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本王問你,喝酒了?

  葉!錦!瀟!

  這三個字就跟火藥似的,想起夜色下男人舞劍、女子注視的畫面,他渾身上下都燃爆了,暴怒的踹翻書櫃,砸了一地。

  賤人!

  蕩婦!

  她怎麼敢!

  葉錦瀟,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給本王戴綠帽,本王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啊!

  他怒得雙目猩紅,憤怒地打砸一切,霹靂哐當的聲音驚得下人們遠遠避開。

  瘋了!

  王爺瘋了!

  伺候多年來,從未見過王爺發這麼大的火,再這麼砸下去,只怕是連整個王府都會被拆掉!

  林管家焦急地想勸:「王爺,發生什麼事……」

  「滾!」

  一隻硯台砸了出來,嚇得林管家老臉都白了。

  「王、王爺……」

  「全都滾出去!」

  男人吃了火藥般暴戾,誰都不敢靠近,林管家嚇得趕緊跑去明月閣找柳側妃。

  「側妃娘娘,您快去看看吧,王爺不知怎麼發了好大的火,正在書房裡打砸東西,您快去勸勸,這天底下除了您,恐怕沒人能勸住王爺了!」

  「再這樣下去,王爺必會傷著自己!」

  「側妃娘娘,您快去勸勸吧!」

  不少丫鬟嬤嬤皆急切的哀求道。

  柳明月坐在貴妃椅上,輕撫著手上的紗布。

  一個時辰前,她故意砸碎碗,弄傷手,本以為王爺會留下來陪她,想不到大夫剛包紮好,他就匆匆出門了。

  呵。

  這麼急迫的去找葉錦瀟,可葉錦瀟呢?只會得罪他,惹怒他。

  遲早有一日,王爺會明白,她柳明月才是值得他疼愛的解語花。

  月珠冷笑一聲:「那個賤人還敢跟您爭寵,王爺發起怒來,還不是得側妃您出馬?」

  玉嬤嬤摸著嘴巴,想到被打掉的這四顆牙,她便又怒又氣又恨:

  「側妃,您就是心地善良,太溫和了,倘若換作老奴,早把那賤人的臉劃個稀巴爛!」

  「呵。」柳明月扯唇一笑。

  那個賤人除了有兩分姿色之外,還有別的可取之處?

  王爺這兩日去冷院走動,不過圖個新鮮勁。

  真出了什麼事,還不是得她親自出馬?

  她扭著款款的芙蓉腰,懶懶的揚起右手,「走吧,聿辭哥哥雖然脾氣軸些,可我的話到底還是聽幾分的。」

  「哎。」月珠趕緊扶著她。

  來到書房。

  下人們站在外面,個個神色張皇,瞧見柳明月就跟瞧見了救命稻草似的,紛紛投去期盼的目光。

  柳明月昂首挺胸,姿態優雅,提步進了書房:

  「聿辭哥……」

  「滾!」

  男人暴怒的聲音與幾本書一同砸了出來,若非柳明月及時撤步,險些就要砸到她身上。

  她嚇了跳,很快穩住身形:

  「聿辭哥哥,我是月兒……」

  「滾!」

  男人像一頭髮瘋的野獸,見了人便咬上一口,「滾出去!」

  柳明月愣住。

  他這是怎麼了?

  他以前最疼她、最溫柔,連一句重話都捨不得對她說的!

  下人們見此一幕,也感到意外。

  王爺這是怎麼了?

  怎麼發這麼大的火?

  怎麼連柳側妃的話都不管用了?

  柳明月捏緊指尖,立即軟了嗓音:「聿辭哥哥,月兒的手好痛,好像是傷口流血……」

  「全都滾出去!!」

  「啊!」

  一張桌子迎面砸來,嚇得柳明月顧不得裝白蓮了,急忙後退了兩步躲避,不小心踩到裙擺,滾下台階,慘叫著翻了兩三個跟頭。

  當著幾十個下人的面,她無比狼狽,萬分丟臉!

  -

  深夜。

  葉錦瀟回到冷院時,已是三更天,她衣物染血,內傷嚴重,幾縷頭髮散亂的掉下來,整個人看起來略顯狼狽。

  大家都睡了,只有一盞舊燈籠掛在屋檐下,照出昏黃的暗光。

  冷院一片安靜。

  她扶著胸口,腳步有些虛軟的撐著牆,推開房門,摸進黑漆漆的屋子裡。

  門剛掩上,猛地被一道冷勁的氣息扼住後頸,撲摁在牆上。

  「唔!」

  事出突然,來不及反應,身體虛弱的撞上牆。

  一具極冷的身體貼上後背,冷冷地壓著她,「喝酒了?」

  黑暗中,男人的嗓音似薄冰般森寒。

  葉錦瀟掙著身體,卻被他摁的死死的,外加受傷的原因,她幾乎沒有反抗的餘地。

  「放開我。」

  楚聿辭!

  「本王問你,喝酒了?」

  他的聲音響徹在她的耳後,噴灑薄涼的氣息,叫人分不出喜怒。

  她身上有一股血腥味與酒精味混雜的氣息,又烈又濃,混在一起,竟是一種言辭無法描述的腥甜味。

  比那些什麼茉莉薰香、桂花薰香、胭脂水粉香,不知要好聞多少倍。

  葉錦瀟被抵在牆上,雙手反制在身後,肩胛的傷應是撕裂了,痛得很。

  「是,喝了。」

  因為受傷,聲音有幾分中氣不足。

  「怎麼?大半夜藏在我屋裡,就是為了問這……唔!」

  楚聿辭捏緊她的雙腕,極其厭惡她這般事事都無所謂的姿態。

  他嗓音極冷:「大半夜出去喝酒,夜不歸宿,莫不是跟哪個野男人廝混去了?」

  「呵。」

  葉錦瀟譏諷的扯開嘴角。

  在他眼裡,她就是如此的放蕩不堪,他又何必多問?

  他對她存在偏見,無論她做什麼,他都覺得扎眼。

  「我做了什麼,與你何干?你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楚聿辭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別忘了你的身份!」

  她是他八抬大轎娶回來的聿王妃!

  「你敢背著本王做些腌臢事,本王明日便在街上敲鑼打鼓,讓你們太傅府顏面掃地!」

  葉錦瀟登時被激怒了。

  她做什麼了?

  她到底做什麼了?

  一沒出軌,二沒濫情,三沒亂玩,連別的男人的手都未曾牽過,可在他眼裡,為何就這般對敵視她?

  既然如此,何不早點一拍兩散,各生歡喜?

  「嫌我出醜,又不肯放手,楚聿辭,你真矛盾啊。」

  她冷冷的笑了一聲:

  「你跟柳明月兩情相悅,恩愛不疑,早生貴子不好麼?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多好?」

  楚聿辭怒紅了眼。

  所以,她便背著他在外尋花問柳?

  就是因為柳明月?

  「就因為本王寵她,你吃醋了?」

  葉錦瀟覺得跟他說話很累,還要解釋,就像對牛彈琴一樣,連交流的欲望都沒有。

  她不愛他。

  也不會吃醋。

  只想和離。

  這種話還要她說多少遍?

  「我不會管你做什麼,你也別將手伸到我冷院來,明白?」她冷冷地話音,瞬間激得楚聿辭像瘋獸。

  就是這淡薄的姿態,無所謂的模樣,令他憤怒而抓狂。

  什麼都無所謂了?

  只想在外面瞎搞?

  呵!

  好,好,野男人能做到的,他又何嘗做不到!

  楚聿辭冷笑一聲,捏住她的後頸,慍怒的俯身壓了下去,咬住她的嘴角。

  微涼的柔軟印在薄唇上,沾著血腥與酒精,又濃又軟的觸感令他腦中的某根弦陡然繃直般,好像吸食到毒物,瞬間上癮。

  捧住她的後腦勺,扭轉身體,用力地壓向自己。

  「楚……唔!」

  葉錦瀟瞳孔猛縮。

  男人身上薄涼的氣息灌入鼻腔,帶著極強的侵略性,狠狠地擠入,勢不可擋。

  她眸中點亮怒火,極力掙扎,卻如何也掙不脫,乾脆牙關收緊,狠狠一咬。

  這個登徒子!

  「嘶!」楚聿辭吃痛。

  葉錦瀟扭著手腕,拼盡全力的掙脫一隻手,推開他的胸膛,揚起一巴掌狠狠扇下。

  啪!

  「楚聿辭,我不是柳明月,你的騷別往我這裡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