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我正好是八歲。🍑 ⋆ 🍭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 🍑
而在我昏迷的時候,就夢到了八年前發生的事情。
那年,我遇到了四個大孩子,其中有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滿臉燙傷的疤痕。
不過應該和麗萍姐說的不是同一個人,因為當年的那個孩子,現在應該已經二十多歲了,不可能還是十幾歲。
但之前的做夢的經歷的告訴我,凡是我出現的夢境,都不是沒有緣由的。
「麗萍姐,你確定看清楚了嗎?他真的是滿臉疤痕?」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神情有些恍惚。
「麗萍姐?」
「啊?哦!」她突然回過神來。
「我沒看清,就是在反光玻璃裡面,恍惚看見了一個影子,不確定……」
「麗萍姐,你可以確切地說出是八年前,是不是當時發生過什麼事?」
我身體又坐直了一些,微微前傾,靜靜等著她的回答。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當時家裡也招了賊,感覺和這個小賊很像。」她皺著眉頭回憶著。
「可能……可能是我想錯了,但我現在也不確定,你們能不能,能不能去我家看看?」
麗萍姐的情緒有點不穩定,雙手交叉,緊緊握在一起,骨節都發白了,說話時,聲音都在發抖。
「那這樣吧,等我出院以後,就去你家裡看看。」
我試著把自己的心態放平穩,在沒調查清楚之前,我決定不胡思亂想。
麗萍姐連忙點頭,陰鬱恐懼的神色馬上消失,變成了剛進來時那種溫和開朗的樣子。
「只要你們答應了就好,這是我家地址,還有我的電話,出院後就聯繫我吧,你母親的工作,只要醫院這邊交接完,隨時可以去我店裡上班。」
說完,她從一個名牌包里拿出一張便簽紙,遞給我,上面寫著她家地址和電話,我沒仔細看,好好裝在了兜里。
「恩,謝謝你,麗萍姐。」我誠懇地對她說。
我不能保證幫她解決問題,而她卻保證給我娘安排工作,單憑這一點,我很感謝她。
「謝什麼啊!這對我來說是小事。」她不好意思地說。「你如果能幫了我,那我才是真的要謝謝你。」
麗萍姐正要走,霖子連忙叫住她,問如果我們要去她家裡,需要準備什麼,還有什麼時候去,畢竟現在對這個小賊一無所知。
「哎呀,你看我這記性,說了半天,把最關鍵的忘了。」麗萍姐連忙停下。
她告訴我們,這個小賊只在凌晨一點鐘出現,而且從不偷值錢的東西,有時是一個茶杯,有時是一件洗乾淨的衣服。
我點點頭,和霖子心裡都有些底了,覺得不會有什麼大事。
第二天,我娘就去醫院對面的烤鴨店工作了,還有我姐的手術,也得到了確切的安排,年前做不了,但春節後馬上就可以做。
三天後,我出院了,小雪和霖子一起來接我。
我住院的這些日子裡,今天是小雪第一次來看我。
她比之前更寡言少語了,臉色也越發蒼白,隨身帶著一個竹筒樣子的水壺,倒是挺別致。
「雪,這裡面裝著什麼?」我好奇地問她。
「胖老闆給我配的藥。」她淡淡地說,然後背過身去,打開喝了一口。
回到值班室的時候,藍教授的學生,那個大學生周明,已經在等著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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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看見我們馬上興奮地走過來。
我知道他是來幹什麼,肯定是關於那副古董眼鏡的,但不可能給他。
「強子,我知道你今天出院,就趕緊過來了。」周明激動地說。
「你回去吧,古董眼鏡,我不會給你的。」
「哎呀,我不是為那副眼鏡來的!」周明用一種近乎狂熱的眼神看著我,「我是為了薩滿教的傳承人而來的!」
我左右看看,走廊里有人經過,聽到他的話,都忍不住側目。
「先進屋。」霖子冷冰冰地對他說。
我們四個進屋後,我和小雪坐在床邊,霖子和周明做另一邊床上。
我問周明剛才是什麼意思。
「所有將要成為薩滿的人,都會生病,只有當薩滿,病才能好!所以,我是來幫助你的!」
看他狂熱的樣子,我覺得周明肯定已經開始信封薩滿教了。
「誰告訴你這個的?」
「藍教授,他說的!半個月前,我聯繫到了他,教授說,只要你生一場奇怪的大病,能痊癒的話,你就是傳承人!」
小雪冷笑了一聲,狐疑地看著他。
「這種事情,恐怕要讓上一任薩滿來通知強子吧,你和藍教授都是搞學術研究的,是不是有點太熱心了?」
小雪的話很有道理,除非藍教授是薩滿,否則他沒有資格決定這件事。
這還是王穎在的時候,跟我說過的。
不過,我對當薩滿,並不感興趣。
「還有什麼好說的,他根本就是在騙人!」霖子很氣憤,揪著周明朝門外走去。
周明特別委屈,「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聽我說……聽我說啊!」
小雪也變了臉色,她和霖子一起把周明帶出了門,我沒阻攔。
因為我也覺得他在騙人。
周明說藍教授是在半個月之前告訴他的,這顯然是不對的。
因為藍教授在十天之前見過我,並沒有提什麼傳承的問題,說明這些話周明編出來的。
我懷疑周明另有目的,沒準兒還是和眼鏡有關係。
等霖子和小雪把周明趕走,一起回來以後,小雪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自己帶的藥水。
「雪,你剛才是不是又發作了?不用吃藥?」我擔心地問她。
「不用,我現在正試著控制自己的情緒,那種副作用已經比之前好多了。」她沖我擠出一個極為不自然的笑容。
小雪不想多說,雖然我心裡有些不踏實,也沒再多問。
到了晚上十二點,我和霖子,還有小雪一起去了麗萍姐家。
麗萍姐家住在羊市街,一條叫做九道彎的巷子裡。
那裡的房子都很舊了,麗萍姐看著挺有錢,本來還以為她會住別墅,沒想到住的卻是一棟老宅,這讓我們都很意外。
從計程車里下來,我們來到了九道彎巷子口。
這裡的燈光格外昏暗,巷子口的石墩上坐著一個男人,低著頭,披麻戴孝。
心臟開始撲通撲通地猛跳,我看看表,十二點半,這個人坐在這兒幹什麼……
我們三人互相看看,相對無言,遠遠地從那個披麻戴孝的人身邊繞過去。
「姓薛的女人,不是好東西……」男人突然開口了,語調格外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