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王妃懷孕了。

  眼看著陳秀茹摔在地上,紅蕖撲了過來,聲音尖利。

  「姨娘,你的手都流血了,該道歉的是王妃吧。

  你身子弱,又冒雪過來,進了屋也沒個座,若不是王妃讓你一直站著,又怎會眩暈。

  不就是一盆花,難不成王妃還要計較不成?你都傷成什麼樣了。」

  不愧是陳皇后讓人調教出來的丫鬟,牙尖嘴利,黑的能被她說成白的。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陳秀茹的手廢了呢,不過就是碰了片碎瓷。

  而且剛剛花盆摔下去,她緊跟著倒地,分明隔著一點距離,怎麼就按上去了呢?

  思竹氣得想上前打人,被相思攔住了,低聲耳語。

  「去找王爺!」

  思竹想起王妃和王爺從獵場回來後就開始冷戰,這都好些天沒怎麼說過話了。

  就算王爺過來,他會幫王妃嗎?尤其跟王妃起衝突的還是他最疼愛的表妹。

  可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這事萬一真捅到皇后那裡,王妃只會更慘。

  思竹匆匆交代相思護好王妃,便跑了出去。

  陳秀茹已經哭紅了眼睛,她不顧紅蕖的攙扶,跪著爬到秦芳月面前。

  「姐姐,你為何這般傷心?這盆花對你很重要嗎?

  都是我的錯,要是早知道這花是你的心頭寶,我就算是摔死摔殘,也不會去扶那桌子的。

  姐姐,你原諒我可好?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每提一次花,就像是刀在心上割一下,鮮血淋漓。

  秦芳月想起那個未出生便夭折的孩子,現在連唯一的念想都沒了,痛不欲生。

  陳秀茹仿佛沒看到她蒼白如紙的臉色,還在繼續說個不停。

  秦芳月紅著眼,死死盯住眼前的女人,看起來那麼柔弱,心腸竟如此狠毒。

  她抬起手,一巴掌剛要落下,就被一聲低喝制止。

  「住手!」

  眼前黑影閃過,她細弱的手腕被扼住,一絲絲疼侵入骨頭。

  秦芳月轉頭看向衝過來的男人,往事種種閃過心頭,忽然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不管什麼時候,你總不相信我……我們緣分已盡,和離吧。」

  明明在獵場便下定了決心,卻一直拖到今日未曾開口。

  因為看到這張臉,便不由閃過曾經在一起的畫面,心痛地開不了口。

  曾經十指緊扣,賞花觀月,眼裡只有彼此。

  曾經策馬揚鞭,許下生生世世,誓言永不變。

  可惜如今,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

  就在話音落下,沉重的眼皮輕闔,不省人事。

  「月兒!月兒!」

  屋子裡一陣兵荒馬亂,伴隨著驚呼聲,抽泣聲。

  不知過了多久。

  秦芳月只覺渾渾噩噩,身體沉重,耳邊隱約傳來說話聲。

  「王妃這是抑鬱成疾,急火攻心,才暈了過去,身體並無大礙,只是……」

  「別藏著掖著,直接說,只是什麼?」

  「只是這脈象,若老夫沒診錯,應是喜脈。」

  「你再說一遍,是什麼?」

  「回王爺,是喜脈,王妃懷孕了。」

  「……」

  秦芳月不知是在做夢,還是幻聽,只覺有些不可思議。

  她用盡全身力氣,終於睜開眼睛,就看到喜極而泣的慕容皓。

  男人坐在床邊,抓著她的手,眼角濕亮,那麼一瞬間,竟像個無措的孩子。

  待發現她醒來,忙不迭地撫了下眼角,又恢復往日的神情。

  秦芳月動了動嘴唇,又慢慢地抽回手,聲音有氣無力。

  「我想靜靜,勞煩王爺先出去下。」

  慕容皓似有千言萬語,可看到她這般病弱又決絕的神色,還是起身朝外走,只留下一句話。

  「和離那句話,本王就當沒聽見,以後莫要再提。」

  男人剛走出門,噗通一聲,思竹就跪在了床前,哭成個淚人。

  「王妃,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