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眾人聽到何雨邦的問話都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站在東廂房一邊的易中海三人。
易中海這會回過神來,心中很是糾結。看到何雨邦從雨水房間裡出來,再到聽到何雨邦問話。做為四合院老謀深算的老陰逼,他知道這事情處理不好就會出大麻煩的。何雨邦的本事他也是了解不少,知道這是一個狠茬子。
臉上掛著偽善的道貌岸然,一邊笑著一邊走近何雨邦說到:「這是邦子吧,十多年沒有回來了,怎麼自己弟弟柱子都不認識了。你看這不是你弟弟柱子嗎?一家人有事我們關起門來說。別打擾街坊鄰居的年夜飯。」說著就伸手去拉何雨邦。
何雨邦扒拉開易中海伸過來的手「你是易中海易叔吧,我剛回來不太清楚。是你家裡有閨女嫁入我老何家,還是我家雨水跟你易家的孩子結親了。我不記得我們兩家有這麼親厚的關係啊」
易中海聽到何雨邦的話心裡憋屈難受。大家都知道他易中海沒有孩子,都不會在他面前提及這個話題,但是也不能怨何雨邦。畢竟當初何雨邦離開的時候,他跟易大媽正在努力的生孩子,只是造化弄人。他易中海啥都不缺,唯獨沒有孩子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也只能裝作不在意何雨邦扒拉開自己的動作。易中海收回自己的手還是親熱的說道:「你看你這孩子,在怎麼說易叔也是跟你家住中院的鄰居,這遠親不如近鄰。十幾年相處下來這不就是一家人麼?我們有事回家說,你這剛從部隊回來,到易叔家叫你易大媽弄點菜,喝杯酒暖暖身子。你看你弟弟柱子也在。」
何雨邦這時才把眼神轉到何雨柱的身上,這個分別十幾年的弟弟。此時他雙手籠在衣袖裡,聳眉搭眼。身上穿的衣服是一件布滿油污的棉大衣,已經看不清顏色,棉衣上的補丁也不少了,有的地方露出了發黑的棉絮。褲子是一件藍色的工作褲,上面也有不少的污漬。
「你是中院正房何大清的兒子,何雨水的哥哥何雨柱?」何雨邦明知故問道。雖然何雨柱跟自己長得像母親不一樣,但是何雨柱的模樣跟自己記憶中的父親何大清區別不大,屬於一眼就能看出是父子的那種。
何雨邦有點害怕的接近何雨邦輕聲回答「是的,哥,我真是你弟弟何雨柱。」何雨柱是真的怕自己眼前的哥哥,小時候父親要外出掙錢,家裡母親又要在家幫別人縫縫補補。是眼前的大哥親手把自己帶大,小時候有什麼吃的穿的大哥都是緊著自己來,大哥都是撿父親穿剩下的改改再穿,每次在外受欺負了都是大哥替自己出頭。不管是從哪個方面說,大哥都是自己心裡不能頂撞的人。面對外人自己可以耍橫嘴臭,但是對自己大哥是真不敢。
「傻柱,你不是很厲害嗎,四合院戰神,不要慫啊。」人群中一個馬臉青年看著何雨柱這小媳婦的樣子起鬨道。
被叫做傻柱的何雨柱這會正手足無措,無所適從。忽然聽到老對手許大茂的叫囂聲來得正是時候,轉身大吼道「許大茂,你這孫子又皮癢了是吧,我非打死你不可。」話還沒有說完就想跑過去揍剛才起鬨的馬臉青年。
易中海,賈東旭,聾老太這會臉上已經浮現出笑容。這個壞種許大茂終於幹了件好事。這一出事情一發生,今晚就可以混過去了,事後幾人就可以從長計議。
何雨邦只是叫了聲「住手,柱子。」聲音也不是很大,平時一遇到許大茂就上頭的何雨柱這次卻無比乖順。停下前沖的腳步,回過身,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站在八仙桌何雨邦的對面。
本來已經準備跑路的許大茂也驚奇萬分。何雨邦沒有管聾老太幾人失望的臉色。從穿著的軍大衣懷裡拿出了一個木製的牌位。輕輕擦拭了幾下,把牌位放在桌上棒子粥跟窩窩頭前面。
只見牌位上寫著「先妣何門丁氏韙芝箐之靈位」,牌位的右下角有一豎小字「孝男何雨邦/何雨柱侍奉」。
當何雨柱看到牌位立在桌上的那一刻,後退兩步,直接跪倒在了雪地里。「砰砰砰」埋首就是三個頭磕在了下午打掃乾淨的地上。
何雨邦轉過桌子,走到弟弟何雨柱身邊,也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頭後起身。沒有管還跪在地上的弟弟。
四周的街坊看著靈位面前的貢品,年輕不懂事的一臉茫然,有年老知事的不住的搖頭。
「不像話,大過年的先人貢品太不像話了。」
「是啊,這麼大個人了,大過年的家裡冷炕冷灶,祖宗牌位都供不起。」
「平常看著人五人六的,整天拿著幾個飯盒吆七喝八,誰知道是這麼個人?」
……
何雨柱聽著四周傳來的議論與指責,羞憤難當,一個勁的磕頭。不幾下地上的薄雪上就見紅了。
易中海疾步走到何雨柱的身邊拉住他,焦急的說道「柱子,夠了,有什麼事起來說。邦子,你剛回來,事情不了解,這大過年的你來這一出。有事不能回家裡好好說。」
聾老太太也拄著拐杖走到何雨柱的身邊,看著何雨柱磕出血的額頭。墩了墩拐杖,氣急的說道「何家大小子,你到底要幹什麼,你要是弄壞我耷拉孫子,我老太婆跟你沒完。」起伏的胸口可以看出她是真的急了。
何雨邦冷眼看了看聾老太太「你是住後院的老太太吧。我處理我何家的事,應該與你不相干。」
聾老太太瞪著陰狠的眼神,怨毒的目光一接觸到何雨邦臉上斜跨大半張臉的疤痕。內心不自覺的抖了抖。想起自己對何雨水的閒話挑,對何雨柱的洗腦安排,再想想當初何雨邦這小子對家人的態度。今天這齣戲說什麼也要攪和了。
老太太拄著拐杖跺了跺小腳「我是這個四合院的老祖宗,我說夠了就夠了,有什麼事回家關起門來說。」
何雨邦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大聲開口懟道「你是誰家的祖宗,我老何家祖宗都埋在地下了。一個孤老婆子到我面前來耍橫誰給你的膽子。」臉上的疤痕猙獰欲出,猶如一條要擇人而噬的餓龍。
聾老太聽到這話氣得雙眼突出,胸口悶痛,好像有一口血卡在喉嚨里。指著何雨邦「你…你…」已經有好多年不敢有人這麼對自己說話了,在這個四合院裡自己就是天。
何雨柱看到平時對自己最好的奶奶這樣了,趕快站了起來扶住了她。轉頭對何雨邦大聲喊道「大哥,你怎麼這樣說奶奶。」
易中海也大聲斥責「何雨邦,怎麼對老祖宗說話的,快給老人家道歉。」
四周也有人議論開來。
「這個新來的小子怎麼敢的,老太太都敢懟。」
「是啊,一點也不尊敬老人。看幾個大爺一會批判他。」
可是他們口中的大爺也就只有易中海在那裡瞪著眼睛看著何雨邦。二大爺劉海中,三大爺閻埠貴都沒有出聲,連平時易中海一有事就跳出來的賈家眾人也縮著脖子沒有吭聲。
四周有了解何雨邦的老住戶只是笑笑,都沒有說話。
何雨邦冷笑了一聲,對易中海說道「滾一邊去,我何家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姓易的來管。不信你可以繼續」威脅的口吻讓易中海準備呵斥的話語堵在了口中。
何雨邦沒有關注聾老太跟易中海,對著何雨柱問道:「既然你肯給娘磕頭,那就是你還沒有忘記你是何家子孫,跟我說說這些年我離開後發生的事情。免得我還以為我不回來的話,我老何家都要封門絕戶了。」
「大哥,那天賣包子被亂兵追逃,你引開亂兵……」
何雨柱收拾好情緒開口說起了何雨邦離開後這些年發生過的事情。從外號傻柱的由來,到何大清跟寡婦跑到保定,自己帶著年幼的妹妹去找父親何大清卻入不得門,回到四九城家裡被人偷光,帶著妹妹撿拾垃圾。再說到一大爺易中海在兄妹落難時的幫助,後來在一大爺的幫助下進了軋鋼廠工作。這些年的零零總總快速的說了一下。
說到父親何大清拋棄子女跑去保定時的彷徨無措,站在白寡婦家門口大聲叫喊卻無人應答的憤恨;帶著妹妹在風雪中撿拾垃圾的艱辛困苦,易中海在自己與妹妹走投無路時幫助的感激,不一而足。
何雨邦在弟弟何雨柱開始述說的時候就從大衣里掏出幾包煙,示意了劉光天給大家分發,又拿出了下午在供銷社買兩包的古巴糖讓前院李嬸分發給了婦女小孩。
抽著煙聽何雨柱說完已經過去十來分鐘了,何雨邦點點頭說道:「事情我知道了,這些年你也不容易,出事後除了中院易叔幫助過你們,還有哪位好心的街坊鄰居幫助過你麼?」
「大哥,前院李嬸給過我一碗糊糊,後院的楊大媽給過我一個蘿蔔。東旭大哥給我一個窩頭我沒有要。」正在這時,妹妹何雨水在二丫的攙扶下走了出來說道到。
何雨邦看著走路打晃的妹妹「嗯,大哥知道了,你回房間,這事大哥會處理。」何雨邦吩咐道:「二丫,你帶雨水回房間,先讓她吃掉清淡的。」
等雨水回去房間後,何雨邦走到易中海面前屈膝跪了下去,彎腰磕了一個頭說道:「易叔,謝謝你在我弟弟妹妹落難的時候幫助了他們,我在這裡感謝你。」
易中海被何雨邦這一下搞懵了,手忙腳亂的攙住何雨邦的手。著急的說道:「應該的,這麼多年街坊鄰居。不管是誰遇到這種事,我作為院子裡的管事大爺都不會看著不管的。」易中海嘴角的笑容怎麼也掩飾不住。
聾老太太跟賈家眾人都不免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何雨邦順著易中海的拉扯站了起來。走回院中的八仙桌旁,收起桌上的母親牌位。
轉過身看著一大爺易中海說道:「易叔,我感謝你在柱子跟雨水困苦無助的時候,伸手拉了他們一把。我父親在四合院裡跟你關係最好,我父親走得時候就沒有留下什麼東西跟安排麼?不聲不響就這樣留下我弟弟妹妹跟寡婦跑了。按道理說不應該啊?」
何雨邦神情不解得看著眼前一臉高興神情的易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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