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小狐狸她不會出事了吧？」
「不然為何會讓普通人看到她真身？」
沒等我追問，白靈素滿是焦急擔憂的聲音先一步在我心底響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白靈素好像對狐九妹特別喜愛。
至於白靈素說的真身，也就是狐九妹的原形。
這也是我心裡頭最為驚愕擔憂的一點。
狐九妹幾百年道行，放在現如今末法時代，已經算是足以禍亂一方的大妖了。
在一片除了殷森之外，我實在想不到還有其他人，有能耐讓狐九妹當眾現出原形。
要說狐九妹自己當眾現出原形，那絕不可能。
北方五大仙家討封口，像人還是像神。
其實不管你回答像人或是像神，這些山野精怪都等於得到了認可，若是回答不像人、不像神，像畜生，自然也就百年道行一朝喪。
說簡單些便是已經修成人形的山精野怪，若隨意在普通人面前現出原形，會折損自身道行。
狐九妹在棒槌，也不會棒棰到自損道行。
這也是白靈素為何如此擔憂、焦急的根本原因。
「莉莉姐，您是怎麼知道胡仙姑是一頭狐狸精？」
「您莫不是看到她現原形了？」
「這到沒有，但是大傢伙都這麼說，好多人親眼看到了。」
話說到一半，黃莉莉又忙補充一句。
大家都這麼說，好多人親眼看到。
這跟我有個朋友如何如何厲害了得，不是一樣的道理？
然而這一次，我還真就猜錯了。
就在七天前傍晚時分，狐九妹的算命館，正客似雲來、生意火爆。
突然原本只是撒黑的天，整個就暗沉了下來。
大片黑沉沉的烏雲，像是被某種神秘力量牽引，瘋狂朝著城中村上空匯集。
跟著便憑空掀起了狂風，像是馬上要把天壓塌陷下去的厚重烏雲層里，也開始不停發出一陣這悶雷聲。
狂風席捲著烏雲、雷聲震天，明明是要下大雨的樣子，卻半個雨點都看不到。
風越吹越兇猛，裹挾著厚重烏雲，最後厚重雲層變成了漩渦狀。
遠遠看去，一頭連接著天際，另一端垂落到了狐九妹算命館上空。
漩渦雲層中，更是雷聲不聽，炸亮的閃電，幾乎照亮了整個城中村上空。
炸響不停地雷鳴，像是在積蓄力量，準備隨時劈向狐九妹算命館，又仿佛是顧忌到當時算命館諸多客人。
不想要傷及無辜，所以遲遲未曾劈下。
「當時在場的人都給嚇壞了，真就是煌煌天威。」
「大傢伙一擁而散之後，你猜怎麼著？」
說到這黃莉莉還給我賣了個關子。
而我聽到這，一顆心已經涼透了。
山精野怪修煉成人、成神，本就屬於逆天之舉，修到一定程度，便會惹來天雷加身。
若是行善積德的話，也許天雷會推遲，若是違反了某些規矩，天雷轉瞬便至。
狐九妹就為了與我鬥氣，不問緣由、不分黑白、不辨善惡，胡搞一氣便屬於壞了某些規矩。
「這棒槌狐狸，怎麼死活不聽勸！還真把天雷惹下來了！」
我攥著拳頭，低聲罵著，嘴上罵其實心裡頭萬分焦急。
白靈素就更不用說了，我都能清晰感覺到她的萬分擔憂。
她也是妖物，比我更懂天雷加身的危險。
言歸正傳。
見我不去接話茬，賣關子失敗的黃莉莉，有些興致缺缺的撇了撇嘴。
「算了不跟你賣關子了，我也是聽說的，反正當時大傢伙一鬨而散後，雷還真就劈下來了。」
「不偏不倚，就劈在了命館，雷光炸亮時，就有人看到一頭火紅色的狐狸從算命館裡跑了出來。」
「天上的雷，就追著那狐狸一直劈。」
「我聽老人們說，這是天雷劈妖怪。」
我苦笑了一下，這次還真讓黃莉莉說對了。
至於為什麼黃莉莉他們如此篤定，那隻火紅狐狸就是狐九妹？
很簡單，因為從那晚突降天雷以後，狐九妹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憑空消失了。
憑空消失的狐九妹、被天雷追著劈的火紅狐狸。
誰都能想到，那隻狐狸就是狐九妹，就是算無遺漏的胡仙姑本尊。
「莉莉姐，那您知道那頭狐狸最後有沒有被雷劈死？」
問出這句話後，我下意識握緊了拳頭，既期待答案，又害怕答案。
狐九妹要真是已經被天雷劈到灰飛煙滅，我就是想救，也沒可能。
萬幸的是黃莉莉搖了搖頭，告訴我她也不知道。
那天晚上也沒人看到狐九妹是不是被天雷劈死了，也沒聽說後來城中村有人發現狐屍。
這答案不算最好，但也不算最壞。
下落不明，比起直接看到屍體，總歸是還有一線希望。
「許仙小師父，你還擔心那狐狸精幹啥？這些妖精就沒一個好東西，它都給你算命館攪和黃了。」
「依我看啊您就應該抓住機會，乘現在所有人都知道胡仙姑其實是狐狸精，您來個斬妖除魔，以後在這一片誰也搶不了您生意。」
黃莉莉一臉認真嚴肅，字字句句都不是在開玩笑。
的確若是狐九妹沒死，我這時候把她找出來除掉，我的名頭勢必瞬間家喻戶曉。
先不說我和狐九妹算不上深仇大恨，我真要敢落井下石，恐怕到時候就是北方狐族齊出山海關來找我算帳了。
「莉莉姐，謝謝你特地等在這告訴我這些，還給我出謀劃策，你說的我回頭會好好考慮。」
我沒敢當著黃莉莉的面，挑明我和狐九妹的關係。
現在狐九妹是眾人眼裡的狐狸精、是妖怪。
要是讓城中村的人知道我和狐九妹的關係，恐怕我就算不被當成妖怪，也得被當成歪魔邪道。
「哎這有啥好謝的，許仙小師父你可是救了我們母女兩。」
「對了許仙小師父，我前天還替你接了一單生意，本來想打電話告訴你，忙起來就給忘了。」
替我接了一單生意？
我有些愕然，同時心裡頭也有些發暖。
不管是特地等在這告訴我狐九妹遭遇天雷，亦或是建議我落井下石剷除狐九妹，包括替我接生意。
黃莉莉是真心實意，想幫著我重新把算命館開起來，還要做的比以前名頭更響亮。
原本我是沒心思接生意，畢竟狐九妹遭遇天雷，現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奈何承了黃莉莉人情，我也實在拉不開嘴拒絕。
「謝謝你啊莉莉姐，這一單生意我接了，您知道事主大概是怎麼回事吧？」
「我大概知道點，好像是每天晚上都會夢到一個騎摩托車摔死的人找他索命。」
「好幾次出門也差點給摩托車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