開始吃飯了？」

  田老大率先開口，來了這麼兩句。

  至於高老馮，心直口快，詢問道：「昨天的晚報，跟今天的早報，看過沒有？」

  問完。

  高老馮就得到答案了。

  因為。

  在這個時候。

  高老馮才注意到，肥波手裡捏著一張報紙來著。

  「火麒麟那老婆真夠帶勁的。」

  肥波也不知道是真糊塗，還是故意裝糊塗，扯了一些可有可無的小事。

  至少。

  相對於男主人公的事情，肥波提到的事的確是小事。

  「我說的不是火麒麟那老婆，是另外一位。」

  高老馮點了一下。

  「另外一位什麼？」

  肥波故意裝著迷糊。

  「你是真不懂，還是故意裝不懂。這裡沒有外人，你也不用在我們面前打哈哈吧。」

  說到這。

  田老大看了一眼肥波身後的小弟。

  馬上明白過來的肥波，示意小弟出去。

  當房間裡只剩下肥波、田老大以及高老馮以後。

  三人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不說，而且屋內的氣氛也變得不尋常了。

  「你們說，雷總探長這一關，能不能過去？」

  高老馮起了個開頭。

  「一幫記者，全靠輿論，要我說，成不了大事。」

  對雷洛，田老大明顯還是有信心的。

  「事情沒那麼簡單。還記得龍騰大廈的事情嘛。」

  突然，肥波提了這麼一句。

  頓時。

  高老馮跟田老大閉不出聲了。

  片刻之後。

  往前探了探身子的高老馮，底氣不足的問了一句：「你的意思是，那個人搞出來的這一切？」

  「不無可能，不無可能啊。」

  田老大點著頭，頗為贊同。

  「多事之秋，麻煩！麻煩啊！」

  肥波抿著嘴，鼻音很重，長嘆了一口氣。

  「我覺得總華探長沒那麼容易扳倒。」

  此刻，田老大對雷洛還是有幾分信心。

  「連霍家都吃了大虧，雷探長…………」

  後面的話，高老馮沒有說下去。

  而就是隨著高老馮點破了這一點以後。

  原本對雷洛還有信心的肥波跟田老大，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明顯，他們是認同高老馮的觀點的。

  雷洛雖強，但是也得看跟誰比。

  在別人眼中。

  雷洛高高在上，財大勢更大；但是與霍家相比，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了。

  霍秀玲的事情，肥波他們可是見證者。

  那人會魔法啊！

  而且。

  這還是他們知道的冰山一角。

  坡豪被那人收拾的服服帖帖，他們是親眼目睹的。

  如此一個謎一樣的神秘者動手了，未知帶來的不安，讓誰也無法預測未來如何。

  「我們怎麼辦？」

  以前因為雷洛罩著，香江四大寶號黑米生意財源不斷，讓肥波他們賺的盆滿缽滿。

  而一旦雷洛倒台。

  他們的利益肯定受影響。

  顯然，這是田老大跟高老馮來找肥波的目的。

  事關利益，無小事。

  聽到田老大的詢問，肥波長嘆一聲：「能怎麼辦？靜觀其變。難不成，你田老大還想做些什麼不成？」

  「我一個賣黑米的，不入流的小角色，我能做什麼？」

  一攤手，田老大就這般說道。

  「肥波說得對，這個時候，靜觀其變才是上策。大人物之間的鬥法，不是咱們能參與的了的。其實，咱們也不用太過多慮，先不說階層只怕沒那麼容易變。別忘了，霍家還沒出手呢。雷探長跟霍家的關係可是不錯。其次，這階層再怎麼變，變來變去，想要弄點喝茶錢，還不得依仗咱們兄弟？」

  隨著高老馮這一番分析下來。

  肥波跟田老大，緊皺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之前，他們光想到自己的劣勢，從而忽略自己的優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