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借著上茅廁,從大帳里走了出去,她突然發現天地間,竟然沒有她的容身之所。記住本站域名
「娘親,這到底怎麼回事?難道西昌候也是我們的爹爹嗎?」
阿祥茫然地詢問著。
顏玉:「……」
她搖了搖頭,她真的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差子,但她敢肯定,她不可能同時有三個夫君。
「不,以我看,西昌候他是阿祥你的爹爹,因為他只與你長的很像。」
阿吉小眉頭緊蹙,稚嫩的說著。
「那就是說北冰侯他是我的爹爹了?」
阿意奶聲奶氣詢問著。
「我是南朝侯的兒子?這……」
阿如用小手捂著嘴,一副不敢相信地詢問著。
「娘親,那我的爹爹是誰?」
每個人都有爹爹,只有阿吉沒有,他有些好奇地詢問著。
顏玉:「……」
她搖了搖頭,臉色慘白,整個人不由搖晃了一下,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到底哪裡出了問題?難道四個孩子裡,有不是自己的孩子的?這怎麼可能?
「娘親,娘親,你沒事吧?」
「娘親,你還好吧?我不問了,你別生氣。」
「娘親你要不要緊?」
「娘親,你哪裡不舒服?」
……
四聲軟糯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顏玉頓時眼眶微紅,她不由將四個孩子緊緊抱在懷裡,哽咽說道:
「寶貝們,三位諸侯如果真的是你們爹爹,你們願意回到他們身邊去嗎?」
「那娘親呢?娘親要與我們一起回去嗎?」
阿意率先奶聲奶氣詢問著。
「當然不可能了,娘親只有一個,爹爹卻有三個,娘親怎麼可能跟我們都回去,她只能跟一個人回去。」
阿如小眉頭緊蹙,稚嫩的聲音,實話實說著。
「那娘親跟我留在西域吧!畢竟西昌候看起來還年輕一些,不像北冰侯與南朝侯那麼老。」
阿祥提出自己的建議。
「憑什麼?我們也想與娘親在一起。」
「對啊!我們也不想與娘親分開。」
阿意、阿如腮幫子鼓著,小粉拳緊握,一臉不悅地說著。
孩子們畢竟才五歲,都不想與自己娘親分開,開始為了爭顏玉而吵吵了起來。
顏玉的臉色,更加慘白,她緊咬下唇,鬆開孩子們,雙手無措的拽著自己衣衫,她不相信自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若四個孩子裡有不是自己孩子的,她該怎麼辦?把他們讓出去嗎?讓他們回到他們自己爹爹身邊嗎?那她怎麼辦?她真的捨得嗎?
「夠了,你們沒有看到娘親很難過嗎?你們光想著自己,有想過娘親的感受嗎?誰不想娘親陪著,難道你們打算把娘親一分為四嗎?」
阿祥、阿意、阿如都有相像的人,也就是他們都有自己的爹爹,只有阿吉沒有,所以他的眼睛裡只有他的娘親顏玉,自然能感受到顏玉的痛苦,見其他三個兄弟為了爭他們共同的娘親,吵吵不休,不由小眉頭緊皺,厲聲呵斥著。
聽到老大阿吉的話,其他三個小傢伙抬頭望了一眼自己的娘親,見她臉色很難看,眼眸里甚至還掛著淚水,四個小傢伙有些懊惱自己的自私,他們不由上前拉了拉顏玉的衣襟,稚嫩而愧疚的聲音說道:
「娘親,對不起!我們錯了,我們不吵了。」
「對不起!娘親,我們錯了,娘親去哪裡,我們便去哪裡,你別難過。」
「娘親你別難過,我們不回爹爹那裡了,我們要一直與娘親在一起。」
……
軟軟糯糯的聲音,將顏玉的思緒拉回了現實,她蹲下身子,將四個小傢伙再次攬入懷裡,哽咽說道:
「你們可要想清楚了,你們跟著娘親會吃苦的,若回到你們爹爹身邊,也許會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大少爺的生活。而跟著娘親可能……」
「吃不上飯」四個字,顏玉還沒有說完,便被四個小傢伙打斷了:
「「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要用娘親來換,阿祥寧願不要。」
「對!娘親說過,勞動最光榮,我們不要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我們願意與娘親一起遊歷天下,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
阿如軟糯的聲音,說著讓顏玉感動的話。
「我們以前沒有爹爹,一樣過得很開心,所以阿意要一直跟娘親一起,天涯海角,永不分離。」
顏玉的眼淚最終被感動的流了下來。
阿吉伸出胖嘟嘟的小手,幫顏玉擦了擦眼淚,軟糯的聲音說道:
「娘親別擔心,我們是娘親的護身符,是娘親的「吉祥如意,我們永遠陪著娘親。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嗯!」
顏玉重重點了點頭,緊緊將四個小傢伙擁在懷裡,抱得好緊好緊。
這就是她的孩子,比任何孩子都乖巧懂事,若讓她捨棄任何一個,除非她死。
想到這裡,顏玉眼中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堅定,她要帶著孩子們逃走。逃到一個沒有人能找到他們的地方。
顏玉私心裡不願意相信,這裡面有別人的孩子,更不相信她自己會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但她卻不想去求證,也沒有勇氣去求證,鴕鳥心態,只想逃走。
一個大人,四個孩子抱了好一會,達成一致,那就是逃走,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
這裡是西域,西域有西昌候盛懷玉。
南方有南朝侯康明年。
北方有北冰侯劉正一。
京城有厲正南,顏玉這個時候更不想看到他冷嘲般的眼神。
思來想去,唯有東方。
為了不被找到,她們甚至還隱姓埋名。
顏玉化名叫沙沙,微不足道的沙子。
而四個小傢伙分別叫大寶、二寶、三寶、四寶。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厲正南揉了揉疼痛的頭,從醉酒之中醒了過來,他發現在自己的大帳里,猛地坐了起來,他記得自己仿佛與西昌候、北冰侯他們喝酒。
還有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似乎還與西昌候盛懷玉有一腿。
「王爺,你醒了?」
墨雲見厲正南醒來,很細心地給他倒了一杯茶水,並關切詢問著。
「她呢?她去哪裡了?」
厲正南張口便問。
「王爺問誰?是北冰侯還是西昌候?他們都被自己的屬下,扶進自己大帳了,王爺不用擔心。」
墨雲一邊詢問,一邊故作聰明地回答著,並伸手將茶水遞給厲正南。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她去哪裡了?」
誰知卻聽厲正南突然如同暴怒的野獸般,大吼了一聲。
墨雲被驚了一跳,手裡的杯子,「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屬下……」 墨雲剛想說「屬下該死,」可還沒來的及說出口,便聽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呼喚聲:
「敬宣王,敬宣王,出事了,出事了。」
是大將軍孫華風,他一臉焦急地沖了進來。
厲正南的心「咯噔」一下,他猛地站了起來:
「怎麼了?出了何事?莫不是西凌國又打回來了?」
「不是西凌國,是北冰侯與西昌候他們倆人打起來。」
「什麼?這怎麼可能?他們倆人怎麼會打架?出了什麼事?」
厲正南濃眉緊鎖,厲聲喝問著。
大將軍孫華風望了一眼墨雲,欲言又止,厲正南揚聲:
「自己人。」
「是這樣的,顏姑娘她不見了。」
孫華風說道。
「什麼?那個女人又跑了?」
厲正南一臉驚愕地詢問著。
片刻之後,眉頭緊蹙:
「不對啊!那個女人跑了,這北冰侯與西昌候不去找,打什麼?又是為了爭那個女人嗎?」
大將軍孫華風臉上出現了羞澀的表情說道:
「一言難盡。」
說完,深深嘆了一口氣,走到厲正南耳邊與之耳語了一番,厲正南頓時眼眸深邃了起來,就連拳頭也握的「咯咯」的響,片刻之後一咬牙說道:
「走,看看去。」
原來北冰侯劉正一醒來,第一時間便去找了顏玉,他覺得戰爭也結束了,慶功酒也喝了,這裡也沒有他什麼事了,便打算帶顏玉與孩子們回北地,在他的印象里顏玉就是真兒。
既然真兒已經生下他的孩子阿意,那麼她就是他的女人。
可誰知到了顏玉的帳篷,卻發現她不見了蹤跡,就在此時,小六子卻告訴他,他曾看到顏玉哭著從西昌候盛懷玉的帳篷里跑了出來,當時衣衫不整的樣子。
一聽這話,劉正一頓時火冒三丈,氣鼓鼓提著劍,便衝進了盛懷玉大帳,此時的盛懷玉才剛醒,劉正一便一把將其拽了起來,質問他把顏玉怎麼了?
盛懷玉有點懵,說他什麼也沒幹,也沒看見顏玉,可就在此時,劉正一卻發現盛懷玉的被窩裡藏有一件女人的褻衣。
整個軍營里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顏玉,尤其是這件褻衣上,還滯留著顏玉身上獨有的藥草香,盛懷玉更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北冰侯劉正一頓時怒火中燒,上前便給了盛懷玉一拳,他恨得不光是盛懷玉玷污了顏玉,更因盛懷玉的虛偽,做了不敢承認。
北冰侯劉正一與西昌候盛懷玉打的熱火朝天,遠處一抹黑影,嘴角扯出一抹狡詐般的微笑,厚實的嘴唇輕啟:
「阿布,我們該啟程回京了。」
「公子,你覺得他們誰會贏?」
阿布面無表情詢問著。
「無所謂。」
帶著面具的黑衣人,語氣平淡地說了一句。
「啊?」
阿布有些不解,自己家公子費了這麼一番功夫,布的局,就只是無所謂?人家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他家公子的心,才是最難猜的。
阿布幽嘆一聲,與那個帶著面具的黑衣人一起,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在了遠處。
當事人顏玉自從上了馬車之後,便一直盯著自己的包裹發呆。
「到底誰拿了自己褻衣?他拿自己褻衣,有什麼目的?」
顏玉不由蹙眉,面暇也羞得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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