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是誰氣死誰

  藍兒茅塞頓開:「毒疫?怪不得奴婢戴著手套竟會被腐蝕,那時候奴婢還在想,一般的鼠疫,應該達不到這種程度才對,而且,吃了那些買的藥,也沒有任何的作用,就像是藥不對症似的,小姐,那接下來要怎麼做?」

  現在小姐醒了,她覺得輕鬆了不少,眼下的問題,也一定有辦法能解決。記住本站域名

  「去試試我之前研製的解毒丸,那種藥能抵抗百毒,如果能對抗,自然是好的,如果對抗不了,就得想其他的辦法了,總之,那些死掉的烏鴉就像是攜帶著毒素的傳播源,空氣中瀰漫的臭味是它們揮散出來的毒素,若我所料不差,現在已經蔓延整座城,沒人能躲掉的!只不過是時間早晚問題。」

  「是,奴婢這就去辦!」藍兒點點頭,急忙走出房間去。

  「小夜子,你還愣著幹什麼?扶我出去看看情況。」雲芷目光回到凌夜身上。

  凌夜咬牙切齒:「你沒事吧!你沒事吧!」竟敢用叫太監的方式稱呼他。

  「沒事,好的很,只要不被你氣死就好。」

  「現在是誰氣死誰啊?」

  雲芷壓抑的咳嗽了兩聲:「咳咳……」

  凌夜的脾氣瞬間收了起來,變了臉色,笑眯眯的攙扶著她往外走:「侍主,您小心台階,可別絆倒了。」

  「這還差不多。」

  兩人一同出了房門,凌夜眼角的餘光卻時不時在她身上打量,心裡暗道:雲芷看起來還算正常,這麼說來,應該沒忘記什麼吧?還好還好,沒到那種最壞的可能性。

  府邸外,百姓仍舊還在喧囂著要破門而入,驚動了其餘青鬼衛。

  他們紛紛拔劍守在門口,以示恐嚇,避免產生動亂。

  「收劍!」雲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臉色凝重的眾青鬼衛聽到她的聲音,面露喜色,紛紛收劍回身抱拳:「侍主!」

  「嗯。」她輕應了聲,抬步走到最前邊。

  原本喧鬧的百姓望見雲芷現身,不約而同的安靜了下來。

  雖然之前鬧,但他們心裡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命能不能得救,全看眼前的女子。

  「諸位不必驚慌!」雲芷淺聲開口,「等找到了應對的辦法,我會第一時間給大家醫治!」

  「姑娘!」最初起頭要衝進府內的大塊頭一聽這話瞬間不樂意了,「您手裡不是有現成的藥嗎?給大夥分了不就成了?難不成,您真是打算把藥物全部獨占?」

  一聽這話,凌夜當即惱火:「既然信不過她,那就拿錢來,老子把那些藥賣給你們!除了胡亂猜測你們懂個屁!信不過醫者的話,就自己滾回去想辦法!」

  那大塊頭羞愧的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周圍也沒人再敢說什麼。

  雲芷這才繼續道:「這次並非是鼠疫,而是一種毒疫,目前還在想辦法弄出解藥,正如凌夜所言,你們若是信不過我,也就不必口頭上說什麼馬首是瞻,回去自己想辦法罷!」

  「姑娘!」眾人有些慌了,他們哪裡有辦法啊?

  要錢沒錢的,也不認得藥,怎麼自己想辦法?

  雲芷又往前邁出一步,蒼白的臉色上帶著些許冷意:「還請諸位莫要忘了,我雖然伸出援手,卻並非對諸位有所虧欠,即便是不救你們,我也沒什麼錯!若無信任,便不要妄想索求太多!」

  雖是輕靜無波的話,卻莫名的有一股無形的震懾力在,弄得這些百姓老老實實,不敢再吭聲。

  又駐足片刻後,百姓紛紛散去,在這裡鬧事又有什麼好下場?

  人家姑娘話說的沒錯,她沒什麼虧欠,犯不著一定要幫他們,但是他們失去姑娘的幫助,下場就一定是死,到底該持有什麼樣的態度他們自己也明了。

  瞧著門前人逐漸散去,雲芷臉上的憂鬱卻更重,希望解毒丸能起效,否則的話,事情就會變得棘手。

  緩過神來,雲芷想到了鳳舒便問:「鳳兄情況怎麼樣了?」

  「一直有醫士輪流照顧著,雖然還沒醒,不過情況比較的穩定,臉色也逐漸好轉了,你就不要太擔心他了,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吧!」

  從凌夜的攙扶中脫手,雲芷忽然說道:「沒那麼嬌氣!我去看看他情況。」

  「哎!真不讓人省心,我陪你。」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她扶著粗糙的牆面,一點點挪進府門,步伐艱難。

  「這又是何必呢?」

  他想不明白。

  有時候凌夜覺得自己挺了解雲芷的,有時候卻又覺得自己一點也不了解雲芷到底在想什麼。

  ……

  房間裡照顧鳳舒的女醫士正在打著哈欠,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以為是凌夜來了,一個激靈,清醒了不少,隨後卻瞧見雲芷抬步而來,心底稍微鬆了口氣,卻急忙喊了聲:「侍主!」

  「你下去休息吧,我來。」

  「是。」

  等女醫士走出去關上了門,雲芷才來到床上,給鳳舒搭脈,診斷了一下情況,細眉頓然皺起。

  不是鳳舒恢復的不好,恰恰相反,一日的功夫,他的體內已經沒有了缺血的跡象,脈絡也相對比較平穩,然而……卻一點甦醒的跡象都沒有。

  「鳳兄?」她輕喚了聲,床上的人仍舊沒有任何動靜,但她卻能分明的瞧見鳳舒緊皺的眉目,還有額頭的冷汗,仿佛在於什麼做對抗。

  而如今的鳳舒,卻在內心衍生的夢境中,一遍又一遍的進入死循環。

  被追殺,截殺,包圍,受傷!

  他一遍遍嘗試用各種辦法脫身,可結果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他一次次看著父親與母親死在自己面前。

  一次又一次聽著他們口中呢喃著讓他走。

  一次又一次的回憶起父親在他幼時說的那些話。

  他什麼都想改變,卻什麼也改變不了。

  老天爺就像是給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讓他一遍遍經歷著失去雙親的痛苦,不斷地折磨他!

  而他,不知自己身處夢境,一遍遍拼命掙扎,想要改變結果。

  忽然,一陣輕微的刺痛感從手臂傳來,下一瞬,他猛然睜開了眼睛,大口喘著氣,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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