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心裡暗道:「這幫人落井下石,肯定不是什麼好人,水鴻英是他們的小頭目,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高麻怎會喜歡他?估計是仰慕他水家的權勢。」
這時,水鴻英雙手一攤,止住眾人的抨擊聲,開口說道:「范力平時行事縝密,今天沒來肯定有原因,你們不要再說了,我心中有數。」
胡廣積等人立刻見風轉舵,開始稱讚少幫主英明,用人如神,一時間全是阿諛奉承。
李昊此時倒是覺得,水鴻英倒也有兩下子,卻非紈絝子弟浪得虛名之人。
高麻在一旁微笑道:「水公子是大家之後,待人處事果有大將風度。」
李昊心中頓時打翻了醋瓶,酸溜溜地想道:「水鴻英仗他爹的勢力,自然風光瀟灑得很,可氣的是高麻居然當面吹捧他,哼,總有一天我要讓水鴻英身敗名裂,讓高麻你小丫頭後悔隨他而不隨我。」
此時,水鴻英道:「高姑娘過獎了,我怎麼能與家父比,只是憑著良心與大家一起行事而已。」
胡廣積等人連聲吆喝稱好。
高麻更是面色微紅,水汪汪的眼睛注視著水鴻英。
李昊大口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心裡暗道:「要不是這兒有人,這娘們豈不是騎在他身上了,如此下去大大的不妙,一定要想辦法將那小鬼頭的名聲搞臭,否則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水鴻英咳嗽一聲,鏗鏘說道:「我父親水先生行俠仗義,無人不曉,但是之前卻接連被宵小暗算,先是被人冒充錦毛豹搶劫眾人壽禮,接著又被人指責放縱部下,後來何師叔又被蝶仙毒殺誣陷,真是好人難做,一言難盡。」
李昊心道:「活該如此,罪有應得。」
嚴鴻嶺道:「樹大招風,別人陷害水先生那是自然,只可惜少幫主沒有在一旁輔佐,否則怎麼會如此狼狽?」
眾人跟著一陣哄鬧,都說少幫主人肯定會大有作為。
緊接著,水鴻英說道:「更可惡的是周大俠竟然也被賊人所害,幸好周大俠有兒子,但也落在毒婆子手裡。」
嚴鴻嶺道:「是啊,天下的人都在找李昊,找到李昊便找到了無盡藏。」
高麻道:「那毒婆子無惡不作,現在又抓住周大俠的後代,實在是罪惡滔天罄竹難書,只是我實力低微,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胡廣積道:「高姑娘俠肝義膽,我等男人都自愧不如。」
嚴鴻嶺道:「高姑娘的鶴羽刀法就很不錯,要是能讓少幫主再教上幾招水先生的絕技水波刀法,肯定可以把毒婆子像捏臭蟲一樣解決掉!」
李昊聽了內心暗道:「嚴鴻嶺臉皮真厚,之前牡丹花會時還想調戲高麻,吃了苦頭,今天卻大肆吹捧她實力了得。」
高麻本來非常嫌棄嚴鴻嶺,但聽了他的話後,卻心跳加速,內心暗道:「水波刀法是水家絕技,水鴻英要是教我,不就是要把我留在他們水家了嗎?」
想到這裡,高麻不禁低頭紅臉。
這時,水鴻英笑道:「那就看高麻姑娘願不願意學了。」
高麻一聽,臉上更紅了,心跳得更快了,頭低得更深了。
眾人一看大笑起來。
李昊一拍桌子,發出怪聲對李展道:「你這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為何老看著人家不放?」
那邊人一聽這邊話中帶刺,扭頭看去,只見一個十七八的小姑娘正指著一個醜陋大漢痛罵,這才哈哈一笑,紛紛回頭。
這時,水鴻英道:「當今頭等大事是要找到周大俠的孩子.」
胡廣積等人奇怪道:「那小子不是在萬花坳中嗎?」
水鴻英道:「據水貽梅師叔飛鴿傳書,那小子已經出了萬花坳。」
胡廣積等人低頭一樂,低說著什麼「無盡藏有望了。」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紅臉高大漢子衝進來道:「少幫主,有那李昊的消息了。」
李昊與李展對視一笑,「一定是有個冒牌貨。」
水鴻英聞言大喜,卻故意淡淡地說道:「我當有什麼了不起的事兒呢,坐下來慢慢說。」
胡廣積等人紛紛站起,問道:「范力,你來得這麼遲就是為了李昊呀?一定打聽到了什麼好消息了?」
范力規規矩矩地坐下,喘氣道:「在襄樊的南頭菊花酒樓里,萬花坳里的一個花使正和那酒杯子賭酒,酒杯子說他知道李昊的下落,鬧得正熱鬧呢。」
崑崙四友一聽,「哇」地叫了起來,拉著李昊李展就往南跑。
水鴻英也趕緊站起道:「有人搶先,事不宜遲,快去多找些人手來,大家跟我一起。」
說完快速奔出,其他人快速跟上,唯恐落後半步。
眾人都心道:「水鴻英既能沉得住氣,又行事果斷,真是不得了!」
沒走多遠,就見一群人圍住一座酒樓,樓下有人道:「現在的女人真了不起,連喝了十壇杏花村,嘖嘖,就跟喝水一樣。」
劍友聽了心道:「我倒看看,女人怎麼能這麼能喝酒。」
崑崙四友衝進人群,將人撞得東倒西歪,上了三樓,就看見一男一女對坐在一桌,身後橫七豎八地堆著酒罈。
周圍之人都大聲叫好:「酒杯子,你快喝啊,人家女孩子都喝完了。」
李昊一望那女子,「牡丹花使怎麼來了這裡,為什麼這麼能喝?」
書友嚷著道:「哪個是酒杯子?那李昊呀在哪裡?還在嶺南嗎?」
說著就要上前,卻被劍友一把拉住,說道:「咱們喝酒的功夫都沒到這麼高深地境界,先看看他們怎么喝酒,反正他兩誰也跑不了。」
書友等四人點頭稱好,瞪大眼睛看著喝酒的兩人。
這時,只聽見牡丹花使道:「你喝不過我的,快說李昊在哪裡?」
酒杯子正暗暗叫苦碰到這個能喝酒的女人,早知如此就不該借著斗酒的心思,騙她說萬花坳裡面的事情了。
眾人起鬨道:「這酒杯子是這天下第四喝酒高手,普通人遠非其敵手,今天可讓他碰上了一個。」
另一人說道:「只怕酒杯子不是……那花使連臉都沒紅。你瞧酒杯子的臉,先由白變紅,又由紅變白,哈哈。」
書友道:「這些人在這裡胡亂放屁,真是煩人。」
說著,探手抓出一抓一個,將人扔出樓外,沒一會兒就把樓上旁觀者都扔下了樓。
這時,酒杯子道:「你這小姑娘胡說八道,我能喝百八十壇,這點酒算什麼,你還是趁早認輸了,免得喝醉了回不了家。
酒杯子說著舉壇仰頭喝酒,喝完後便用袖一抹嘴,又說道:「怎麼樣?我沒事吧,你還是別和我鬥了。\
牡丹花使微微一笑,舉手也喝了一壇,說道:「你再喝。」
酒杯子也一連喝了十壇,身子已經晃晃悠悠,哪還敢再喝,說道:「我會怕你?等我先上廁所……
這時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人快步上樓。
草友不想讓他上樓打擾,反手就抓,一抓就中隨手就扔下樓去,一口氣竟然抓了七八個。
「什麼人如此猖狂,難道不知道水先生的名號嗎?」
劍友迷迷糊糊地道:「水先生?幹什麼的。」
一人跳出,正是水鴻英。
水鴻英二話不說一掌打來,說道:「打你個老糊塗。」
草友正反手抓去,就覺手指好像中刀砍一樣,立刻縮手道:「有點扎手,老四交給你了。」
書友嘟嚷一句道:「老大一碰到強手就說有點扎手,肯定是吃了虧。」說著一拳打出。
這一拳是後勁兒極大,哪知水鴻英一撐擋在拳上,「砰」地響後只是晃了三下,並未後退。
水鴻英道:「幾位前輩高手是何門何派的……」
李昊心裡樂道:「小子硬接拳頭吃了苦頭,口氣軟了許多,卻觸碰了四友的痛處,自找苦吃。」
書友一聽大怒,手臂暴擊,大喝道:「你竟敢咒我們?」
水鴻英退了下去,並不反擊。
錦毛豹何笑見衝上了上來,一爪抓來,書友也不理睬,等他指頭離自己只有幾寸時,猛地蹲身一揮背上大包。
包一下擊在何笑身上,何笑頓時「骨碌碌」從樓梯上滾下。
樓下的高麻一把接住何笑,跳上樓梯,說道「怎麼亂打人?」
書友道:「是這個老傢伙亂說。」
水鴻英道:「我以禮相待,他卻對我們動手,我必須讓他知道我水家厲害,才會老老實實聽話。」
水鴻英單手一揚,掌風如刀,平削而來。
書友見襲來的招式精妙,心裡高興起來,終於碰上了經打的人。
書友人影晃動,拳頭一個接一個,拳影連成一片,好像幾百十個拳頭,像瀑水從高處衝下,氣勢恢宏。
水鴻英右手揮拳防守,左手單拳揮出,一股股勁氣好像刀一樣削出。
書友心裡暗道:「好厲害,好厲害。」
可嘴上卻嘻嘻笑道:「水波刀不過如此,疏鬆平常得很。」
這時,書友的一塊衣袖被水刀割下,飛了出來。
一般像書友這樣輩份的,被別人割下衣袖就算輸了。
可書友卻大怒起來,拳勁大增。
水鴻英本來將「水波刀」使得拳風縱橫得心應手。
此刻頓時覺得掉入泥潭,漸漸受滯,但他不驚不慌招式仍然規規矩矩。
書友邊打邊道:「怎麼樣?知道我崑崙四友的厲害了吧?」
水鴻英一聲大喝,雙手一疊,連擊三下,一招三疊浪奔襲而來。
書友正得意,只覺得對手將三股力量聚在一起,突然大驚,扭頭一讓。
一大綹白髮在掌力激揚下四處飛揚。
李昊大驚,這小子實力這麼高強,竟然把書友的頭髮削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