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了。
秦芳月的表情有些愣愣的,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可看到腦袋往地上磕的思竹,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呢。
此前避孕湯藥一直都是她熬的。
秦芳月閉上眼,身體後仰,半靠在床頭,心情十分複雜。
曾經她確實隱隱期盼著能再有一個孩子,以彌補沒做母親的遺憾。
本該在兩人濃情蜜意的時候,自然懷上,絕不能是被迫的,可偏偏……
她有些痛苦,這個孩子不是愛的延續,而是慕容皓對她強迫的證據。
若真就這麼生下來,以後看到孩子,不免會想起獵場那慘烈的床事和不情願。
來得太不是時候了,這是個意外……
就在秦芳月心亂如麻的時候,陳秀茹也正遭遇著意外。
今天發生的一切,幾乎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早在她進王府的時候,就在秦芳月的院子裡安插了眼線。
一等丫鬟是塞不進去了,也不好靠近,當然也怕被發現。
但弄個二等灑掃的丫鬟,完全不起眼的那種,還是很容易的。
通過近段時間的留心觀察,二等丫鬟發現一個秘密。
王妃特別喜歡一盆花,甚至會搬進屋放在窗台上。
她就坐在那兒,時不時對著花自言自語,有時候一坐就是一下午。
一看就有貓膩。
二等丫鬟外貌不起眼,且平日裡寡言少語,鮮少會跟其他人搶功勞,也因此人緣還不錯。
她跟其他丫鬟旁敲側擊,聽到一些傳言,似乎那盆花跟王妃此前夭折的孩子有關。
出現的時間點很是微妙,王妃睹物思人,把那盆花當成了寄託。
陳秀茹聽到這個消息後,嘴角淺淺勾起。
或許可以借著這件事,讓秦芳月徹底死心,最好是主動離開表哥。
因為她策劃了摔花盆這一出,看到秦芳月傷心欲絕的模樣,心裡說不出的爽快。
憑什麼這個女人要占據王妃的位子,而自己堂堂國舅千金,卻要屈居做妾。
秦芳月早該滾出王府了,她才是最配站在表哥身邊的王妃。
沒想到事情進展得如此順利。
雖說表哥當時看她的神情有些不對,可她知道,只要自己一扮柔弱,表哥還是會心疼地立馬跑過來。
陳秀茹坐在梳妝鏡前,對著鏡中美人彎唇淺笑。
想來過不了多久,她就要成為王府的女主人了。
正笑著,忽而一陣冷風過,不由打了個哆嗦。
她轉頭看向窗戶,發現不知何時被打開,外面漆黑一片,窗欞輕擊,發出有些滲人的聲音。
陳秀茹嚇得身體一縮,忙不迭地叫丫鬟快點關窗。
可惜她喊了好幾聲,都沒聽到任何回應,仿佛全部消失一般。
陳秀茹的臉色越發慘白,正要站起身去看看怎麼回事,卻突然陷入一片漆黑中。
屋內的燭火被熄滅了!
她嚇得癱軟在凳子上,胡亂喊了一嗓子。
「誰在裝神弄鬼!」
話音落,屋內的燭火忽然再次亮起。
陳秀茹秀眉緊鎖,戰戰兢兢看向銅鏡,發現自己身後竟倒吊著個孩子!
「啊啊啊!」
一陣哭天搶地的驚嚇聲響起,接著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陳秀茹嚇得癱軟在地,肝膽俱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