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她愈發懷疑玉合歡是魏翎的私生女
玉合歡推了一把容嘉榮:「你說!」
容嘉榮在雪地里踉蹌兩步,好容易站穩身子,忍不住回頭瞪向玉合歡:「小爺剛剛可是救了你的命,你就是這樣報答小爺的?!」
蕭鳳仙威脅似的冷冰冰咳嗽一聲。
容嘉榮只得轉過頭來,硬著頭皮道:「其實……其實也不算是欺騙你……」
他磕磕巴巴的,講了一遍當年的事。
魏紫這才了解到經過。
原來容嘉榮確實是那位容將軍的親生兒子,受懸柯寺血案牽連,容家上下幾百口人被捕入獄,他也在其中,彼時他還只是個襁褓里的嬰兒,並不知道家族遭此大難。
眼見他也要被殺,是花宴濃暗中使了掉包計,將他和一個死嬰對調,偷偷送出了天牢。
之後,他被悄悄養在東廠很長一段時間,花宴濃背著天子,在暗地裡帶他進宮與姑母容貴妃相認,又教他陰陽術法八卦乾坤,直到五年前,才把他送去陵州。
彼時的玉合歡還不是紅娘,仗著伶俐,坑蒙拐騙無所不為,甚至還偷走了他的錢袋子。
起初懵逼了的魏翎終於回過神。
魏紫心有不甘,卻也只得作罷。
魏換錦不明所以,連忙拉住薛子瑜:「母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玉姑娘怎麼突然就成了爹爹的私生女?!我……我怎麼平白就多了個妹妹?!」
起初他並沒有找到蕭鳳仙,反而在陵州城的大街上遇見了玉合歡。
薛子瑜被他嚇了一跳,立刻紅了眼眶,扯著他的衣袖,不惜當眾哭訴:「好啊你,你為了一個死丫頭,竟要如此凶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她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女,是你背著我和外面的狐狸精生下來的!老祖宗也是,竟然幫著夫君一起瞞我,你們魏家欺負我欺負得好苦!我活著有什麼意思!」
她愈發懷疑玉合歡是魏翎在外面的私生女,剛剛魏翎稱玉合歡是扇兒的「合歡妹妹」,更是印證了她的猜測。
他身上毫無可以利用的點。
玉合歡和魏老夫人也驚呆了。
魏紫心底愈發納悶兒。
他只是蕭家的一個庶子,甚至在外人眼裡,是所謂的「妓生子」。
「你——」魏翎氣急,猛然一拍桌案,「你簡直不可理喻!」
「祖母,娘親也是為了咱們家著想,」魏緋扇緊緊挽住薛子瑜的手臂,「她一個三教九流的媒婆,讓她穿戴華貴進宮赴宴已經是咱們家對她的恩賜了,總不能再讓她一個非親非故的外人連累咱們家吧?」
魏紫不解:「可是,他為何要求你們接近我家二弟?」
他們不打不相識,機緣巧合之中,他才知道玉合歡這些年也受到過花宴濃的照拂,她也是從懸柯寺血案里倖存下來的孩子。
百官家眷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有同情薛氏母女的,也有偷偷看笑話的。
薛子瑜聞言,頓時氣怒。
蕭鳳仙沉默,顯然也有此困惑。
這話很是難聽。
「你去問你的好爹爹呀!」薛子瑜哭得厲害,滿臉是淚地轉向薛家,「哥哥、嫂子,你們如今可瞧見了,我在魏家過的是什麼日子了吧?!我活著有什麼意思!」
花宴濃要他找到一個叫做蕭鳳仙的少年,並待在他的身邊,直到他上京為止。
朝臣們紛紛觀望。
花宴濃苦心孤詣安排這麼多人在他周圍,所為何故?
「這……」玉合歡揉了揉搭在肩頭的髮辮,「魏家表姐,你問的問題我們也不知道答案,我們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這些天,扇兒和她一直在查玉合歡的來歷,可到底沒能查明白。
容嘉榮說完,沒好氣的把玉合歡拽到身前:「到你了,你接著說。」
一行四人進了隆慶大殿,殿中溫暖如春。
魏紫攜玉合歡落座,魏老夫人詢問:「怎麼才來?可是遇見了麻煩?」
魏緋扇跟著垂淚,聲聲控訴:「娘親這些年操持家務,把偌大的府邸打理得井井有條,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爹爹背著娘親,竟然在外面藏了這麼大一個私生女,爹爹可真對得起娘親!」
宮宴上,她就這麼嚎啕大哭了起來。
魏翎不悅:「扇兒,你怎麼跟你合歡妹妹說話的?!」
宮女捧著盛滿美酒佳肴的托盤魚貫而入,美貌的舞姬們正隨著樂音翩翩起舞。
魏老夫人眉頭緊鎖:「子瑜!」
母女兩人滿心委屈,抱頭痛哭。
他瞠目結舌:「你們……你們胡說八道什麼?!合歡怎麼就成了我的私生女?!」
她正欲張口訴說疑惑,玉合歡打斷她道:「時辰不早了,隆慶大殿的宴會就要開始,表姐,我還有正事要辦呢。」
這麼一拍桌子,頓時震得山響。
魏紫驚呆了。
「我們——」
魏紫正要解釋,卻被薛子瑜毫不客氣地打斷:「玉姑娘第一次進宮,一時貪玩好奇走錯路也是有的。到底是從鄉野之地來的姑娘沒見過世面,也不怕惹人笑話。若是衝撞了貴人,咱們一家都得受你連累。」
她雙拳緊握,瞪他道:「我們扇兒只有蔓蔓一個堂妹,可沒有什麼合歡妹妹!什麼阿貓阿狗生出來的東西,也配稱是扇兒的妹妹?!」
時間久遠,青史又不曾記載隻言片語,她不知道十八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花宴濃要花心思一個一個救下這些後代,為什麼他身為天子心腹卻要背著天子做這些事……
他是武將,力氣本就大。
她說著,晃了晃從懷裡取出來的那把蓮花紋團扇。
玉合歡不好再躲,只得道:「我們按照花宴濃的吩咐,各自前往山陰縣,刻意在蕭大人的周圍活動,逐漸與他相識相交。只是我的情況與容嘉榮不同,我晚一步來到上京,還編造了那支童謠,目的就是為了瞧瞧天子在十八年後對那樁案子的態度。」
天子單手支頤,許是覺得歌舞無趣,於是抬手示意宮人莫要阻止他們喧鬧,饒有興致地觀賞起這一家人來。
薛家。
薛夫人與薛子瑜姑嫂一條心,率先起身指著魏翎罵道:「我們家子瑜自幼錦衣玉食嬌養長大,當年姑爺迎娶的時候,與我們家說得好好的永不納妾,如今背叛誓言,可真對得起我們家子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