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繃著張臉走到近前,看似恭敬引路,實則眼裡帶著些警告。
「黎小將軍,主子要見你,這邊走。
恕小的多嘴,黎小將軍如今已嫁給樓少師,便不要跟其他男人走太近吧。」
就差指名道姓讓她離慕容縉遠點了。
黎紅棠站在原地,並未急於向前,眼神冷肅。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對我指手畫腳!
既然知道自己多嘴,那就不要張口,自作主張可不是一條聽話的好狗。」
張成臉色越來越黑,卻畏懼於她的威名,不敢反駁,更不敢上手。
他心裡還是有點數的,就他那點三腳貓的功夫,黎紅棠幾下就能把自己打趴下。
看著他那敢怒不敢言漲成豬肝色的臉,黎紅棠嘴角勾起。
「剛剛那話,是殿下讓你說的?」
張成瞳孔驟然一縮,原本想點頭混弄過去,又似乎想到什麼極為可怕的事,僵硬地不敢動。
見他這般,黎紅棠還有什麼不知道的,果然是擅作主張。
想起上一世,張成正是憑藉體貼入微、觀察細膩,敢於進言,而得到重用。
算是慕容縉王府里最得聖寵的謀士了。
一想到他那狐假虎威的樣兒,就極為噁心。
黎紅棠從他身邊走過,輕蔑地睨了一眼。
「擅作主張,嘖,真是個好奴才。」
張成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厭惡和嘲諷,只覺後背竄上一股涼意,止不住抖了下腿。
他也不想多此一舉的,可他不能看著主子因為這個女人越陷越深。
曾經主子對這個女人只是利用,沒有一絲情誼,事情進展也極為順利。
可自從那次斷天涯營救醒來後,主子就突然轉性,對眼前這女人格外在意。
不管他們謀士團給出什麼意見,但凡跟這女人有關的,都會被主子駁回。
就像是……鬼迷心竅。
張成對黎紅棠是有些憎惡的,總覺得主子再這麼下去,會因為這個女人失去一切。
眼看大業將成,怎能中途被阻斷呢!
得知今日主子要約黎紅棠見面,他主動請纓陪同,就是想藉機跟她說兩句,想讓她離主子遠點。
誰知眼前這位主兒確實不是好惹的,不僅一眼就看穿了他,還反過來威脅他。
若她待會兒見到主子,說起自己壞話,後果……
腦子裡不由浮現一些血腥場面,現在的主子性子越發捉摸不定,折磨人的法子也千奇百怪。
他尤其厭惡自作主張的屬下,且對象還是黎紅棠。
思及此,張成臉色慘白,加快腳步追了上去,企圖找補。
可惜黎紅棠再懶得搭理他,三兩步邁進屋裡,砰的一聲,將門闔上,差點撞壞他的鼻子。
「阿棠,你怎麼了?」
不待黎紅棠轉過身,後面便傳來熟悉的嗓音。
她倏然轉過身,眯起眸子,看向越走越近的男人。
慕容縉著一襲暗紋華貴紫衣,墨發用金冠束起,光華流轉,狹長的眸子斜斜上揚,優雅而深邃。
這狗東西像是在勾引人,自以為帥氣地抿唇淺笑,卻難掩高高在上的掠奪者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