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慕容皓腫著臉進門,讓她去給陳秀茹道歉,秦芳月就知道是陳皇后的手筆。
畢竟未進王府門前,陳皇后就看她不順眼,各種刁難,偶爾羞辱,還時不時要奚落兩句。
以前她愛著慕容皓,覺得為了愛,可以忍受所有。
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像個……活死人一樣。
可現在不了,她的心漸漸死了,她的愛也被消磨掉了。
秦芳月絲毫不懼,看都未看那太監一眼,站起身往外走。
剛走出門,陳平緊張地走了過來。
「王妃,您這是……」
慕容皓最是了解陳皇后,根本不放心把秦芳月一個人留在王府,尤其是她現在懷了孩子,更要萬分小心。
即便出去辦事,也把最信任的護衛首領留了下來。
秦芳月淡淡地掃他一眼,抬手指向旁邊的太監,嘴角帶著一絲嘲諷。
「皇后娘娘讓我進宮一趟,具體什麼事,你該問趙公公啊。」
陳平心頭一緊,想起主子的叮囑,看向趙公公。
「公公,王爺臨走前叮囑過,王妃如今身體不適,需在王府靜養,最好哪兒都不去。」
趙公公捏著尖細的嗓音,反口質問。
「雜家也不過是來傳個話,還望陳總管不要為難。
再者,皇后娘娘只是想念王妃了,想跟王妃說說話,怎麼的?陳總管還懷疑皇后娘娘呢!」
不愧是陳皇后養出來的狗,牙尖嘴厲,一個帽子扣下來,誰擔得起。
秦芳月早就猜到這結局,嘴角依舊掛著嘲諷的笑,抬腳走人。
陳平目送著幾人走出院門,當即轉身去給慕容皓傳消息。
秦芳月被人帶到鳳儀宮,干坐在那兒等了許久,依然不見陳皇后的影子。
心裡嘆息一句,行事作風跟往日一樣呢,如此心胸狹隘,不愧是陳家人。
隱約過了半個時辰,陳皇后才姍姍而來,往主位上一坐,皮笑肉不笑。
「哀家在午睡,也不知你來了,竟讓你等了許久。」
不等秦芳月開口,貼心狗腿的金嬤嬤搶先道歉,臉上卻不見絲毫歉意。
「娘娘,是奴婢的錯,見您近日甚是勞累,好不容易眯了會兒,實在不忍叫醒。」
秦芳月跪在地上請安,看著主僕二人演戲,也不拆穿。
「兒臣並未等很久,母后身體要緊。」
陳皇后視線掃在她身上,尤其在小腹處多停留了片刻。
「快起來吧,你現在是雙身子,若有什麼閃失,老三又該來問責哀家了。」
秦芳月假裝沒聽懂,站起身,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陳皇后喝了口茶,也不遮遮掩掩了,開門見山地質問。
「前幾日,因為去給你請安,王府里幾個姨娘都染了風寒。
你作為王妃,沒有一點肚量,這般折磨她們,是不是有失身份?
她們也不敢往他處說,就來找哀家哭,哀家這也是沒辦法,才把你叫來宮裡。
為了王府安寧,你回去後看看她們,順便給她們道個歉,安撫一下。」
秦芳月聽了這話,眉頭皺起,一陣噁心直往上涌。
嘔——
她沒忍住,拿起帕子捂住了嘴,卻還是被噁心到了。
秦芳月平靜地擦了擦嘴角,好似沒看到陳皇后瞬間黑成鍋底的臉,淡淡開口。
「早在她們入府的第一日,我便說過,不用早起給我請安。
至於前些日子她們非要往我那兒湊,我也沒辦法,最後還是我給攆走的。
母后,兒臣沒覺得哪裡做錯了,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
陳皇后不曾想往日裡悶聲悶氣的女人,竟頭一次懟了自己,氣得火冒三丈。
「你這意思是哀家故意找茬?還敢頂嘴!好大的膽子,竟敢這般質疑哀家!
出去跪著反省吧,什麼時候知錯了,什麼時候再起來。」
話音落,金嬤嬤趾高氣揚地走到秦芳月面前,語氣冰冷。
「王妃,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