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最好的藉口。
不論是面對時野的,還是面對外人的。
在如今社會,結婚根本不是問題。
雖然網上對男女關係混亂的人還是會譴責,但只要你不是當明星,不是考公考編,這根本算不得什麼大事。
尤其是對於他們這個圈子來說,誘惑太多,選擇也多。
潔身自好的人不是沒有,但很少。
就拿他們幾兄弟來說,陸一鳴那樣遊戲人間的才是圈子裡的多數。
他和時野這樣,才算是另類。
不過穆謹言不覺得自己另類,他只是不願意花那麼多心思在不愛的女人身上,與其天天想著下三路,還不如多做幾個設計稿。
而且,他是有過女朋友的,還有好幾任。只是因為被父母拆散,心灰意冷了而已。
但他覺得,時野這人,是真的另類。
他們從小認識這麼多年,時野身邊圍繞的女人,只有徐亦笙。
但他們戀愛的時候他觀察過,這兩人一點也不像熱戀中的情侶,反而像是工作里的合作夥伴,是友情是親情,唯獨不像愛情。
可他們分手以後,時野身邊連像點樣的女人都沒了。
雖然一個接一個的找助理,但沒一個是當女朋友的,連床伴都不是。
一開始是利用這些助理,釣魚執法一個個找出公司的內鬼。
後來逐漸來了些惡趣味,據說是為了無聊時逗弄的消遣。
但消遣歸消遣,應該是還沒有發展到床伴關係的。
這回大張旗鼓的選助理,外面的人以為是時野終於想找女人。
但穆謹言知道,是時予即將回國,他準備收網了。
他跟喬之萍,一開始關係處的也不好啊,怎麼會?
穆謹言眼神一收,「你知道的,他即使已婚,也不會影響市場行情。」
喬之萍正色道:「但我,不想做有違道德的事。」
穆謹言又問:「那你,當時為什麼要來應聘他的助理呢?」
時野的招牌條件上,可明晃晃的列著,「24小時隨叫隨到,零距離貼身服務」。
雖然時野不是那個意思,但來應聘的人,可就是抱著接近時野的想法來的。
喬之萍還確實——是對時野有想法,但不是那種想法,不過也不好跟他多解釋。
她只是說:「為了錢。」
「啊?」
穆謹言愣了一下,沒想到她說的那麼直白。
「時總月薪開那麼高,很難不心動啊。而且應聘的時候他就當面告知我了,一旦我想爬上他的床,就讓我捲鋪蓋走人。」
喬之萍還補了一句,「當然了,當一個總裁的助理,對我來說也是一個挑戰,但更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尤其是近一個月,跟著時野確實學了不少知識。
如果從底層混起,一步一個腳印,她可能需要五年、十年以後,才會有這樣的發展機會。
也有可能,一輩子起不來,能混到企業中層,就已經是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了。
想起喬之萍的身世,穆謹言沒有懷疑,他只是抿了抿嘴唇,快速的看了她幾眼,又很快收回目光,艱難道:「如果,如果阿野給你很多錢,讓你跟他發展一段關係,你會怎麼選擇?」
喬之萍一臉詫異:「我自己能賺錢,為什麼要他給?」
這個月的工資,她可是拿到手了。
以後工作勤勉,小心謹慎一點,多工作幾個月,在二線城市買套房的錢都賺夠了,到時候還不是她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但他給的更多啊。」
喬之萍笑了笑:「我想要,可以自己賺。哪怕少一點也無所謂,夠我自己生活就行。」
她的物慾不高,現在的生活已經很知足了。
而且,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接觸,時野在公司是個有能力的上司,但在生活中,可不是一個良好的伴侶。
不說別的,就看他平素喜怒無常,挑剔自負,跟在他身邊照顧他,都得被煩的要命。
這可還是領了工資的。
要是真當成夫妻,她這些勞動可能還得無償,還得時刻面對時野的挑剔,不順他心意也許還會被他嫌棄——我在外面辛苦工作,你在家享清福也就罷了,連個家務活都做不好,養你有什麼用。
那她豈不是虧大了。
聽到這裡,穆謹言才鬆口氣。
等回過神來,他有點吶吶的低下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抱歉,我不是有意打探你的消息,我只是……」
他頓了頓,又問:「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她有點疑惑:「工作上,繼續努力。一直努力到被時總掃地出門為止。」
「不是,」穆謹言搖頭,想說什麼,還沒開口,耳朵就有點紅了,「我是說,你的……個人問題。」
喬之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感覺到他對自己有好感,但他沒有表白,她要是突然拒絕,怕兩人朋友都沒得做。
但這個時候,她應該可以委婉拒絕一下:「老實說,我目前沒有這個打算。」
「啊?」穆謹言訝異了一聲,說不出來是驚喜還是傷心。
「你知道的,在職場上,對女性不太友好。」
喬之萍嘆口氣:「我如果近期有戀愛結婚的打算,哪怕我還是以事業為重,但很多公司,也會有所顧忌。」
這倒是,現在的職場,對女性確實很不友好。
未婚未育,對很多公司來說,不僅不是加分項,而且還會儘量排除。
就是默認,女性一旦成家生育,重心會不自覺的偏向家庭。
開公司可是為了賺錢,又不是做慈善的。
「別的不說,就說我現在偶爾還要去時總家收拾,哪個男人,會允許自己的妻子或者女朋友大早上去別的男人家,有時候還可能徹夜不歸的。」
「那有可能,你未來男友不介意呢?」
就比如他。
如果喬之萍真的跟自己確立戀愛關係,他對時野的人品還是相信的,他不會動鐵哥們的妻子。
「就算我未來男朋友不介意,可能時總也會覺得不方便,把我優化掉。」喬之萍搖搖頭,「優化掉以後,再想找個合適的位置,那可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