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
喬之萍一臉顧全大局的笑容：「畢竟我們兩家公司還需要合作嘛，可千萬別傷了和氣。」
她是想到上一回，自己為了一時意氣衝上去打了徐亦瑟一巴掌，一巴掌打掉了她五十萬，打得她現在想起來都嘔血。
見好就收嘛，她畢竟也不是什麼魔鬼。
而且，只是道個歉而已，連塊肉都沒掉，根本算不了什麼。
徐亦瑟氣的要命，但偏偏又不敢發作，只好咬著牙坐下來。
一時間房間裡氣氛沉悶，大家都無心乾飯。
除了喬之萍。
她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影響自己乾飯的速度。
而且，旁邊還有個投餵的。
時野又給她碗裡丟了個香辣蟹。
他語氣淡然：「幫我試試毒。蝦可以吃不新鮮的，蟹可不行。尤其是好多店家用重口味的調料，遮掩食材的不新鮮。」
「沒有吧？」穆謹言被他說的都有點懷疑人生了。
他還以為這是時野覺察到現在氣氛不好，在轉移話題，配合的自己也夾了一塊。
外表酥脆，內里汁水四溢：「這個不錯。」
喬之萍也嘗了一口，確實，味道很好。
但大早上的，吃香辣蟹總感覺有點怪怪的。
她還是轉向了蝦，夾了幾塊，自己剝開。
她有個習慣，嗑瓜子的時候喜歡一剝一大盤，一起吃，剝蝦也一樣。
好容易攢了一盤子，她的碗裡，忽然間又被投餵了一個蝦仁，還是時野的。
這下其他人也覺得有點奇怪了，尤其是喬之萍，但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時野就開口：
「抱歉，一時順手。」
他又拿起筷子，夾了一枚——她剝的蝦仁，放在嘴裡嚼。
嗯，鮮嫩彈牙，的確不錯。
那兩人倒還罷了，但是穆謹言明顯感覺到了不對。
時野這人，臭毛病不少，不僅挑剔食物，還有點輕微潔癖。
他根本不會從別人的碗裡，夾走蝦仁。
哪怕真是他弄錯了，也不會，他嫌髒。
一個男人，在有點潔癖的情況下，怎麼才能毫不介意的從一個女人碗裡夾走餐食。
除非，他們已經接過吻了。
而且，還不是非自願的那種。
難道，他也喜歡喬之萍？
……
喬之萍有人喜歡，他並不意外。
畢竟是N大的高材生，又漂亮又有能力，工作起來還很吃苦，又細心又周到。
也就是時野，之前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對男女之事似乎毫無興趣，請了那麼多任助理，愣是一個沒碰過，過的跟苦行僧一樣。
現在想想，自己之前表示過，想要追求喬之萍，他卻一反常態的要自己認真考慮，確實有點奇怪。
不過，看喬之萍一臉泰然自若，好像跟時野絲毫沒有曖-昧的情緒，倒是讓他忍不住皺眉。
要不就是她真的對時野沒有感情，要不就是她演技太好，能輕易騙過他的眼睛。
不行，他穆謹言，喜歡什麼就會直球，不會藏著掖著，至少也要問清楚當事人。
恰好，一頓早飯在一群人各懷心事下吃完。
時野出門的時候，遇到一個熟人，跟對方聊了幾句。
而徐亦瑟和郁斯年，大概是沒臉纏著他們，正好以去看徐亦笙拍片的藉口，飛速逃離了餐廳。
倒是穆謹言，跟喬之萍一起往回走。
等遠離了主樓，他仔細看看周圍，看不到一個熟人的時候，他有心想問，但還是不敢開口。
倒是喬之萍看出來他的遲疑：「穆副總，有事嗎？」
穆謹言愣了一下，搖頭：「沒有。」
片刻後，又忍不住開口：「你……」
你和時野，究竟是什麼關係。
是跟以往的助理一樣，純潔的上下級，只是時野偶爾無聊挑逗一下的消遣。
還是其他？
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怎麼問。
畢竟他們也什麼都不是，他甚至還不是喬之萍的直屬上司。
喬之萍笑著問：「穆副總，是不是工作上的事？」
穆謹言搖搖頭，想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你對時野，怎麼看？」
喬之萍確實沒想到，他會問自己怎麼看待時野，難道說，被他查出來什麼？
一時之間腳步怔住了。
半天，她才反問一句：「什麼怎麼看？」
「就是……就是什麼都可以說說，工作上，感情上……」
喬之萍微微皺眉，半天她才開口：「他工作上，很有能力。無論是管理公司，還是做投資，還是拉關係，還是給對手挖坑。冷靜沉著又有耐心，必要時，一擊斃命。」
這是她這三個月在他手底下工作得出的結論。
排除掉任何感情因素，只看他的工作能力，確實是有一套。
「至於感情上……」
喬之萍苦笑一聲，「抱歉，我跟他認識也就三個月，不好評價。」
雖然初遇已有七年，結婚也有三載，但他們相處起來確實也就最近三月。
時野對徐亦笙是什麼感情，他說他沒碰過那些助理們，是真的嗎。
他對自己有私慾，現在，偶爾還有些體貼。
但她根本不能保證，這是喜歡，還是他以往騙那些助理們用過的同種手段。
即使她內心有所動搖，但賺一筆離開他的心，一直沒變。
穆謹言不好判斷她說的語氣。
聽起來倒是挺客觀的，而且在敘述的時候也沉著犀利，好像絲毫察覺不到，時野似乎對她有點小心思。
「就比如……你們住在一起的時候，他……」
「時總是個體面人。」
雖然他確實有私慾，但他也不是那些言情小說里背了半部刑法的霸道總裁。
他還是講法律的，他還是遵守君子協議的。
穆謹言又看向她：「那如果，我是說如果，他要是，真的對你，有好感了，怎麼辦？」
他認真的看向她，眼神里雖然充滿了探求，但卻平和靜淡。
喬之萍愣了一下，好像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時野的這些小心思。
好像，有一種被人看穿的錯覺。
但是，她也不想把這些心裡的糾結，全都告訴穆謹言。
她仔細想了想，最後開口：「時總……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