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傳召,不能因為在家裡找不到人,就算了,陸家也要派人去尋,四皇子叫人的,自然也就找到四皇子家,四皇子妃趕緊派人去尋。
四皇子一聽白晚意被皇帝傳召,當即放她回家,自己回府叮囑四皇子妃,萬一被皇帝傳召問起來,就說跟白晚意一起化妝呢。
四皇子妃雖然不情願,卻也答應了,夫妻一體,四皇子出事兒,她也好不到那兒去。
白晚意拎著一個化妝箱匆匆進宮,一路被帶到校場,看到秦婉在,她的臉色就藏不住了,尤其是秦婉還站在了太子身邊!
她噘著嘴,不情不願地屈膝見禮。
皇帝垂眸看著白晚意,沒讓她起身,昨晚她鬧到御前的事兒,還是讓他有些不快。
更何況,秦婉有好東西都知道獻到御前,白晚意有此等東西,卻藏了起來,又私下跟老四聯繫緊密,存的什麼心?
白晚意見禮以後,一直等著叫起,卻沒聽到聲音,她眼睛忍不住左右看,結果就瞧見秦婉手上的望遠鏡!
那是她做的望遠鏡!
白晚意蹭地站起來,一把奪過望遠鏡,指著她的鼻子開罵:「你這抄襲狗!抄襲成性了是吧?這是我做的望遠鏡,你還敢拿到御前?這望遠鏡內部都有我的名字呢!我看你這次怎麼抵賴!」
她又指著刻在望遠鏡隱秘角落的名字,對皇帝說:「陛下,這次您看見了吧?就是秦婉抄襲的我!」
皇帝搖了搖頭,這個白氏,真的是記吃不記打。
張公公在一旁低聲提醒:「白夫人,您該稱呼一聲秦縣主,而且陛下還沒叫起,你應該等著陛下叫起,還要給太子以及秦縣主見禮。」
白晚意看眼皇帝,見他沉著臉,心裡頭不由膽兒突,只能不情不願地跪下重新見禮:「臣婦,參見陛下,參見太子殿下,參見秦縣主。」
皇帝這才點頭:「起來吧。」
秦婉此時方才開口說話:「這望遠鏡,我可沒說,是我最先做出來的,你著什麼急呀?不過是陛下,瞧見這個望遠鏡,問了起來,我才說是你做的。」
白晚意生氣地看著秦婉,她有這麼好心嗎?這樣的功勞她不會搶占?
望遠鏡有多好用,尤其是用在軍事上,白晚意最是清楚不過,她生怕秦婉再度搶功,看到謝清手裡也拿著一個望遠鏡,直接從謝清手裡奪過望遠鏡,把自己的望遠鏡塞到他手裡:「你該拿著我這個。」
然後掃了一眼手上這個望遠鏡後,她不屑撇嘴:「到底是抄襲仿製品,做工粗製濫造!」
白晚意吐槽完,開始給皇帝講述,望遠鏡的使用以及原理,又說:
「她這個做的不夠精巧,更精巧的,能在能看清楚千里之外,人臉上的汗毛。若是火器能追得上,這個望遠鏡的射程,取敵人首級於千里之外,根本就不是一個傳說。」
「更甚者,兩千米,三千米都有可能。」
秦婉他們知道,這裡的米,肯定不是他們吃的米糧,可是三千米,兩千米的「米」是有多遠,卻也清楚,跟在「千里之外」對比的,那可能是更遙遠的距離。
皇帝眸光幽深地看著白晚意:「這可是真的?」
白晚意傲嬌。點頭:「自然是真的,只不過現在有很多零件還不夠精巧,我做不出來罷了。」
皇帝當即撫掌大笑:「好,你就留在工部,給朕做這個望遠鏡。」
白晚意怔在當場,旋即又歡喜起來,去工部,那不就是當官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陛下要給我什麼官職?那我可是大周朝第一個女官了吧?」
白晚意又興奮地看向謝清:「太子殿下,陛下啊要讓我當官了!我要當大周朝第一個女官了!」
說完她又洋洋得意地斜睨秦婉一眼,你當縣主又怎麼樣?不過是一個好聽的爵位,而她,白晚意!要當官了!
可以上朝的女官!
謝清都懶得看她一眼,這個女人,真是蠢的無可救藥。
「還想當官?」皇帝眸光一凌,殺氣四溢:「你既然有這樣的好東西,你不想著送來給朕,卻又跟老四走得近,是何居心?不要說你不/愛名利,你昨日的行為已經告訴你,你是否視名利如糞土。」
帝王威壓,任何人都覺得腿軟膽寒。
白晚意嚇得連忙解釋:「我不是我沒有,只是四皇子妃,特別喜歡我這艾薇兒出的化妝品,我幫她化妝來著,不信您看。」
白晚意拿著自己的妝匣,就要打開,誰知卻被人一腳踢飛了。
白晚意怒瞪張公公:「你這是做什麼?」
張公公說:「御前呈上的任何東西,需由專人檢查才可。」
白晚意看著散落的口紅,眼影等東西,氣的渾身發抖,捏緊拳頭咬牙道:「進宮的時候不都檢查過了嗎?」
張公公垂首道:「外面檢查是外面檢查的,呈上御前,還要再檢查一遍。宮禁森嚴,你以為是在你家嗎?」
白晚意即便不服氣,還是要忍住,她收斂這些東西,卻怎麼都收斂不起來。
她扔掉這些口紅,眼影,抬頭看向皇帝,本能地開始哭,哭的梨花帶雨,委屈萬分:「我本來就是給四皇子妃化妝來的,我化妝技術特別,她讓我教她身邊人來著,這段時日我都是在四皇子府,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傳四皇子妃來問話,為何要這般羞辱我?」
皇帝垂眸看著白晚意,不同於剛才帶著殺意的森冷,這會兒的他看不出半分喜怒:「說完了?」
白晚意臉上掛著淚,抬頭呆愣愣地看著皇帝,不知道皇帝的意思,她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想了想,點頭。
皇帝一擺手:「帶去工部,再讓人給平陽侯傳話,讓人送幾件換洗衣裳,再派個丫鬟過來。告訴工部,望遠鏡做不出來她說的兩千三千,就別放她出來。對了問問那個米,是什麼。」
皇帝自認還是很體貼的,畢竟工部都是男人,只她一個女子,難免有閒言碎語。
張公公對白晚意道:「白夫人,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