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自作聰明秦淮茹

  秦淮茹都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從被批評者變成了管人的人。

  在目前來說,秦淮茹跟著王石頭,的確是個很好的活計。

  但在職業上說,現在的秦淮茹就等於沒單位接收,發配到了廠里的待崗中心。

  當然現在並沒有這個部門,但意思卻是差不多。

  關鍵秦淮茹還認為她掙了。

  這也是正常,現在穿工裝,扎武裝帶,帶紅袖的人是最威風的嘛!

  只要秦淮茹自己不作死,往後五六年,秦淮茹都是四合院最風光的崽。

  這個事怎麼說呢?

  看到以後的叫做智者。

  很明顯,秦淮茹不屬於智者。

  至少她現在換上這身衣服後,雖然工資還低了兩塊,但在整個胡同里,卻是沒人敢惹的存在。

  這下賈張氏是真的對秦淮茹完全服軟了。

  真不敢惹,真惹不起。

  每個人都好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比如說王石頭吃到了肉,比如說秦淮茹加入了廠里最風光的小組,讓賈家的地位成了四合院不敢惹的人。

  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用。

  前面說過,王石頭那個小組是抓廠子裡男女風氣的。

  而現在風雨已經過了大半,淋雨的人,已經是淋濕了。

  而那些還是正常生活的人,也就是王石頭那種人不敢碰的人。

  比如說,秦淮茹進去沒幾天,就挑唆王石頭收拾秦京茹一頓。

  按照秦淮茹的說法就是,像秦京茹那種人,就是不講婦德,應該狠狠收拾。

  並且秦淮茹還私下跟王石頭說,她的堂妹秦京茹也是很漂亮。

  年紀比她小,身材比她還好。

  秦淮茹在說這些的時候,腦袋裡的想法就是一個,也就是毀了秦京茹。

  她知道秦京茹這種人不能跟她比,秦京茹是良家婦女,要是名聲毀了,那她的整個人生也就毀了。

  只能說這個時候的秦淮茹已經暗黑化了。

  但她還是想錯了王石頭,王石頭是沒本事,不是沒腦子。

  真要沒腦子的人,也就早早像劉海中父子一樣,已然進去了。

  但王石頭作為打響軋鋼廠變局第一槍的人,到現在雖然沒升到高位,還老是挨車間收拾。但他莫名其妙的就沒受過什麼針對。

  像是李主任吳副主任都承認他是大功臣,但其他人卻又認為他是無足輕重的一個角色。

  他手下帶的幾個歪瓜裂棗,在廠子裡被冠以窩囊廢的名聲。但經常幫別的小組忙,好處沒少分,但名聲全部是人家背的。

  就憑王石頭現在是小組長,卻還是守在宣傳科,當好吳副主任的耳目,就是個很矛盾的事。

  現在誰進去他們那個群體,不都是想著風光啊!

  可就是王石頭,除了幾個軋鋼廠有名的破鞋,其他人基本上沒得罪過。

  不管王石頭是有意還是真沒本事,他就是混在主流,好處他有,但卻是讓全廠工人都看不起以及不痛恨的一個角色。

  這也是一種職場智慧。

  如今王石頭聽著秦淮茹的添油加醋,王石頭心裡是滿滿的後悔。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毒呢?

  原以為秦淮茹是想著在他這求得庇佑,他也貪圖秦淮茹的身子,又知道秦淮茹身後沒人。

  這才做出了一個交換。

  結果這塊肉身上有毒,想的卻是讓他去干傷天害理的事。

  秦淮茹興高采烈的對著王石頭在講訴,在誘惑,說的眉飛色舞,說的咬牙切齒,卻是不經意間注意到王石頭冷冽陰森的眼神,秦淮茹不由閉上了嘴,惴惴不安的站在了一邊。

  王石頭一臉嘲笑的說道:「繼續說啊!秦京茹年輕漂亮,何大清有錢,他倆沒結婚前就混在一起,正是咱們該管的事。

  繼續說,我看看還有什麼好處。」

  秦淮茹知道她那點小心思完全被王石頭看了出來,她忐忑不安的對著王石頭搖搖頭,心裡清楚,她把王石頭想簡單了,

  王石頭並沒有罵她,他伸手輕輕的撫摸著秦淮茹俊俏的臉蛋,語氣輕佻的對著秦淮茹說道:「多漂亮的臉蛋啊!我真想日日夜夜讓你下不了床。」

  秦淮茹聞言,俏臉微紅,水汪汪的眼睛看上了王石頭,紅唇輕咬,滿是誘惑。

  王石頭低頭湊到秦淮茹耳邊輕聲道:「你是不是以為,我嘗了你的身子,就戒不掉了?」

  秦淮茹聽到這個,不由臉上偽裝的情動完全收了起來。眼神里隱隱露著惶恐。

  這些跟她想的完全不同啊。

  「啪」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在封閉的屋子裡響起。秦淮茹一臉不可置信的捂著臉看向王石頭。

  這時的王石頭,臉色已經滿是嚴肅,他冷冷的盯著秦淮茹說道:「你身子給我,我護著你,這是咱們倆之間的交易。

  別以為特麼的我睡了你,你就可以做我的主了。

  你特麼是個什麼玩意你自己不清楚?

  你跟屠宰場的陳禿子什麼關係真以為我不知道?

  你跟易中海什麼關係以為我們查不出來?

  你知道我跟許大茂什麼關係?

  許大茂跟食堂傻柱,跟你們院何大清什麼關係?

  你特麼想拿老子當刀使,也不看看有沒有握住刀把?」

  秦淮茹真沒有想到是這種結果,她想過王石頭同意,也想過王石頭不同意。但卻是沒想到王石頭如此清醒。

  秦淮茹委屈的說道:「石頭,姐真沒想害你的想法。」

  王石頭卻是沒答理秦淮茹這番柔柔怯怯,聲音平淡,卻是一字一頓的對著秦淮茹說道:「秦淮茹,你給我記好了。

  只要你好好伺候我,我在這個位置上一天,我就能護住你一天。

  其他什麼空頭心思,你都少想一點。

  我可不想像劉海中一樣,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最後落到家破人亡的下場。」

  說到這兒,王石頭卻是自嘲一笑的說道:「再說,就算許大茂不認我這個徒弟,可當初他待我也不錯。我就算再沒良心,也不能對他的關係做什麼。

  別說我,就是李主任他們也不願意。

  不然你以為劉嵐為什麼沒人動,馬華這小子從學徒開始就壓著我,我為啥不敢對付他?

  說白了,許大茂現在跟咱們都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了。

  他家,他身邊的人,都是咱們這種小人物沾惹不起的角色。

  就你特麼的腦子昏了頭,還想著坑何家?

  秦淮茹,我今天跟你說這麼多,不是心疼你。而是跟你說清楚,你特麼找死別連累我。不然到時候,我只要不死,肯定讓你,讓你們賈家生不如死。」

  秦淮茹呆滯了,她是沒想到前幾天她勾勾手指就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小色狼,窩囊廢,心裡竟然有城府。

  秦淮茹想到王石頭的發家之路。

  ~從一開始就認準了吳科長,要不是許大茂選了馬華,說不準王石頭就是許大茂的接班人。

  那個時候,許大茂也給過王石頭機會,告知他可以教他放映,以後在廠里當個放映員,不外出做任務,還是可以的。

  但王石頭卻是選擇了另一條路,他選擇緊緊的跟著吳科長,情願在宣傳科掃地什麼的,選擇當好吳科長的耳目。

  最高光的時候,自然是他衝進播音室,對楊廠長開第一槍的時候。

  可以說王石頭是高開低走的。

  連秦淮茹都認為這是個窩囊廢,認為可以完全的把王石頭拿捏在手裡。

  但秦淮茹沒想到,搞了半天,她才是被玩弄的那一個。

  秦淮茹一下癱軟在地,城市太複雜了,任何一個小人物,都是有好幾張面孔。

  她以為她看清的事情,看清的人,結果全都是朦朦朧朧,模糊不清。

  她原本以為易中海劉海中那種人就是很有本事的人了,卻沒想到在王石頭眼裡,那兩個就是兩個蠢貨。

  ……

  王石頭教訓完秦淮茹,也沒有了跟秦淮茹調情的興致。卻是繞著秦淮茹身邊往外走去。

  臉上又掛上了那麼傻乎乎窩囊廢一樣的神色。

  秦淮茹一下子撲了上去,抱住了王石頭的大腿。

  她仰頭,眼帶春意的看著王石頭說道:「石頭,以後姐全聽你的。」

  王石頭低頭看向秦淮茹,卻又變了張賊眼兮兮的模樣,就像秦淮茹當天找上王石頭時看到的一樣。

  王石頭彎腰在秦淮茹耳邊低語幾句,秦淮茹先是驚詫,然後又是害羞,躊躇片刻,她往王石頭身前一跪,一場情景劇又在維修室上演。

  職場上不要小看所有人,職場與秦淮茹原本在的車間,還是不一樣的。

  許大茂在的時候,雖然選了馬華,卻不願得罪王石頭就是結點善緣的意思。

  別的不說,王石頭作為吳科長的耳目,在宣傳科來說算是明子,大家都知道他在宣傳科就是為了聽一些風言風語。

  像這樣的人,如果被那些職場老油子找到機會,肯定是要收拾的。

  後世有句閒話說~二五仔,是人皆可誅。

  就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可王石頭卻是平平安安的混到吳科長高升,這要不是本事,什麼是本事?

  至於後來,為什麼高開低走,這跟王石頭底盤太低有一定關係。

  軋鋼廠再鬧再沒人,也不會允許一個宣傳科掃地的當先登大將。

  如果給王石頭多幾年時間,正兒八經的學門手藝,成為車間骨幹,那以王石頭的開頭,說不定還真能混一個副主任。

  看原劇,好像一切都很兒戲。

  原劇里,劉海中對李主任投了個誠,就當上了組長,好像還掛了個副隊長?

  許大茂送了幾根金條就一路高升當上了軋鋼廠副主任。

  但劉海中的七級工,許大茂是軋鋼廠唯一放映員,連挑婁半城好幾處藏財之地的事,卻是沒人注意。

  兩者都是在廠子算名人,算骨幹的角色。

  這是兩者的基本盤,也就是有了那些基本盤,李主任才會用他們。

  不然阿貓阿狗跟李主任投誠一下,李主任就重用了?

  不可能的事嘛!

  秦淮茹神情恍惚的離開了維修室,她最後付出了一些,才挽留了王石頭的歡心。

  但她對於自己的定位卻是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她邁步下樓,正好跟王石頭一個手下迎面碰上,對面人對著秦淮茹笑道:「秦姐,今天伙食不錯啊?」

  秦淮茹迷茫的看著對方。

  對方伸手在自己嘴邊上抹了一下說道:「早上這是喝牛奶了?」

  秦淮茹臉色臊紅,伸手擦去嘴角的殘留,卻是嗯嗯啊啊的應付了幾句,告辭而去。

  那人鼻子嗅了嗅,卻是奇怪道:「秦寡婦喝的牛奶壞了吧?一股怪味。」

  秦淮茹茫然的走在廠區,她現在已經獲得了她曾經想要的生活。

  不用幹活,偶爾開個會。上面有任務就執行一下,她們想收拾的人如果想好過一點,必然就要塞點好處給她們。

  秦淮茹原本以為這些生活是她自己爭取來的。

  但經過今天一番被訓,卻發現好像不是。

  因為她們這個小組,好像就缺個女的。

  因為她們小組是抓風化的,男女都有,關鍵是以那些破鞋為主。

  而那些女的,對上男的,也就是賣弄風騷,哭訴裝窮。想要好處,王石頭那幫人卻是從那些女的身上搞不出來。

  但秦淮茹不同,她自己就是女人裡面的高手,精通各種女人裝可憐的方式,卻是很好的彌補上了王石頭這個小組的短板。

  那麼這樣說,秦淮茹應該是憑本事吃飯的。

  可是從開頭起,她就成了王石頭的玩物。

  這讓秦淮茹不由迷惑了起來。

  她不知道的是,剛才還跟她你儂我儂的王石頭,這個時候卻是圍在軋鋼廠之花於海棠身邊,大獻殷勤。

  如果許大茂看到王石頭現在的模樣,一個詞肯定脫口而出~舔狗!

  這玩意也算一物降一物,王石頭把秦淮茹當成一個玩物,卻是在另一個女人眼裡被當成了一條舔狗。

  在秦淮茹面前神秘莫測,強勢輸出的人,在於海棠面前卻是一臉哀求,伏低做小,什麼都算不上。

  王石頭趴在於海棠辦公桌面前,嬉皮笑臉的對著於海棠說道:「海棠,晚上我請您去看電影唄!」

  於海棠冰冷著臉說道:「王組長,請你稱呼我~於海棠同志!

  我跟你沒那麼熟!」

  王石頭卻是習慣了於海棠這番模樣,連連哀求道:「海棠,當初真不怪我。吳副主任讓我拿鑰匙,你說我拿不拿?」

  於海棠卻是不為所動,直接起身躲開了王石頭。

  世界上的事,就是這麼奇妙,該出現的人總會出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