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道:「我精通天下劍法,叫做劍友,你們誰要劍法有不明白的地方,快快向我請教。」
老四道:「我喜歡讀書,書中自有黃金屋,叫做書友。」
李昊心中大喜,內心暗道:「這四個老傻蛋各有所愛,只要投其所好,那他們豈不乖乖地聽我的話,有這四個強手幫助,那我還怕什麼水先生,馬雍風?」
想到這裡,李昊嘆道:「只可惜你們晚來了,李昊呀他已……」
老四書友臉色一變,驚道:「李昊他怎麼了?不會死了吧?」
草友連忙說道:「烏鴉嘴,呸,呸,老四不要亂說。」
屋內眾人也是靜心傾聽,想知道李昊到底怎樣?
李昊心道:「那葉有福裝作好人,到我家去搞什麼報恩盟?我不如借刀殺人,用這四個老傻蛋去對付葉有福。」
想到這裡,李昊面色一暗道:「那李昊已經被葉有福抓出萬花坳。」
旁邊一個大漢馬上搖頭,冷笑道:「胡說八道。」
書友立刻問道:「你怎麼知這小姑娘是胡說八道。」
這大漢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掩飾道:「這小姑娘又不是萬花坳中人,她怎麼知道萬花坳中事?況且,李昊被毒婆子看管逼問無盡藏,葉大俠即使能進入萬花坳,又怎麼會不告訴同盟,而是孤身冒險。」
書友道:「有道理。」隨後轉頭看著李昊,那意思認為李昊說謊騙人。
李昊心中暗道:「這個人如此替葉有福說話,肯定是葉有福的手下,嘿嘿,葉有福手伸得倒挺長。」
李昊轉念間已經有了主意,冷笑道:「你是葉有福的手下,自然要替他說話,其實你早知道李昊被抓去,否則為什麼這裡許多人中,偏偏你站出來說不是?」
侖昆書友道:「對呀,有道理。」
其餘眾人大驚,這個大漢名叫鍾緣,七八年前已經是水先生的手下,怎麼一下子成了葉有福的手下?
鍾緣更是大驚,要麼承認自己是葉有福屬下,要麼承認李昊被葉有福抓走,而且那侖昆書友的目光咄咄逼人,怎麼會放過自己?
他正猶豫間,侖昆劍友已拔出劍來,說道:「葉有福最善擅長五十三參腿和旋風落葉劍,這小子要是他屬下肯定會知道,試一試便知。」
說完,劍友的長劍暴風驟雨般從四面八方急刺而去。
鍾緣正想用本派的劍法,可是眼前已經全是長劍閃動,好像有千百把長劍掉下來,要把自己戳成刺蝟。
鍾緣來不及多思,拔劍就揮舞起來。
眾人見他劍法好像旋風一樣快,又好像落葉一樣飄逸,都脫口而出:「旋風落葉劍!」
侖昆劍友把長劍插入皮襖中劍鞘,坐下大笑,道:「小姑娘眼睛挺尖,居然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鍾緣面色像死灰,只是一愣,長劍突然暴漲,快速刺李昊。
侖昆四友大驚,都出手來救。
鍾緣長劍一收,雙足一跳好像離弦之箭從牆上破洞中逃竄出去。
侖昆四友頓時互相埋怨:「誰讓你出手了,反而礙我手腳,否則怎會讓這小子逃走?實在是沒用!」
李昊跺腳道:「人都跑了,還不去追,埋怨頂屁用?」
書友一聽頓時來勁道:「你這話里有毛病!屁怎麼能用?」
劍友懟道:「屁怎麼沒用?否則你放屁幹什麼?」
玉友立馬道:「屁要是有用,那你為什麼不留著而放出來呢?」
草友想了一會兒,裝比道:「屁有時有用,有時沒用,有用的時候就留著不放,沒用的時候便放出來……」
書友,劍友,玉友一起出聲道:「不對不對,怎麼可能有時有用,有時沒用?老大你又裝比了。」
屋中眾人見他們四人爭得正熱鬧,立刻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李昊見人都走光了,說道:「你們都別放屁了,人都跑光了。」
四人一怔說道:「我沒放屁?」
李昊見他四人這個樣子,也是哭笑不得,便道:「那你們就別爭了,快去找李昊吧,去遲了,李昊又要換地方,到時可就真沒人救你們師父了。
侖昆四友正想辯清屁是否有用,好立一下自己在四人中的威風,一聽李昊此話,立刻拔腿往北跑去,瞬間就沒了人影。
李展這才長舒一口氣,放下心來道:「這四個老頭難纏得很,多虧我伶牙利齒,否則真不知今夜如何收場……」
李昊正說著,那四人又像旋風一樣衝進來,老四書友道:「老大說了,這小姑娘挺聰明,值得栽培,日後可繼承我們的衣缽。」
李昊正思考如何為父報仇,如何找馬雍風算帳,一聽此話,心中大喜。
馬上說道:「好啊,那周林沉在世之時就夸天下實力最高,見識最廣的就是侖昆四友了,今天一見果然不錯。」
李昊心裡想著,這四個怪物怎麼和蜂仙一樣,見了我就想收徒弟,難道我真這麼討喜嗎?
侖昆四友聞言大喜過望,抬起李昊就走。
李昊連忙道:「裡面還有一位朋友,少了他可就找不到李昊了。」
劍友,玉友,立刻鬆手進屋駕起李展就走,向北快跑。
崑崙書友邊跑邊道:「可惜周林沉死了,不然和他比比劍,讓他向我們請教不懂的地方,真是可惜。」
李展呸的一聲,說道:「周大俠天下無敵,怎麼會向你們請教?」
崑崙四友頓時停下,大怒道:「你說什麼?周林沉天下無敵,那我們豈不是要向他請教了嗎?」
李昊見苗頭不對,連忙道:「這人喝多了酒,胡言亂語,天下無敵的自然是崑崙四友了,別的不說,就這四喜劍法,天下有誰見過。」
崑崙四友被說得心花怒放,又快速奔行起來,一路偷笑不已,而李展只是冷笑。
就這樣摸黑跑了半夜,侖昆四友的速度毫不減慢,李展也不禁佩服四人功力深厚無比。
李昊道:「你們四位小朋友,今晚就不想睡覺了嗎?」
草友搖頭道:「睡什麼覺,連夜去找葉有福,別讓李昊再換個地方。」
李昊不禁一吐舌頭說道:「你們功力如此深厚,滔滔不絕,自然不用休息,只是如此連趕幾天幾夜,到目的地的時候,恐怕連眼皮也抬不起來,還怎麼和姓葉的打架要人?豈不是誤了你們師父性命。」
四人一聽,馬上停了下來,把李昊往地上一放,找了個草窩倒頭就要睡。
李昊急忙道:「這樣睡覺不耽誤時間?」
劍友道:「既不能連夜趕路,又不能睡覺,那怎麼辦?」
李昊笑道:「既趕路又睡覺。」
四友奇怪問道:「你居然有這等功夫?」
李昊道:「到前面鎮上雇兩輛大車,讓馬夫趕路,我們在車上睡覺,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四友連聲叫好,架起兩人又快速跑了起來。
過了一條小河,轉過一個山腳,就見前頭山腳河旁出現一個小鎮。
六人來到鎮上,四友扯開喉嚨就喊:「誰家有馬車?」
此刻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鎮上寂靜,被四人這樣狂呼,那喊聲就和晴空霹靂一樣在山谷中迴蕩。
頓時,鎮上一片慌亂。
有狗叫,小孩哭。
卻沒人回答有馬車,四友又要狂呼,李昊忙道:「讓李大哥去僱車吧,你們四位小朋友就養養神,留點力氣給葉有福吧。
李展便去僱車,不大一會工夫,兩架馬車骨碌碌地奔來。
崑崙四友分別上了兩車,倒頭就睡。
李昊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腦中反覆思量:「到底馬雍風怎麼樣殺了老爹?那無盡藏又藏在哪裡?」
直到天亮時,換了車夫馬匹,眾人又吃了早點又繼續前行。
接連走了四天四夜,終於來到黃河邊上的孟津流,驅車上船,過河後又繼續趕路。
三天後,一行人過孟縣新鄉等地,就到了汲縣。
再走了半天,李昊望見莊園在遠處現出,不禁心中一酸,流下淚來。
崑崙四友一見到了地方,頓時來了精神,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恨不得衝進去和葉有福大打一場,奪了李昊就回西域,去救治師父。
大車停在莊前,三棵大樹依舊,只是地上有很多落葉,顯然是無人打掃。
此情此景顯得非常冷清,敗落。
李昊又是心中一酸,卻強忍住淚水。
崑崙四友見大門緊閉,不由得大怒道:「明明知道我侖昆四友來,卻故意關門,實是可惡至極,看我們打爛了它,衝進去!」
沒等李昊出聲,侖昆四友已經出掌,將厚厚地大門打得破碎飛濺。
「葉有福,快出來!」
只見莊中非常空蕩,野草在微風中搖動,房門都是緊閉。
侖昆四友連連跺腳道:「又來遲了,那李昊又挪窩了。」
李昊摸著庭中石馬石凳,以前的景象歷歷在目,心中辛酸,不禁流下了淚水。
李昊邁步前行,向母親庭院走去。
劍友沒有找到人,反手一掌打出,正擊中大廳的門上,砰的一聲,門板飛出,眼前露出大廳,劍友一看,連連驚呼。
只見大廳里竟被掘地三丈,黑黝黝的一片。
李展又惱又恨道:「誰幹的,竟敢在這裡動土。」
李昊卻拔腿就往後庭跑,心中狂跳,「這裡如此劇變,不知道母親汪澄漪是否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