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您來了。」金一仙看到顧天河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立馬拉著韓千山走了過去,「師父他剛醒,不肯喝藥呢。」
顧天河看了眼背對自己睡著的金友發,對金一仙道:「我在外面聽到了,交給我吧,你們這兩天累壞了,都回去休息吧。」
「好。」金一仙立馬帶著小師弟溜了。
顧天河單手捧著藥碗,走到金友發床邊坐下,又拿著勺子為他攪拌藥液,「青城山現下沒什麼事,一切都和你離開的時候一樣,師父,我也將他攆下山了。」
金友發嘆了口氣,終是回了他一句,「沒必要這樣,將他軟禁在青城山也是可以的。」
「他殘害同門又與金一狂勾結,按照青城山的規矩本該廢了一身功力驅逐出山,但他畢竟是我的師父,我實在下不去手,我已經在山下布下了陣法,他沒可能再回來。」
「也是難為你了。」
顧天河撥弄勺子的手停頓了片刻,又道:「我並未覺得為難,你無需為我設身想。」
「哦。」金友發應了一聲後,便不再說話了。
房間裡一時間便沒有再多的話了,只剩下顧天河的勺子攪拌藥汁的聲音。
顧天河並不是一個善於說話的人,金友發不說,他便也不說,只靜靜等著金友發開口。
金友發聽著那勺子碰撞碗的聲音,莫名覺得汗毛孔直豎,最終憋不住道:「我不喝,你別在我旁邊攪藥了,我不喝就是不喝。」
「嗯,那我等你暈了後再給你餵。」顧天河繼續攪拌碗裡的藥,並沒有逼他喝的意思。
金友發一時間無話可說,良久後,他突然道:「不過是在吊著我的命,我為自己算過,我其實幾天前就該……」
「師兄,我不逼你喝藥,但你也不要說我不愛聽的話。」顧天河直接將藥碗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那「咚」的一聲讓金友發的背後有些冒冷汗,他不敢去看顧天河的眼睛,只道:「你我有緣無分,你會有自己的姻緣。」
「師兄,我的禮物呢?」
「啊?」金友發被顧天河問得有些發懵。
「你答應要帶我出去玩,還答應要親手給我禮物的,你還記得嗎?」顧天河當著他的面,解下衣帶。
金友發十分慌張地想要用手捂住眼睛,「你,你,你做什麼?」
「你得對我負責,師兄。」
「啊?」
「你看我身上被你咬了那麼多口。」
「啊?」
金友發看著顧天河那裸露在外的身子,看著他那潔白如玉的皮膚上的痕跡,一些畫面瞬間湧入他的腦海。
那畫面太刺激了,他現在身子虛弱,捂著胸口好半天才緩過神來,「這,這……我,我……」
顧天河摘下頭上的玉簪,黑白相間的長髮如瀑布一般滑落至地,「可是想起來了?」
金友發捂著臉,有些想要撞牆,「這不對,我們兩人緣分已盡了,我都要死了……」
他的話讓顧天河聽著心下不喜,直接掐住他的下巴,「你要是死了,我就把青城山賣了,把所有人都遣散,讓你們金家人無家可歸,你為了金一仙,為了吉祥如意,為了韓千山都得給我活下去,你別指望我幫你照顧他們!」
「你不會這樣做的,天河。」
「我們可以試試,你看你死了後我怎麼對他們。」
「天河……」
「或者我跟你一起死,原本我傷了你我就沒想活。」
金友發看他眼眶紅了,心頓時就軟了下來,「我喝藥,喝藥便是。」
「乖。」
顧天河將藥碗遞給金友發,緊緊盯著他,確定他把藥喝得一滴不剩,便拿了韓千山準備好的蜜餞來放進他嘴裡,「喝點粥,師兄,你都好些天沒怎麼吃東西了。」
金友發實在沒眼看他,「你,你先把衣服穿上。」
「有什麼關係?這些天照顧你,我都不怎麼穿衣服。」
金友發一口粥直接噴了出來,「這,這這,成,成何體統!」
顧天河很淡定地用布帕給他擦了擦嘴角,道:「你總是會蛇毒發作,別的方法沒什麼用,我只能用雙修之法溫暖你,陰陽調和後你會好很多,我也受益良多。」
「師弟,你有些太放得開了,這樣不好,有損你的聲譽。」
「師兄,想不到你天天嘻嘻哈哈鬧騰,結果竟是如此古板之人。」
「???」
「我覺得與你一起這般沒什麼不妥,並不羞恥。」他並膝跪在金友發身前,微微彎起嘴角沖他笑道:「天河一生所追求的不多,一是追尋大道,二是永遠追隨師兄,三是孩子們都能健康長大,唯此三件而已。」
「天河……」金友發很少能看到顧天河笑,直被他的笑晃了眼睛。
「師兄,親我吧。」顧天河湊上前,仰起頭等著金友發親自己。
金友發喉頭有些發緊,他緊張地兩手搭在顧天河的肩膀上,也湊過去,很是小心地親了顧天河那軟軟的嘴唇。
他覺得他的師弟或許是比蜜餞還要甜的,想要多親兩下,但他的房門卻被人給用腳踢開了。
越錦特別興奮地衝到兩人面前,道:「我知道該怎麼救金天師了!真不愧是我!我們去佛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