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強在這水潭裡,翻上來,又被沖卷下去,一連掙扎了七八次之多,始終無法游過對岸。
時間可不停留,眨眼間半個時辰過去,向強怎樣著急,可就沒法不感到筋疲力竭,差點就爬不起來。
可能向強這傢伙,命不該絕,就在他心急氣涌,將近昏迷的時候,人是沉到潭底。
幸而神智清醒,雙手亂爬亂抓,突然有件東西碰在手裡,便不自覺一把抓牢,漸漸覺到那東西竟在向前移動,向強也已力乏全不理會,任它扯著緩緩前進,自己卻在暗中閉氣運功。
等到向強氣力恢復,那東西也已到達目地,不再動彈,等他張眼細看時,手裡抓緊的,竟是一頭烏龜的尾巴。
因為他雙手一動,那條烏龜尾巴忽的一縮,一下把不牢甩脫掌握,已鑽進窩裡去了,把向強留在潭底,看著飄起幾個水泡。
向強自認絕望不再勉強,決定浮出水面,重回原路趕去登道,和李天澤幾人同赴蝴蝶崗之約。
沒想到浮出水面,爬到岸上上一看已到了對岸,這一驚喜「啪!」一聲,打了自己一記腦袋,向著潭底說聲:「龜大哥!謝謝你了!」
一轉身,髮腳狂跑向嶝道跳去。
無奈趕到嶝道已經太遲,玉兒跑往太史第,追查向強行蹤未回,李天澤和江婉瑤又已遠離嶝道,同時昏倒崖邊,他哪還看得到半個人影。
這一急,使向強深自懊悔,不該貪近圖捷,反而誤事,想到三人不識路。決不會不等自己摸往蝴蝶崗,一定是好玩跑向附近山頭嬉戲。
如果自己再在附近尋找,又怕趕不及看蝴蝶崗那一場惡鬥,何況自己還想趁這次機會,找七毒教徒代藍偉報仇。
向強也想到,三人可能會在嶝道遇上七毒教徒暗下毒手,不過,他深信三人剛才對付康雷的實力,還不至於敗在七毒教徒手下。
最擔心的是三人久等自己不回,又急於赴援蝴蝶崗,怕他們一時發狠自己過去,那才真糟呢!
向強想到這裡便決定自己拼盡功力,加點腳勁。
李天澤三人還得逢人探問肯定走不快,在白天也不敢施展身法,他們不及自己腳程熟,有些地方可以離開大路,避人耳目展開身形急趕一程,可能還真能被自己趕上。
向強看看天色已經將近中午,不再躊躇,便留下指標。
這才急往山下趕去。
向強剛走,玉兒已經趕回,一看卻沒了李天澤二人蹤跡,於是四處找尋,像個沒頭蒼蠅似的,急得團團亂轉。
經過這一段時間,崖邊的江婉瑤已經醒來,慢慢張眼抬頭正要掙起,驟覺雙腳被什麼東西纏牢,動彈不得。
想到必定是什麼蛇魔惡獸,便一時心慌,連看也不敢看,一聲狂呼,人又昏倒下去。
江婉瑤這一聲喊,還真是震撼山谷,聽著心寒,玉兒正巧撲近崖邊,聽到疑是婉瑤遇險,七星連環索摘在手裡,拔起身形飛跳過去。
腳剛點地,一眼看見李天澤躺在婉瑤身旁,雙手摟實她的雙腳,不由大感詫異。
玉兒看見地下兩人的神情,以為李天澤居然青天白日之下,對江婉瑤用強施暴,一陣心跳。
便背轉身去心想:「想不到李天澤竟如此無恥,真是禽獸不如,枉我媽媽將我託付給你,將來跟你在一起,那還……」
她再不敢想下去,只等婉瑤起來,兩人離開他再作打算。
可是,玉兒倒覺得奇怪,怎麼自己已經現身,站在他們近前,還不知羞仍然不動,難道樂昏了?
想到這,心中氣忿惶急,想立刻走開索性不理,但想到向強失蹤師父遠離,自己已撞破別人好事,肯定惹婉瑤懷恨,再不能回去太史第。
又不識路去蝴蝶崗找尋師父,人海茫茫叫自己走到哪兒去?
不禁又想起淒涼身世,悲悲切切往迴路走去。
婉瑤又醒了過來挺腰坐起,雙腳被李天澤久握已經發麻失去感覺,以為纏在腳下的東西已走,所以大膽坐起。
張眼一看見是心上人,暈倒在自己腳下,不由她不驚喜狂呼,又是一聲:「唉呀!」俯身仆到李天澤身上。
想將他翻轉過來抱進懷裡,可是手一沾上,便感到手觸處滾熱如火,一縮手又嚇得她不知所措。
玉兒已經走了幾步,忽又聽見江婉瑤連聲驚呼,忙著扭頭一看,見婉瑤這等惶急失措,而李天澤卻聲息全無也嚇了一跳,忘了顧忌叫一聲:「瑤姐別慌!」就動身過去。
江婉瑤一聽是玉兒回來,也叫了聲:「玉妹!快來!」
玉兒趕到近前,蹲在李天澤身旁,正要扶他坐起,江婉瑤忙將她一攔道:「不行,熱得燙人。」
玉兒聽說李天澤身上發燒,也著急,望著婉瑤身上衣服完整,又是全無怒意,反見她臉上淚痕,忙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哥哥怎會病成這個樣子?」說著,用手試著往李天澤額上按去。
江婉瑤被玉兒一問,不知怎樣回答才好,急紅著臉不敢隱瞞,只好原原本本,將玉兒走後的一切經過情形,到她自己暈倒,全部告訴玉兒,接著自怨自責道:「總之,怪我不該任性,弄出這性命交關的事,以後,我……真是……要多多學妹妹你,壓一壓自己的心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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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見婉瑤這麼坦誠直說,因而謙虛地笑道:「瑤姐姐,別說了,還是設法弄醒白哥哥要緊。」
她的手按處,覺得熱已稍退,就想再去抓牢在婉瑤腳上的雙手時,卻又被燙得忙將手縮回,叫了聲道:「這怎麼辦?總不能老讓他躺著啊?」
婉瑤也是沒法,眼光光盯著李天澤,只是搖頭。
江婉瑤突然想起什麼,忽對玉兒道:「玉妹,你試試看,寶哥哥那隻左手,是否涼一點!」
玉兒也正奇怪,怎麼頭額部份並不很熱,單是手臂燙得驚人,聽瑤兒這麼一說伸手一把李天澤的左臂,果然好得多,立即叫道:「一定是了,可又不像!」
仔細一查看,這才發覺李天澤右臂衣袖,染有幾點血跡。
忙抬起袖口,用力一撕整條衣袖裂開,露出那手臂一看,兩人同時叫出一聲:「唉呀!」搖頭不已。
原來右臂上四點牙痕,腫起半寸多高,漲得發亮,顯然被什麼毒物所傷。
玉兒看了,卻是搖頭不解,心想:「哥哥血中,剛注入崆崆玉瓶及雪巔玉瓶的除毒靈藥,任你多厲害的毒物咬傷,也不致受毒暈去。」
因此向婉瑤道:「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但,怎麼會中毒呢?」
婉瑤沉思中,被玉兒最後一句話提醒,忙叫道:「玉妹!說不得了!趕快打他!」
玉兒茫然問道:「怎麼?你是叫我打他?」
婉瑤十分著急,沒等玉兒說完,也不答理,先自動手伸出雙掌,朝李天澤頸後「對口穴」起,至「敲尾穴」,輕輕拍了兩掌。
又對另外幾個穴位輪著拍打下去,又催著玉兒道:「快打呀!打他的雙臂!」
玉兒這才醒悟過來,伸出雙掌輕輕一捏,邊搓邊揉冒著手被燙痛。
不停手的揉捏按摩,直到兩人香汗淋漓,氣喘吁噓,才聽李天澤「唉呀!」一聲,叫出:「熱死我了!」
婉瑤也緩了口氣道:「他是吸了毒血,又運功拒毒,一時功力發作以致筋脈噴張緩不過氣來!」
玉兒苦笑點頭道:「要不是你提起,我幾乎忘了,現在怎麼辦?蝴蝶崗去不成了!」
婉瑤正想答話,李天澤已經一個翻身,滾轉過來仰臥在地上,臂部腫脹已消脈絡已通,四肢反而抽搐不停痛苦至極,忙對玉兒道:
「玉妹,再也耽誤不得了,我們還是趕緊將他背回家去,要不用冷水泡泡,不單不能增加不少功力,還怕要變成殘廢呢!」
說著,她已站起身來。
玉兒也隨即站起,但看婉瑤此時也已筋疲骨軟,怕她背上一個人,連自己也走不動,正在遲疑不決。
江婉瑤也深感不方便,雖然名份已定,到底女孩兒家總是臉嫩,在玉兒面前,要自己背著李天澤回去也羞於動手。
兩人都感為難,又怕耽誤時間,正惶急慌亂中。
突然一聲清嘯,接著眼前一亮,一條身影,從空中降落。
玉兒抬頭一看,見來人銀須飄飄,兩目精光內蘊,像盯著躺在地上的李天澤,一臉驚奇,正等有所動作。
玉兒心中一怵,怕來人突然下煞手,傷害李天澤,情急惶惑間忙上前。
沉聲喝問道:「你這老兄,想怎麼的?」
來人一看是玉兒過分慌急,還煞有介事的蓄勢以待,不由笑了起來。
江婉瑤回頭看見來人,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但是一時卻想不起是誰,正要詢問,玉兒已搶先過去,一開口就惡狠狠的。
講婉瑤暗地裡感到不妙要加阻止,來人已經笑了起來,婉瑤一聽笑聲已經想起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