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氣得渾身都在發抖,甚至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偷偷拿走了她的簪子。記住本站域名
曉曉直接朝王金菊沖了去。
張軍見狀,撿起地上的瓜,就朝曉曉砸了過去,綠珠踢走了這塊西瓜,再轉身時,曉曉已經撲到了王金菊跟前,她伸手就去拽她頭上的金簪,簪子被拔下來時,也揪住了王金菊的頭髮。
王金菊疼得啊了一聲,伸手就去撓曉曉的臉,曉曉躲了一下,王金菊撓在了她脖頸上。
綠珠來到曉曉跟前時,少女脖頸上已經多了三道血痕,綠珠眼神冷得瘮人,一腳踹在了王金菊肚子上。
王金菊被她踹得直接倒在了地上,她的頭碰到了磚頭,撞得頭暈眼花的,腹部也很疼,她甚至覺得器官都被她踹壞了。
她想開口罵人時,卻咳出了血,張成嚇得腿都是軟的,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張軍也被嚇到了,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綠珠晚上曾出去過一個時辰,當時大家都睡著了,她根本不知道王金菊會趁她不在時,偷拿曉曉的金簪。
偷拿金簪也就罷了,竟還撓傷了她。
綠珠周身的氣息十分可怕,小星聽到動靜也跑了出來,怕接下來的行為髒了曉曉的眼睛,綠珠對小星道:「將她拉回去,你們兩個別出來。」
小星很聽話,頓時拉走了曉曉,曉曉不肯走,小星瞧著個頭不高,力氣卻挺大,硬是將曉曉帶回了屋。
房門被關上後,綠珠才拎起了一邊的砍柴刀,她一步步朝王金菊走了過去,砍柴刀在泥地上,留下了深深的劃痕。
她走過去,一腳踩在了王金菊胸膛上,「哪只手偷的簪子?」
那副架勢,就仿佛她說是哪只,她就會砍掉她哪只手,王金菊嚇得渾身發軟,瞳孔也不由縮了起來。
綠珠拎起砍柴刀,往下一劈,砍柴刀就深深扎到了地里。
張成瞧見砍柴刀時,就抖成了篩子,砍柴刀劈在地上時,他兩眼一翻,就嚇暈了。
張軍也快嚇死了,小孩的鼻涕全淌了出來,褲子也濕了。
王金菊也知道怕了,身體輕輕哆嗦著,每哆嗦一下,她的腹部就一陣疼,忍不住又吐了口血。
王金菊抖著手,擦了擦唇邊的血,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女俠饒命,女俠饒命,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饒我這一次。」
綠珠卻不為所動,她拎起了砍柴刀,冷聲道:「那就砍掉右手吧,就是這隻手劃傷了她。」
她說著就舉起了砍柴刀,也不知是真要砍,還是要嚇唬她。
王金菊真的被嚇到了,她竟是也尿了出來,褲子也濕了,一股尿騷味。
綠珠噁心地後退了一步,她被膩味得不行,半分都不願意靠近她,直接吹響了哨子。
片刻後,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了小院中,綠珠道:「拖走,送官府。」
《大周律·賊盜》規定可對偷盜者處以肉刑,情節嚴重者,可判處絞刑,她偷的又是裴修寒買來的金簪,不管怎麼判,王金菊都不會好過。
張軍還在哭,綠珠嫌煩,一手刀,將他砍暈了,張蘭全程站在門口,她沒有哭,臉上甚至沒什麼表情,綠珠要進屋時,她才指了指灶房裡的包裹,「包裹里應該還有。」
雖然她沒瞧見,她卻清楚王金菊的貪婪,昨晚,她在曉曉屋住的,她記得曉曉有好幾件首飾,她娘不可能只拿一個。
綠珠去了灶房,打開了裡面的包裹,果然還瞧見了其他首飾,曉曉全部的首飾都被她包了起來。
王金菊根本不覺得自己是在偷東西,她認為這些東西,肯定都是兒子買的,就算有旁人送的,曉曉也理應孝敬給她,張家將她養到這麼大,也到了她該報答的時候。
正是因為存在這種心態,她才將曉曉昨天戴的那支金簪,戴到了頭上,至於其他的,她打算全都賣掉,這十幾樣首飾,又是珠寶又是金簪的,少說也能賣幾百兩銀子,她覺得這一趟,可真來值了,就算張立一個銅板不給她,也值得。
她萬萬沒料到,這個凶女人竟要將她扭去官府,她拼命哭著嚎著,卻沒人理她,黑衣人拎小雞崽似的,將她拎了起來。
綠珠這才進屋看了看曉曉,曉曉剛剛一直想出去看看外面的情況,小星卻攔在了她跟前,不許她出去。他不知從哪兒尋來一瓶藥膏,硬是將曉曉按在了板凳上。
綠珠進來時,小星正在給曉曉上藥。
少年眸中滿是心疼,瞧見他的神情,綠珠神情微頓,下一刻,她就跪在了地上,「是屬下護主不利,請主子責罰。」
綠珠自責極了,這次的事,確實是她疏忽了,在她眼中,王金菊只是一個普通婦女,毫無戰鬥力可言,綠珠根本沒將她放在眼中,誰料,竟是這樣一個人傷了曉曉。
曉曉連忙伸手去扶她,「綠珠姐姐這是做什麼?那種情況下,哪能怪你。」
曉曉揪了王金菊的頭髮,還給她拽掉一縷,雖然被抓了,曉曉覺得還挺解氣的,「再說了,這又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就當被野貓撓了一下。」
她沒放在心上,綠珠卻十分自責。
曉曉出去瞧了瞧她的西瓜,想給裴哥哥的那個,已經被摔了個稀巴爛,根本沒法吃,另一個,王金菊雖然沒吃,卻也提前摘了下來。
曉曉越看越生氣,見張成和張軍躺在地上,都想上去踹兩腳,綠珠也瞧見了他們,又吹了一聲口哨,想讓人將他們拖走。
張蘭大著膽子,為她爹求了情,「我、我爹膽子很小,他不敢偷東西,肯定是我娘偷的,姐姐別把我爹送到牢房好不好?」
她娘愛打她,他爹雖然不敢攔,卻會在她挨揍後,偷偷塞她點吃的,張蘭對張成自然有幾分感情。
綠珠看了曉曉一眼,曉曉點了點頭,張成雖然懦弱,確實不像王金菊那麼壞,奶奶嘴上不說,其實心底一直掛念這個兒子。
綠珠便沒再管他們,任父子二人躺在地上。
張蘭則來到了曉曉跟前,幫著她打掃了一下地上的西瓜,曉曉道:「你別幹了,去一邊休息吧。」
她昨天還起著熱,身體虛弱得一陣風都能刮跑,張蘭沒聽,將小院收拾乾淨後,才停下來。
曉曉這才將金簪拿出來,她將金簪泡在水裡洗了好多遍,手都泡白了,還是覺得簪子不乾淨。
這支金簪是裴修寒送她的,對她來說,意義非凡,她平時都捨不得戴,好幾日才戴一次,一想到竟是被王金菊戴到了頭上,曉曉就好生氣,若是王金菊還在這兒,她都想衝上去踹她幾腳。
裴修寒知道此事後,臉沉得幾乎能滴水,他當即來了谷行街,他過來時,曉曉還在洗簪子,曉曉本就生氣,瞧見他時,更加委屈了,淚珠兒啪嗒就墜落了下來,「哥哥,你的西瓜沒了,簪子也髒了。」
裴修寒前幾日來過一次,自然清楚,她口中的瓜是哪一個,見小丫頭傷心成這樣,他神情都更冷了一分。
他摸了摸曉曉的腦袋,哄道:「簪子可以再買新的,至於西瓜,哥哥可以吃其他的。」
雖然還有其他的,卻不是第一個了。曉曉還是很難過,她盼了那麼久,好不容易快成熟了,卻被王金菊糟蹋了。
裴修寒已經瞧見了她纖細脖頸上的紅痕,他眼底閃過一絲明晃晃的殺意。
曉曉肌膚雪白,脖頸也很白,上面三道血痕格外刺眼,裴修寒聲音冷得猶如裹著寒冰,「王金菊人呢?」
綠珠回道:「屬下讓人將她送到了官府,她偷了十八件首飾,價值千金,足以判絞刑。」
裴修寒周身的冷意,依然沒有消退,這下變成了曉曉哄他,小丫頭拉了拉他的衣袖,「哥哥,我沒事的,你別生氣。」
裴修寒怎麼能不生氣,他頭一次瞧見她受傷,眼眸的顏色都加深了許多,他指尖上揚,輕輕觸碰了一下小丫頭的脖頸,「還疼嗎?」
曉曉搖頭,「已經沒事了。」
剛開始確實很疼,火辣辣的,現在已經覺得好多了,曉曉說的是實話。
裴修寒還是很生氣,他陪小姑娘待了一會兒,才出來問了問綠珠,「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冒出一對父母來?」
他並沒有讓人調查曉曉,對曉曉的了解,皆來自於曉曉的講述。
曉曉從未提起過父母,裴修寒一直以為她的父母早就去世了,怕提及她的傷心事,他甚至沒有主動過問過。
綠珠還記得王金菊說曉曉的那些話,她回道:「他們好像是張立的親生父母,並非曉曉姑娘的。」
裴修寒聞言,眉頭緊蹙了起來,眸中都閃過一絲震驚,綠珠將王金菊的話重複了一遍。
裴修寒聽完,眼眸里像是醞釀著一場暴風雨,冷得幾乎結冰,他讓人將張成拎走了,拿水將張成潑醒後,便詳細問了一下曉曉的身世,這才得知,她竟然是張奶奶撿回去的孩子。
難怪張立與曉曉長得一點都不像,兩人竟是沒有血緣關係,裴修寒深深閉了下眼,一想到她今日傷心的模樣,他就恨不得將王金菊碎屍萬段。
他甚至連張立也一併怪上了,一對將他拋棄的父母,竟還帶回小院。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壓下心中翻騰的怒意,綠珠清楚他肯定很生氣,已經自覺領罰去了。
裴修寒再次去了谷行街,他這次來是接曉曉離開的,張立既不是他的親兄長,又無法處理好家裡這攤子事,依他看,曉曉也沒必要待在谷行街了。
他過來後,就牽住了小姑娘雪白的皓腕,「跟哥哥回王府。」
曉曉怔了一下,抬頭時,對上了裴修寒漆黑深邃的眼眸,他神情很是認真,還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曉曉心中莫名一跳,「哥哥我沒事的。」
裴修寒神情有些冷淡,眉宇間也多了絲煩躁,「怎麼沒事?離開回府後,先是險些落水,現在又受了傷,委屈得都掉眼淚了,還說沒事?」
曉曉今天確實很生氣,不過被裴哥哥安慰過後,已經沒事了。
她若是搬去王府,豈不又給他添了麻煩?她哥哥都回來了,再搬去王府像什麼樣?她已經不是小姑娘了。
儘管很想每天見到他,曉曉還是搖了搖頭,「我不能去。」
她毫不遲疑的拒絕,讓裴修寒有片刻的不悅,他眉頭緊蹙了起來,「為何不能?張立也並非你兄長,你可以將他當成家人?我就只能是外人?張曉曉,難道感情的深厚,只能以時間的長短來衡量?他陪你陪的久,就比我重要?」
裴修寒也不清楚自己在生哪門子的氣,按理說,她重視張立是應該的,張立畢竟當了她十四年的兄長,他們才不過認識兩年。
然而見她這麼毫不遲疑地拒絕時,他還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他這是頭一次沖曉曉發火。
曉曉不由怔住了,神情也有些無措,「哥哥,我沒覺得你不重要,我也沒將你當外人。」
曉曉急得眼眶都有些紅,細白的小手也不自覺拉住了他的衣袖,急急解釋道:「真的,在我心裡,你跟我哥一樣重要。」
對上她泛紅的眼眸時,裴修寒心中的怒火散了大半,他伸手撫摸了一下小丫頭的眼尾,微微彎下了身軀,直視著她的眼睛道:「既然覺得裴哥哥不是外人,那就隨我走。」
曉曉還是有些糾結。
理智告訴她,不能隨他走,畢竟她真的不是小姑娘了,她若再次住進王府,對兩人的名聲都不會太好,之前眾人都懷疑,他想將她送入皇宮,她若回去,說不準,大家會覺得,她之所以回王府,就是接受秘密訓練去了。
她正在糾結時,就見裴哥哥摘下了他腰間的荷包,他修長的手指,打開了荷包,從荷包里取出了他生日那日,她留有署名的那張信箋。
裴修寒淡淡道:「我現在使用第一個要求,隨我回府,還是說你要違約?」
曉曉有些哭笑不得,見他神情很認真,曉曉不由皺了皺鼻子,「好吧,我隨你回府就是。」
裴修寒周身的不悅,隨著她這句話,總算退去了大半,怕小丫頭不高興,他又道:「等張立處理完家裡這堆亂七八糟的事,你若想回來,那就回來。」
哇!那不就等於,只去王府暫住幾日嗎?
曉曉這下徹底放心了,眉眼都生動了起來,「我去收拾東西。」
「不用收拾,已經讓人給你備了嶄新的,以後隨時可以去王府小住。」
離她及笄也不過只有幾個月時間,裴修寒甚至打算,擴建一下無涯堂,等她嫁來時,也不必住素月軒了,直接跟他一起住就行。
他正打算帶著曉曉離開時,張立總算從軍營回來了,他還不知道今日的事,瞧見裴修寒時,連忙行了禮,跟他打了聲招呼。
裴修寒這次卻格外冷淡,張立愣了一下,一眼就掃到了曉曉脖頸上的傷,他沒管裴修寒的態度,連忙握住了曉曉的肩膀,「怎麼受傷了?」
之前以為,他是曉曉的親哥時,裴修寒尚且見不得,他擁抱曉曉,這會兒,得知他與曉曉並沒有血緣關係後,他更見不得這一幕了。
他直接伸手拉了一下曉曉的手臂,將人拉到了跟前,避開了張立的手,裴修寒冷聲道:「你該問你的好父母才對。」
他拉著曉曉的手並未鬆開,冷聲道:「曉曉我帶走了,你何時解決完這件事,何時再去接她,解決不好,就別接她了。」
見張立神情很是自責,曉曉連忙安慰道:「哥哥,我沒事的,我去王府只是暫住兩日,你別擔心。」
她說完,就對上了裴修寒泛著涼意的眸子,曉曉瞬間慫了,後面的話,又咽了回去,她皺了皺鼻子,沖裴修寒扮了個鬼臉。
瞧見她古靈精怪的神情,張立怔了一下,讓他更震驚的是,裴修寒不僅沒生氣,還親昵地抬手颳了一下曉曉的鼻子,神情竟是說不出的溫柔。
兩人的舉止實在太過親昵,張立不由震在了原地,目光在兩人身上打了個轉。他在戰場上,與裴修寒接觸過幾次,自然清楚他什麼樣,他待人一向冷漠,那種冷漠是與生俱來的,似乎根本不會有什麼人,能令他區別對待。
他一直以為,裴修寒待曉曉好,只是為了償還恩情,直到這一刻,親眼瞧見兩人的相處後,張立才發現,他待曉曉絕不止報恩這麼簡單。
不止他,連曉曉都如此,小丫頭望著裴修寒的目光,分明充滿了歡喜,張立是看著曉曉長大的,自然清楚她什麼樣。
張立因震驚心中亂成了一團。
曉曉又沖張立眨了眨眼,示意他別擔心。
張立只是點了點頭,清楚攔不住,他也沒有攔他們,曉曉的神情就說明了一切,她分明很願意去王府小住。
裴修寒沒那麼多耐心,直接將曉曉拉走了。
兩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門口時,張立聽到曉曉軟聲與裴修寒道:「哥哥,還有個西瓜成熟了,還在院子裡!我約了熙姐姐和雯姐姐的,說好了後日讓她們來這裡吃西瓜,我後天回來一趟吧?」
「回什麼回?王府沒地兒嗎?」他的聲音雖有些不耐煩,卻又道,「原地等著。」
他說完,就回了小院中,親自抱走了那個西瓜,他的氣質與手中的西瓜一點都不搭,看都沒看張立一眼,就將西瓜抱走了。
曉曉卻又道:「有一半我想留給哥哥和小星,不能全拿走!」
裴修寒眉心跳了跳,扛著個西瓜放下也不是,拿走也不是,半晌才道:「小祖宗,我明日讓人給他們送來一車行不行?」
聽到那聲小祖宗時,曉曉的臉莫名有些紅,她結結巴巴道:「倒、倒也不用,走吧,走吧,等再有成熟的,再讓他們吃。」
張立沒有再聽,轉身進了屋。
曉曉和裴修寒就這麼離開了谷行街,他來時,沒有乘坐馬車,這會兒一手抱著西瓜,一手拉著曉曉,走路回的王府。
曉曉看了一眼,被他拉住的手腕,心中甜甜的,只覺得好久沒這麼跟裴哥哥親近了。
走了一會兒後,裴修寒才垂眸看了小丫頭一眼,「累嗎?」
曉曉搖頭,笑道:「不累,我體力可好了,當初在張家村時,可以爬兩座山。」
裴修寒卻有些心疼,「有哥哥在,以後體力不用這麼好。」
曉曉「啊」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裴哥哥說了句,「出來。」
緊接著好久不見的時羽從暗處走了出來,裴修寒將西瓜丟給了他,曉曉還沒來得及與他打招呼,下一刻,時羽就抱著個西瓜消失在了眼前。
裴修寒在曉曉跟前彎下了腰,「上來,哥哥背你走。」
曉曉心跳有些快,她勉強穩住了心神,「哥哥,我自己走就行。」
裴修寒從下而上掃了她一眼,哪怕彎著腰,依然壓迫感十足,「小丫頭,聽話,哥哥第一次背人都給你了,你還嫌棄什麼?」
曉曉才沒有嫌棄,她臉頰有些熱,沒能忍住誘惑,乖乖趴在了他背上。
下一刻,裴修寒就托住她的腿彎,將人背了起來。他唇角不自覺揚了一下,還不忘逗弄了一句,「小丫頭,摟緊點,不然摔下去了,哥哥可不負責。」
曉曉緊張極了,正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兒,聞言,臉頰紅紅的摟住了他的脖頸。
裴修寒這才察覺到兩人貼得有些過近了,他甚至能感受到少女柔軟的身軀以及溫熱的呼吸。
裴修寒的身體有片刻的僵硬,心臟不受控制地跳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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