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主……
顧天河從未想過會在師父嘴裡聽到這樣的話，他直接將手裡的刀刃拍在了桌上，「您瘋了！我絕對不可能傷害他！請您出去！今天的話我就當沒聽過！」
他打開門想請趙記出去，但趙記卻坐在太師椅上紋絲不動。
顧天河微微皺起了眉頭，他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而後他便看到師父眯眼沖他冷笑，「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他。」
「 ……」
「你沒有再否認，就說明為師說的沒錯。他破了你的身子，讓你在青城山上顏面掃地這事，你難道忘了？」
「我沒有忘，那件事或許在當年對我來說很重要，但現在卻不是那麼重要了。」顧天河握緊了拳頭，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抬頭看著趙記，「就像您說的，我現在很喜歡他，見不到他我會很想念，我討厭他去離我很遠的地方，他在門派里閉關總讓我很安心，我很想他一直在門派里閉關，這樣就不會找不到他。」
「你。」
「或許當年我就很喜歡他，我其實想要和他一起出去玩，但他邀請我的時候我又總是很扭捏。」顧天河轉過身，不再去看趙記，「我要去找他，和他說我想和他一起參加鬼王的婚禮。」
突然一個黑影閃現在顧天河面前，「那麼急做什麼？顧師弟？」
「金一狂？你怎麼會出來，你明明被我，我的封印除了我外只有……」顧天河不敢置信地將劍橫在身前，警惕地看著師父和金一狂，「師父！你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
「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趙記站起身，把腰板挺得筆直，從心底里覺得自己這樣做沒任何問題，「況且他所殺的也不過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人，鬼王也已經讓他們在這裡重新生活了。」
「你在說什麼，師父！」顧天河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自己的師父說出來的，「我們這些做道士的，不可參加戰亂紛爭，不可害人，這是公認的規矩，金一狂殺了人就該誅！」
金一狂卻輕笑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顧師弟，我們本就高人一等，何必將一群螻蟻的生命看那麼重？該多為我們自身著想才是。」
「你我話不投機，半句多。」
「相比於現在的你，還是以前的你更聽話些，趙記師叔，我說的對吧？和金友發在一起久了他連你這個師父都不認了。」
金一狂伸手想要去撫摸顧天河的臉，結果顧天河的劍直接就砍了過來，「他說的沒錯，你罪該當誅！」
「你好兇啊，顧師弟，你是不顧你我之間的情誼了？」金一狂看著自己被砍傷的手，眼底閃過一絲陰狠。
「你我之間本就從未有過情誼，你知道我一心求道不屑於解釋這些，故意在門派里散播，你所意何為？」
「呵，我意欲何為？」金一狂倒也不與顧天河裝了，眼底的陰狠一覽無餘，「當然是因為嫉妒啊！金友發這個廢物，他沒有命定之人，不用還運，師父直接就將他定位掌門人選，憑什麼？你，門派的高嶺之花，一心求道，結果心悅他這個沒用的廢物，憑什麼！」
「他不是廢物。」顧天河皺眉看著他。
「他就是廢物，這個廢物！他喜歡的東西我都要得到，你本該是我的！我明明布置好了一切，結果他竟突然開竅算出來了！他如願以償得到了你，他總要壞我的好事！但我和他說我和你兩情相悅啊，我們吃藥那是情趣，他個傻子就相信了，因無顏見你就直接去閉關了。」
顧天河瞳孔猛縮，執劍往他眉心刺。
「很生氣對不對？我告訴你，他可喜歡你了，他見你第一面就喜歡你，但我一直和他說你喜歡我，你接受我給你送的東西卻不接受他的，可我告訴你這是他買了送你的你不就一直戴著嗎？這把劍也是我買給你的。」
「還給你！」顧天河氣急，一個運氣，劍直接刺中金一狂腦門。
金一狂就這麼被刺穿腦門定在原地。
「你該死！」
「所以說，生氣的人最容易被迷惑。」金一狂嘖嘖搖頭，將插在腦門的劍拔了出來。
「不可能，活死人只要刺穿腦袋……」
顧天河發現四周突然發生了變化，金一狂不見了，他的手裡拿著塗了白蛇之毒的匕首往前走著。
「你知道白蛇之眸嗎？師弟，在你最生氣的時候，你已經中了白蛇之眸的魅惑術。」
「……」顧天河用力咬住自己的舌頭，想要用痛覺讓自己恢復清醒。
「我知道你很厲害，魅惑術對你來說不算什麼，但白蛇娘娘畢竟是要成仙的，自然不同，你沒那麼容易解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能分辨出什麼真什麼假嗎？」
一瞬間，顧天河面前的場景又發生了變化，他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金友發正兩手撐在他的身子兩側，那是還沒有留鬍子的師兄，很英俊很帥氣，笑起來就像是個太陽一樣，他忍不住伸手去攬住師兄的脖子，抬頭去親他。
「顧師弟對我還真是熱情。」金一狂的聲音突然出現。
顧天河身子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親吻的人。
「沒錯，就是我，你看上去很驚訝啊，顧師弟，你不乾淨了，金友發不會要你了。」
顧天河抖著手摸到一把刀，直接一刀捅了過去。
「師父！不！師父！」韓千山大喊著的聲音幾乎刺破顧天河的耳膜，他有些恍惚，卻感到有人點了下他的眉心，他覺得迷迷糊糊的腦袋突然變得很輕鬆，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看到了長著鬍子的金友發。
「師……兄？」
「沒事了，天河，沒事了……」金友發輕聲說著，一下倒進顧天河懷裡。
顧天河只覺得手上濕濕的，低頭一看，都是血，是金友發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