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覺得現在我們一起上把他幹掉能有生還可能嗎?」越錦小聲地在金一仙耳邊發問。
金一仙非常肯定且直接地說:「毫無生還可能,此人毫無人性。」
他這話剛一說完,韓千山立馬「噗通」跪在地上,「我們想活,您有事請吩咐。」
此時的韓千山心裡只有一句話:識時務者為俊傑。
金一仙嘴角抽了抽,走到自家小師弟身邊,然後也跟著他「噗通」跪下,「您有事請吩咐。」
顧天河看著幾人這般,微微皺起英氣的眉毛,道:「我等來此只為救人,並不想與你發生衝突,你如今已身受重傷,該在佛提山眾人發現你之前離去。」
「呵。」冷淵輕笑著看向顧天河,「青城山顧天師,我現下殺不了你,你可自行帶著金天師離去,但這三個人我有能力一擊斃命,我需留下他們,確保你不會向佛提山的這些人供出我。」
「不行。」顧天河幾乎一口回絕了。
而一根銀針直接擦著他的耳邊飛過,他雖未受傷,但金友發的耳朵卻裂開了一個小口子。
「你!敢傷我師兄!」顧天河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周身運氣,直接想和冷淵拼命。
「等等等,等等等。」金一仙見勢不對,忙橫在兩人中間,「別急別急,二位都別急,師叔,您就先帶著師父上山吧,我們仨先留在這裡。」
「不可,你二人是我青城山弟子,我必須保你二人無恙!」更何況這人還傷了師兄!
「那,那我呢?」越錦弱弱地用食指指著自己,覺得自己不出個聲好像就會非常危險的樣子。
顧天河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金一仙則是擺了擺手,「好啦好啦,你不用擔心,他要的就是你,我們兩人留下來陪你。」
「什麼叫要的就是我?」越錦這一聽可就不更不得了了,「他認識我嗎?怎麼就要我了?」
韓千山白了他一眼,道:「他是最厲害的殺手,沒有誰他是不認識的,他需要你留下為他治傷,暫時不可能殺你,你才是最安全的。」
「沒錯,越錦是最安全的,其次是我還有小千山。」金一仙知道師叔現下因為師父的事情容易情緒激動,不宜久留與冷淵發生衝突,便道:「我們不會有事的師叔,我和小千山與他還有一段緣分,您先帶著師父上去吧。」
「確定不會有事?」顧天河很是不放心。
金一仙指了指自己被遮光布遮住的眼睛,道:「您該相信我的天眼,我與他以後會成為好友。」
顧天河這一聽,更是不放心了:和殺人魔頭成為朋友?雖然青城山不會去管弟子的私交,但這也說不過去。
他還想說什麼,但金一仙卻開始推著他往上走,「好了好了,師叔您不用擔心,先走吧,最遲三天我們就會去找你,你可一定要找到佛提樹哦~」
顧天河一步三回頭,最終還是繼續往上走。
等看不到顧天河的身影后,留下的三人才又看向冷淵。
冷淵此時因為顧天河離開了,緊繃的身體才放鬆下來,他手撐著地,微微靠在一旁的石頭上,眯眼看著三人,「我沒有朋友,不聽話就是死。」
金一仙立馬道:「那您需要我們做些什麼?捶肩捏腳都可以,任憑您吩咐。」
「我還有糖,都給你,求大佬不砍。」韓千山掏了糖出來,直接給冷淵遞了過去。
「臥槽,你們倆還要不要臉了!你們可是青城山金友發天師關門弟子啊!」越錦直接一個滑跪過去,「冷淵大大,您首點的越錦錦現在就來給您治療,求不殺。」
冷淵:「……」這群人是不是腦子有病?手好癢,好想砍。但真砍了,姓顧的肯定要和自己拼命,現在這種情況不一定能把對方殺死,但真的好想砍。
就在冷淵心裡天人交戰的時候,突然一個眼睛又大又亮的男孩從角落走了出來。
「那個……」
男孩長得很秀氣,臉頰上還有些嬰兒肥,個子不算很高,看著只有十一二歲的樣子,他穿著一身淡綠色的衣服,小臉上髒兮兮的有淚痕,向幾人走來的時候一瘸一拐的,「我,我迷路了,肚子好餓,可,可以向你們化緣嗎?」
「不對,我說的不對。」沐晗兩手合十,衝著幾人欠了欠身,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小沐晗可以向幾位施主化緣嗎?」
在竹林禪院念經的皆空大師手上的佛珠突然斷了,他猛地睜開眼,深深嘆了口氣,「早,太早了些,怎麼現在就見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