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瀾依出了豫王府便在東市閒逛,走到錦繡閣便隨手拿起了一塊布料看著。
掌柜的見到老主顧來了,自然是要親自出來迎接的。
「郡主殿下,眼光真是好啊,這個布料是水塘橋店出的新貨!」
魏瀾依聽得,奇怪道:「水塘橋的店又如何?」
掌柜的立刻引擎說道:「那是睿王妃家的店,上次流行過的綠色的衣料就是他們店裡出的,現在又流行起粉色來了,郡主手中的便是如今最受歡迎的料子。」
說著掌柜的還不忘記說道:「現在這個布料啊,就剩下這一匹了,不買的話等會就沒了。」
魏瀾依也不是沒有聽到風聲,說是穆溫言的產業如今發展很好,而且王爺還特意為了穆溫言,招呼百官去酒樓辦宴會。
這些事情,魏瀾依聽一次生一次氣!
此刻便要將氣灑在那布料上。
「就這半新不舊的成色,穿在人身上把人都穿黑了!」
魏瀾依此話一處,周圍的人都盯著看了過來。
掌柜的很為難,畢竟是郡主,說的話還是很有影響力的。
「每個人喜歡的顏色都不一樣嘛!郡主若是不喜歡,店鋪裡面還有其他的顏色的呢!」
魏瀾依偏偏不過去,就抵著那捲粉色的布料看。
「就這個厚薄也不對啊,這樣輕薄的料子,價格卻這樣貴,這不是坑人嗎?」
「別以為是國公府開的店鋪就還一定是好的,指不定更加宰客呢!」
魏瀾依也不壓低聲音,故意說的周圍都能聽到。
掌柜的開始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或者是魏瀾依想要殺價。
現在聽來,字字句句都是衝著國公府和睿王妃去了,掌柜的也不敢啃聲了。
卻不想背後站著的穆溫言帶著定王府的王妃聽了老半天的戲了。
「喲,我聽著著聲音熟悉,原來是郡主呀!」
魏瀾依猛然回頭,看到景王妃和穆溫言在一起,知道剛才的話被聽到了,便有些理虧。
若是平常只有穆溫言的話,她還能說出一籮筐來,只是現在當著景王妃不好再開口。
景王妃本就比她們年紀大一點,又是陛下的哥哥的定王的王妃,輩分上也要高些,便不敢造次。
「給景王妃請安。」
景王妃瞥了一眼魏瀾依,微笑著上前去看那被批評得一無是處的布料。
只見那粉色的緞子拿在說中對照著陽光便閃動銀色的光芒,手上不用力,柔滑的粉色緞子就會自己滑下去。
「光澤好,手感滑膩,不起皺,雖然輕薄卻也有重量感,是尚好的布料啊,就是郡主說的這個顏色,我看著也很好,你們年輕姑娘穿著應當更加粉嫩才是。」
穆溫言聽著,微笑著對著掌柜道:「這布匹是我店裡送來的?」
掌柜的立馬殷勤點頭:「店裡的新貨不多,現在屬於樣品,只有兩三匹,王妃家的管事娘子說了,這個成本高,往後未必還做,所以基本上就剩下這一匹了。」
魏瀾依其實很喜歡,聽說著又是最後一匹了,越發得想要了。
穆溫言便笑著道:「景王妃若是喜歡,這匹布我就送給你了。」
景王妃聽得價格,也是猶豫的,想著或者買一些做手帕和鞋面子。
聽到穆溫言說要一整匹送出,這也得一百兩銀子了吧?
「景王妃不要客氣,回頭我讓店鋪里再做就是。」
景王妃知道這是穆溫言存心要氣魏瀾依,她在中間正好漁翁得利,不收白不收,感謝了兩三句便果然收下了。
掌柜的立馬搓著手笑著問道:「這,王妃,這什麼時候才有貨啊?」
穆溫言瞥了一眼魏瀾依期待的眼神,淡淡說道:「掌柜的先去贖回銀子吧,做不做還要看本妃心情。」
說著領著景王妃繼續逛下去。
魏瀾依後悔不迭,本來今日是來買布料製作生日要穿的新衣的,如今失去了拿匹布料,看其他的布料都不如了,怎麼選都不滿意。
掌柜的看得出來魏瀾依的心情,卻也拿不出布料來給她,只得陪著小心一匹匹的試下去。
「算了!你家店裡的布料,本郡主沒一個看得上的!不買了!」
魏瀾依氣鼓鼓地轉身就走,也不上馬車,一面走一面嘀咕抱怨,忽而一輛馬車走過來,遮擋住了魏瀾依帶著的隨從。
等到馬車過了之後,他們再看,哪裡還有郡主?
剛忙地趕上來,四處尋找,到處探問。
「剛才那個姑娘嗎?她被拉上一輛馬車走了,諾,就是之前過去的那一輛。」
隨從聽得,立刻趕著自家的馬車追過去。
然而這輛馬車一轉進了內巷之中,魏瀾依被人捂著口鼻裹在麻袋之中扛著到了一個無人的小院。
很快魏瀾依頭上的麻袋就被扯下來了,她蜷縮在地上,睜開眼睛對著四周看去。
只發現幾個黑衣人在旁邊站著,手中都握著武器。
「你、你們要幹什麼?」
「我乃是豫王府的郡主,你們還不趕快放了我,難道不想活了嗎?」
那黑衣人沉著聲音問道:「聽說你和睿王走的近,我們想要請你幫個小忙。」
「什、什麼忙?」
「探聽消息。」
魏瀾依強硬著頭皮道:「憑什麼我要幫你們?」
「憑你的小命在我們手中!」
刀子立刻架在了魏瀾依的脖頸上,鋒利的刀刃發出寒光,魏瀾依一個哆嗦,直接被劃破了頸皮,疼地她眼淚都流出來了。
從小沒有吃過一點苦頭的魏瀾依,此刻再也強撐不住,滾落淚水道:「我不過是小時候和睿王一起長大而已,長大了,他便不喜歡我去睿王府,我哪裡能探聽到消息?」
「沒用,殺了吧?」
那個拿著匕首的黑衣人轉頭和其他的人商量,手上的匕首壓地更緊了。
死亡的威脅如此清晰,魏瀾依終於鬆口了。
「我確實有些熟人在睿王府中,或許可以探聽到一些消息。」
「說!全部都給我說出來,若是敢隱瞞的話,我就劃破你的脖子慢慢放血!」
魏瀾依怕的要命,果然將自己的耳目都說了。
黑衣人記下來之後,一掌將魏瀾依打暈,就這樣將她丟在這裡跑掉了。
一路換了衣衫走到街上來,便碰到魏瀾依的隨從跟來了。
「請問你們可看到一輛馬車轉到這裡面來?」
追雲指著魏瀾依所在的地方道:「我看到往這裡面去了。」
「多謝兄台!」
魏瀾依應該會被救出來。
追雲帶著幫手回到王府,裴行淵當即將魏瀾依的耳目找出來逼問,魏瀾依竟然一個都沒留,全部說了出來。
「好,送給魏瀾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