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倆在屋裡談了很久,沒人知道說了什麼。
陳皇后出來的時候,面色不愉,可以說是黑著張臉,顯然是不歡而散。
沒多久,慕容皓也從屋裡走出來,只是一側臉頰略微紅腫。
護衛陳平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王爺,要不要請御醫……」
慕容皓掃了他一眼,眸光暗沉,直接把他後面的話嚇得吞回了肚子裡。
剛走出兩步,慕容皓頓住腳步,轉頭看向旁邊跪著的紅蕖。
「是你讓人去宮裡通風報信的?」
紅蕖嚇得肝膽俱顫,渾身抖得厲害,說話磕磕絆絆。
「王、王爺,奴婢只是擔心姨娘……」
啊——
不等她說完,直接被一腳踹了出去。
紅蕖嘴裡吐出一口血,痛苦地蜷縮在地。
慕容皓走到她跟前,低頭俾睨著她。
「以後平王府的任何事情,無論大小,再敢私自往宮裡遞消息,就等著讓人給你收屍吧。」
紅蕖面色煞白,忍著痛爬起來跪地磕頭,眸中滿是驚惶之色。
「王、王爺,奴婢再也不敢了。」
慕容皓冷哼一聲,轉身離開,直奔主院。
屋裡靜悄悄的,看到他進來,相思幾人都悄聲走了出去。
慕容皓走到床邊,看見秦芳月正靠在床頭髮呆。
他自然地抓住她的手,放在掌心輕輕摩挲,聲音溫柔。
「月兒,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秦芳月被他抓住手,才回過神,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看到他微微腫起的臉頰,又想到剛剛思竹說陳皇后來府里了,便猜了個大概,卻沒有開口問。
慕容皓見她不回話,猶豫了片刻,再次開口。
「月兒,你去給秀茹道個歉可好?」
此話一出,秦芳月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當即甩開他的手,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說讓我去幹什麼?」
慕容皓自知理虧,可他沒有辦法,這是陳皇后願意妥協的唯一條件。
「秀茹她因受了寒,病倒了,母后……」
不等他說完,秦芳月冷笑著打斷他的話。
「我早說過不用來請安,是她自己非要來,自己作的死,干別人什麼關係!」
慕容皓再次強行拉住她的手。
「月兒,我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做不喜歡的事,聽話,好不好?」
秦芳月絲毫不掩飾面上的嘲諷,冷眼相對。
「我一點錯都沒有,為何要去給她道歉?想都不要想,除非我死!」
慕容皓看著眼前委屈又倔強的女人,心裡也如刀割,可他沒有別的辦法。
「月兒,若你堅持這樣,母后動怒,整個魏國公府都要跟著遭殃。」
秦芳月簡直要氣笑了,這是拿她的家人威脅她嗎?
明明不是她的錯,卻要讓她去道歉,就為了讓皇后替陳秀茹出氣。
可憑什麼呢!
她再次甩開男人的手,拉起被子,蓋住自己,躺下,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你別再說了,皇后想怎麼折磨我,隨她的便吧,總之,道歉是不可能的。」
慕容皓深深嘆息一聲,又坐在床邊看了許久,才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去。
兩人因為這事,再次陷入冷戰中。
秦芳月本就煩亂的心,因為這事更煩亂了。
她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幾年前她愛上的那個男人了。
沒過兩天,慕容皓出門辦事,皇后身邊的總管太監突然來了平王府。
說是陳皇后要見王妃,讓她儘快入宮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