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跟在李昊身後,只見每處地方都被挖成深坑。
到了後庭時,就見庭中有十幾個人正在篩土,非常仔細。
李昊衝上去,一把抓住一人道:「你是誰?想幹什麼?」
那人一驚,見是個小姑娘,放下心來,用肘反擊李昊胸口,頓時被大力反彈,「砰」的一聲,大漢直直摔了出去,倒插入泥土中。
其他人一驚馬上拔出刀劍,大喝道:「瘋丫頭,想幹什麼?連報恩盟盟主葉大俠的人都敢打,不想活了嗎?」
劍友一聽「葉大俠」三個字,心中一喜,長劍直接拔了出來,大喝道:「就是葉有福嗎?」
那十幾人只感覺眼前一黑,手腕上酸痛,劍,刀脫手落下。
劍友大笑道:「怎麼這麼不經打,太過膿包了。」
這時屋門一閃,跳出一人喝道:「是哪個小崽子來踹場子,不怕報恩盟群起而攻之嗎?」
劍友長劍一掃,只是一抬長劍,劍尖已抵向那人胸口。
此人大驚,身子一抖,左手拿一個金輪,右手拿一個銀輪,雙輪在胸前一絞,「當」的一聲,擋住劍友的快攻。
劍友喝道:「日月輪,你是王屋山的劉夸。」
劉夸心道:「這老頭兒是誰?怎麼知我的姓名。」
劍友喝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死到一邊去,趕緊讓葉有福來。」
劉誇大怒,兩輪同時出擊,上下切向劍友。
劍友看出劉夸的眉心和腳趾是日月輪中的破綻之處。
於是長劍一晃,分別刺向眉心腳趾,好像一手拿兩柄長劍分別刺向兩處。
劉誇大驚,將日月輪迴旋,「當」的兩響,才抵住劍友一劍。
劍友一收長劍:「不打了,你在我手下撐不過百招,再打一點意思也沒有。」
劉夸是王屋掌門人,自以為實力了得,而且周圍全是手下,被劍友一番言語譏笑,頓時怒火上升,下不了台,只能再次晃動日月輪,踏上了一步,說道:「老傢伙,要不是看你這麼大的年紀,早就把你拍成肉餅了。
李昊一聽劉夸把劍友說成「老傢伙」心裡笑道:「劉夸這回要慘了。」
劍友頓時跳了起來,長劍像閃電一樣快刺,大喊道:「竟敢說我老,氣死我了。」
劉夸左手日輪擋在胸前,右手月輪出擊,想切劍友拿劍的手腕。
劍友長劍一點,竟然在日月輪影中連點了三次,卻只聽到了「當」的一聲長響。
劉夸只覺的日輪上好像有三柄大錘砸下,險些把握不住。
劉夸心驚之下,雙輪一擺,從左右合擊,想讓劍友顧此失彼。
劍友哼的一聲,長劍探出,眼見就要撞到日輪月輪。
突然,劍尖一彎,好像一條小魚般從日月輪間穿過。
刺中劉夸胸口,緊跟著長劍縮回。
劉夸只覺胸前一涼,頓驚叫起來道:「我中劍了,我死了……」
喊了幾句,卻沒有覺得疼,不由得低頭一看,胸口處衣服上只有一絲窄縫,並沒有血跡,這才安靜下來,又羞又愧,滿臉通紅。
劍友得意地用手指一彈長劍,說道:「老大,我這招厲害的很吧?」
老大草友道:「有什麼了不起,比我可差遠了。」
李昊沒心思聽他兩人鬥嘴,問劉夸:「劉夸,周夫人到哪兒去了?」
劉夸被劍友劍法嚇住了,老實答道:「葉盟主說這兒太危險,請夫人去嶺南韶關萬木堂……」
崑崙四友惱道:「又來晚了。」
李昊心中忐忑不安,既放心母親有了下落,卻又擔心母親受葉有福虐待,又問道:「那你們在這裡挖什麼?」
劉夸面色一閃,說道:「挖……挖……」
劍友喝道:「別吞吞吐吐到底挖什麼?」
劉夸道:「什麼也沒挖到……」
李昊喝道:「你要是再不說,就打爛你的頭。」
劉夸像驚弓之鳥,忙道:「葉盟主說周大俠為無盡藏而死,一定不能讓無盡藏落入壞人手中,要先找到,然後造福天下。」
李昊呀冷笑道:「說得好聽,誰知道他打什麼算盤?」
劉夸道:「你們是誰,實力如此高明,叫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侖昆四友聽得高興,搖頭晃腦。
劍友道:「對劍法有什麼不懂之處儘管來問我好了。」
李昊大喝道:「想知道我們是哪的,然後再來報復,是不是?」
劉夸一驚,連擺手搖頭道:「不是,不是。」
李昊道:「告訴你也無妨,只怕你不敢來,我們是萬花坳……」
眾人一聽,立馬往後退,都瞪著李昊,面帶驚恐。
李昊思念母親,恨不得插翅立刻飛到嶺南韶關。
忽然瞥見劉夸臉色蒼白,便有了捉弄之意,來報復劉夸在這裡胡刨亂掘的事。
李昊從頭上鬢角摘下一朵花,含笑注視劉夸。
劉夸和部下都捂住鼻子閉氣,心道:「這小毒丫頭果然是萬花坳的,幸虧我們在萬花坳見過毒婆子用此笑口常開害楊振秀,石泉,不然又上她的當了。」
李昊學溫夢蝶那天的模樣仰天長笑道:「掩鼻屏息已經晚了,你們已經中了毒,哈哈,要是三月內沾上半點酒葷,立刻毒發笑死,哈哈。」
劉夸等人半疑半信,心裡暗暗叫苦,怎麼碰上了這小魔頭。
侖昆四友不知道李昊是什麼意思,都鬧著要去嶺南,李昊順水推舟,趁機脫身,出了莊園,調轉馬頭,向南而行。
劉夸等人越想越是害怕。
以至於從這天以後,別說不沾葷腥酒水,就連燒飯的鐵鍋也都洗了幾百遍,擔心剩下一點葷腥。
整日只是吃著白米飯,成天害怕毒發,再也沒有挖地尋寶的心思。
李昊六人火急火燎地向南,最喜抬槓的崑崙四友也安靜了許多。
李昊怕崑崙四友知道自己就是他們要找的人,所以仍穿女墳,只不過在頭上少上了點油,少插一朵花而已。
渡過黃河,穿洛陽南陽,走了十幾天。
到了襄樊,六人招遙過市,來到一座酒樓前,老遠就看見酒旗迎風飄舞,引人注目。
書友搖頭晃腦吟道:「杜甫曾說,酒是掃愁帚,約詩鉤,卻不知道酒是什麼滋味?」
李展大笑道:「你竟連酒是什麼滋味都不知道,真是白活這麼大把……這么小把歲數了,走,走上樓喝酒去。」
侖昆書友立刻跳下馬車,眾人下車,吩咐馬夫稍等,然後一起進入酒樓。
酒樓里坐滿了人,只有牆角空著一桌,六人便坐下。
不等眾人開口,李展已吩咐小二上六壇酒,六斤牛肉。
李昊一眼就瞧見喝酒的人群中有陝糧幫的胡廣積、蟀王門的嚴鴻嶺等人正圍著一桌,他們卻沒有喝酒,只是小口吃米飯,眼光不時看向門口。
李昊心道:「這些人聚在一起卻不喝酒,八成是有什麼事,似乎在等什麼人,他們到底搞什麼名堂?
這時,侖昆書友昂頭就喝下一大碗酒,剛一入喉,就「噗」地噴了出來,「辣死了,辣死了。」
李展及樓中其他人都笑了起來,心中暗道:「這酒有什麼辣的,倒是你這老頭不會喝酒卻偏偏用個大碗。」
劍友笑得彎腰,說道:「老四不會喝酒,竟把酒當作水,哈哈……」
書友紅著臉道:「我不會喝,你就會喝酒嗎?」
劍友被他一激,拍著胸脯道:「誰說我不會喝酒,我是不喝則已,一喝驚人!」
劍友抓起桌上酒罈,仰頭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劍友喝完一抹嘴,將酒罈大力放在桌上,笑道:「怎麼樣?喝酒你不如我吧!」
李展,李昊在旁喝采。
書友無奈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老二,我喝酒不如你。」
劍友得意大笑,哈哈哈哈。
沒等笑完麼,整個人帶著凳子往後倒下,連連嘔吐起來。
書友一跳老高,高興道:「老二也不會喝酒,卻充硬漢,搞得喝醉了,哈哈,到底還是跟我一樣,哈哈。」
整樓人見兩個老者這個樣子,都覺的有趣,紛紛笑起來。
這時,門外「叮噹」「叮噹」馬鈴響動,由遠至近。
胡廣積和嚴鴻嶺等人立刻嚴肅起來。
門口現出兩人,李昊一瞧,心頭好像有幾柄重錘猛擊,心道:「原來是高麻,終於又見到了。」
高麻和一個高大英挺面目清俊的青年男子有說有笑,徑直走來,身後跟著何笑等人。
李昊瞧見那男子長衫衣角繡著三道金色波紋,心頭一沉道:「啊,肯定是水鴻英,這小龜兒竟給我戴綠帽子。」
胡廣積等人雙手交叉做波浪起伏的樣子。
水鴻英微微點頭,坐在桌上首席位置,說道:「人都來齊了嗎?」
胡廣積道:「就差蜀中巴山雷公洞的范力了。」
水鴻英皺眉道:「連我叫他來,他也敢不來?」
嚴鴻嶺哈腰道:「范力藐視少幫主,罪該萬死。」
胡廣積滿臉堆笑道:「范力狂妄自大,理應誅殺。」
頓時,眾人一起抨擊范力,羅列他的罪狀,從小到大,足有三十幾條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