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全都猛地向前一栽,除了前排的幾個保鏢和司機發出了驚呼聲,其餘的人沒發出一點聲音。
他們全都頭撞前排座椅,卻只發出一聲悶響,使得車裡的氣氛顯得格外詭異。
我的目光穿過前擋風玻璃,落在這條還算平坦卻不夠寬闊的鄉道上。
路中央站著一個人,這傢伙我見過,是曾經帶我去小黑屋的一個保鏢,中年男人,板寸,有著狼一樣的眼睛,表情冷峻。
我扭頭一看阿彪,他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好像一根隨時崩斷的皮筋。
「他是阿華。」阿彪說道,「沒想到他來得這麼快。」
阿彪的聲音竟然有些發抖,我快速朝前後左右看了看,阿華應該沒帶別人來,我倒不認為有什麼可擔心害怕的。
阿華用大拇指摸了摸嘴角,露出一絲陰森森的笑意,我立刻從位子上起身,時間緊迫,害怕可沒什麼卵用。
「師傅,別管他,開過去。」我對司機說道,冷酷的都不像自己了。
「這……不好吧?」司機的臉嚇得蠟黃蠟黃的。
「放心,他又不傻,會躲開的,聽我的。」我對司機下了一道命令。
司機哆哆嗦嗦地把手放在了檔把上,同時踏下了離合器。
掛擋,客車開始抖動,隨即泄氣一般,汽車熄火了。
我著急了,關鍵時刻可不能掉鏈子,正打算把司機從駕駛室拽出來我親自操作,這才發現他一隻手捂住胸口,頭部後仰,張著嘴,好似要窒息了似的。
司機心臟病發作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我慌裡慌張地從司機口袋裡摸索救心丸,什麼也沒找到,只好交代給旁邊的一個小保鏢,讓他替我照顧司機。
回頭看看阿彪,只見他依然坐在座位上,看見阿華竟然把他嚇成這樣?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彪哥,給點力行不?你不是想活嗎?那就跟我下車去,制服阿華,咱人多,他就一個,你怕什麼啊!」說著我用手摸索客車中控區的按鈕,試圖打開車門。
找到按鈕後,我才想起來,這車熄火後,連門都打不開,於是我又擠到駕駛室,想把汽車重新發動起來,卻被一隻手猛地拽了回來。
「彪哥,你幹嘛呀?」我回頭看見阿彪拽著我,一下子急了。
「你,你不知道,阿華哥很厲害,他要是想阻止咱們,就一定能成功,強子強子,你聽我說,咱們先想個辦法,過了我哥這關,別的以後再考慮。」
一個阿華就讓他亂了陣腳,我越發覺得阿彪不靠譜,成不了大事,我決定拋下他們,自己干。
就在這時,我的眼前突然出現一幕奇怪的事情,就好像我的靈魂抽離肉體,飛到了另一個地方。
四周是昏黃的燈光,我轉身走進一扇門,不,確切說是走出一扇門,來到了外面。
這裡是火葬場!
這是我剛才經歷過的一幕,我繼續往前走,朝著大巴車的方向走去,阿彪在我左邊,我右邊是小雪的媽媽。
一隻手伸進了我的褲子兜,我立刻扭頭去看,只見小雪媽媽把手抽了回去。
她用眼神向我傳達了一個信息:「對他念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