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們飄然而入,圍成一個圈。
為首的舞姬被圍在正中,面遮紅紗,開始翩翩起舞。
眾人不約而同看著中間的舞姬,神情各異。
樓似夜端坐如初,看似波瀾不驚,實則眼底滿是驚疑。
就在剛剛,他與領舞對視的一瞬間,感覺那雙眼睛有些熟悉!
再想細看時,舞姬已開始舞動。
同樣有這種想法的,還有慕容縉。
他看到領舞的一瞬間,差點按捺不住站起身。
可看到太子不懷好意的笑,他猶豫了,或許只是有些像,不能入了太子的套。
慕容奕把兩人的視線看在眼裡,心底越發得意。
他笑著看嚮慕容縉,仿佛是關愛弟弟的好兄長。
「老六,你可喜歡本宮為你準備的這份驚喜?這些舞姬可是本宮派人親自調教出來的。
她們跳的這支舞,名叫凱旋舞,正好適合為老六接風洗塵。」
慕容縉聞言,越發肯定其中有貓膩,便收斂了些,皮笑肉不笑。
「舞確實不錯,讓太子皇兄費心了。」
慕容奕哦了一聲,問得意味深長。
「那老六覺得舞姬如何?尤其是中間領舞的這位?」
慕容縉眼底暗光一閃,麵皮卻不動如初。
「領舞的舞蹈功底確實比其他舞姬要厲害些。」
慕容奕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眯起眸子,轉而笑著看向樓似夜。
「少師,你看這支舞如何?」
樓似夜表情淡淡,仿佛對舞姬並不感興趣,卻還是配合著回。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聽到極高的讚譽,慕容奕臉上多了些笑意,又接著問了同樣的問題。
「那少師覺得這領舞的舞姬如何?」
樓似夜想起剛剛那一眼的熟悉,察覺到太子的心思,心底閃過一絲不愉。
「並未細看,且臣並不感興趣。」
慕容奕先是一愣,繼而假意乾笑幾聲。
「本宮倒是忘了,少師自成親之後,眼裡便只有妻子,其他女人自是入不了你的眼。」
說完,眸光若有似無地瞟向臉色逐漸鐵黑的慕容縉。
「老六剛回上京,怕是還不知道,少師原本十分冷清的人。
自從成了親啊,便整日裡只惦記著家裡的嬌妻,從不會跟我們一起聽曲賞舞。
上京無人不知,少師跟黎小將軍恩愛非常,如膠似漆,真是羨煞旁人啊。」
慕容縉冰冷的視線投向樓似夜,薄唇微微勾起,絲毫不掩飾挑釁。
「我剛回上京兩天,確實還沒聽說,不過……強扭的瓜不甜。
是真恩愛,還是裝出來的,日久才能見分曉。」
屋裡瞬間瀰漫起看不見的硝煙。
即便有琴聲,伴隨著曼妙的舞姿,也能讓人感受到暗潮湧動。
慕容奕好似終於等到了這一刻,臉上的笑容比之前真多了,就差拍手叫好了。
他得到的密報沒錯,老六對黎紅棠仍然念念不忘呢。
不管什麼事情,只要能掣肘這位極具威脅的兄弟,對他來說,就是好事。
怕就怕他沒有軟肋。
慕容皓到底是太子最親的兄弟,也是一起出謀劃策的人,當即插了一句。
「皇兄這麼一說,我仔細看了這位領舞,總覺得她的眼睛有些似曾相識呢。」
慕容奕跟他一唱一和。
「哦,老三,你快說說,像誰?」
慕容皓聲音雖低,可說出的話,卻足以讓全場寂靜。
「我覺得有些像黎小將軍。」
樓似夜眉頭皺起,平日裡清潤儒雅,聲音從未這般冷冽過,神情更是充滿威壓。
「殿下,請慎言,勿要將臣妻跟一個舞姬相提並論,此非君子所為。」
慕容縉也看嚮慕容皓,嘴角斜勾,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
「兩年多未見,三皇兄倒是會講笑話了。」
兩人毫不留情面,接連懟嚮慕容皓,空氣中越發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