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我的屁股,我的尾巴骨,啊啊啊——我錯了,我自己走,我自己走!」
越錦大哭著求饒,韓千山和金一仙才放開他的手,讓他跟在他們身後哼哧哼哧爬。
九千九百九十九級台階,唯一不覺得累的大概也就只有作為殭屍的韓千山了。
他看師叔還背著師父,忙湊過去道:「師叔,要不讓我背師父吧,我不覺得累的。」
顧天河看著他,許久後,突然來了一句,「你太矮了。」
「我喝一口血就長高了,真的,師叔,你別太累了,你都為師父操心好些天了。」
「對對對,師叔,我給師弟一滴血就好了。」說完,金一仙立刻給自己手插小師弟嘴裡面。
韓千山還沒反應過來,甘甜的血就直接進入他的口腔,他極力克制著自己才沒在師叔面前做出抱著師兄手不肯丟的醜事,轉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師兄,然後換上了大號的衣服,從師叔手裡接過了師父。
「小心些。」顧天河不放心地沖韓千山說了一句。
韓千山點了點頭,「師叔您放心,我肯定好好背師父的,您就慢慢跟著我們後面走,不用著急。」
「為什麼不能背一下弱小可憐的我呢?」越錦扶著自己被渴疼的尾巴骨,嘴裡嘰嘰咕咕埋怨著。
九千九百九十九級台階,等還差一百級的時候,天都要黑了。
越錦扶著自己已經軟成麵條的兩條腿,呼哧呼哧累得整個人都厥過去了,嘴裡還不忘念叨:「我是真搞不懂,來佛提山這麼高的門檻,到底有多少人會來這裡參拜?」
「所以大多數人都跑去我們青城山了。」韓千山抬頭看著山頂上高高豎起的佛提山門楣,道:「能不費吹灰之力上山的人大多都是有極大佛緣的,除了開山的佛提祖師外,似乎只有兩人是只跨了一步便進山的,一個是師父的好友皆空大師,還有一個是皆空大師的弟子……」
「沐晗。」金一仙笑著接了韓千山的話,「是個厲害的俗家弟子。」
韓千山疑惑地看向師兄,為什麼總感覺師兄有哪裡怪怪的?
「怎麼了?小千山看著我做什麼?」金一仙見師弟看著自己,便眯起眼睛衝著他笑,「是不是覺得師兄我玉樹臨風,很是好看?」
「你……」
韓千山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天空上突然就掉下來一把大劍,直直插在他的腳前,而大劍旁還躺著一個男子,一身紅衣,面上還戴著一個瘮人的黑色鬼面。
韓千山看到這人後,直接就嚇得一屁股坐地上了。
顧天河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他背著的金友發,而金一仙則幾步上前護住韓千山。
「沒事吧?小千山!」金一仙仔細上下查看了一番小師弟,確定他沒事後,鬆了口氣。
韓千山沒去看金一仙,只是顫抖著手指著不遠處那個躺在地上的紅衣男人,「師,師師,師,師兄,他,他他他他……」
「怎麼了?」金一仙疑惑地順著師弟的手去看那個能把他嚇得語無倫次的男人,然後,他也腳下一軟坐在地上。
「臥槽,你們兩人怎麼看了這人一眼後就都坐在地上了,他什麼人啊?能把你們嚇成這樣?」
「他是……」顧天河眯眼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的紅衣男人,又看了眼這人的大劍,而後道:「十大惡人排行第一,冷淵?」
越錦一聽,也直接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啊,我是不是死了,我是不是要死了!」越錦抱著腦袋,直接躲顧天河身後,「傳聞只要是見到他的人,瞬間脖子就沒了,我們是不是已經死了?我的脖子還在嗎?」
韓千山也同樣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脖子。
他想起上輩子剛和師兄一起出任務的時候,剛到佛提山就見到這人,這人二話不說直接上刀。
好在當時自己已經是個活死人,沒痛覺。
但打不過,根本打不過!
一路上都在被這人追殺,最後還被抓住了硬逼著師兄給他渡心魔劫。
可是渡不了啊,這個死變態怎麼可能渡得了!
師兄失敗一次,自己就要被砍一次。
自己都不知道被這人砍了多少次!
這個死變態還喜歡用針縫人嘴巴!這麼一想韓千山立馬又捂住自己嘴巴!
現在死變態好像暈倒了,能把他直接弄死嗎?
然而,還沒等韓千山撞著膽子起身去靠近,原本躺著的冷淵突然就坐了起來。
「你們,想死,還是想活。」
臥槽,這好聽的嗓音,這熟悉的台詞……
韓千山心裡已經開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