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符與陣
果然。🐝👤 ❻❾Şн𝓊χ.匚σ𝓂 🎉🐟
事關修行,就沒有什麼事情是簡單的。
李真最初的設想很好。
直接從源頭出發,以真元侵染稻種,試圖讓其產生變異。
但結果嘛
也就顯而易見。
嘭的一聲。
成爆米花了。
事實證明,無論是他如何控制輸出真元量的多與少。
凝聚靈機而形成的真元,不是區區普通稻種可以承載的東西。
這條路,顯然走不通。
失敗了的李真也沒多少氣餒。
本來就是一個嘗試罷了。
也是他在漫長的修行之餘,用來排遣無聊、調劑心情之物。
不然,整日就是呆呆地吞吐靈機打熬修為的話。
是個人,也會在日復一日不斷重複的過程里消磨掉對於生活的熱情。
最終,變成一個沒什麼感情的冰坨子。
這樣的結果,可不是李真想要的。
一條路走不通,那就再換下一條就是。
既然提出了這個設想,李真心裡便有了足夠的考量。
不說成胸在竹,卻也有上中下三條錦囊妙計。
眼下,不過是下下之策而已。
且再嘗試就是。
「喵嗚~」
一旁久久等不到天上掉食物的三花不耐煩的催促一句。
李真看著它那個無賴的樣子,笑著敲了敲它的腦殼。
「等著!」
「今天就叫你們瞧瞧貧道的廚藝。」
做飯做不來。
但爆個米花,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半個時辰之後。
某個灰頭土臉從廚房裡走出來的人。
悄悄的,把自然叫了進去。
景明十六年末。
李真關於培養蘊含靈機物種,簡稱靈植培育的研究有了長足的進步。
植物種子無法承受帶有修者本身強烈意志的真元。
那換而言之,是不是可以在外界想辦法?
如果能給它布置出一個靈機濃厚的生長環境,潛移默化使其改變。
問題,不就解決了?
事實證明,李真的思路是正確的。
他從玉佩所帶的那個「封」字符上得到靈感。
其不但可以封存消隱一個人的氣機。
同樣,也可以封存游離在外界當中的靈機。
這個事情,是經過李真無數次試驗得到的結果。
那既然如此,依靠著其本身的特性。
如果在一個空間的四周都布置下「封」字符,那不就可以營造出一個富靈的地帶?
那這套以「封」字符為基礎的布置。
豈不就和他以前看到的所謂聚靈陣法,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想到了,就去做。
為了儘量消弭變量。
李真厚著臉皮找來了一些玉料。
至於過程嘛,不說也罷。
操控真元,小心翼翼的在切割規整的玉石上刻錄下「封」字本身的模樣。
一次次嘗試,不斷的失敗。
終於,在某一次靈光一閃。
放棄用手指勾勒,而是用精神念頭調動靈機,描摹而下。
伴隨著不可見的靈光閃爍,李真成功了。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往後也就不難。
他依次製作出四塊同樣被他稱作「符」的玉牌,放置於屋中四角。
用真元逐一將它們勾連在一起。
伴隨著稀薄的靈光升騰。
李真的嘴角,露出喜不自勝的笑容。
聚靈陣。
成了!
【你日夜觀摩古老歲月之前天地自然烙印的文字,偶有所感,似乎從中領悟出了一些自己的東西】
【你強自將其稱之為:符,並且無師自通的明悟了《聚靈陣》】
靈光涌動,感悟自無名處起。
得自於他本身的偶然嘗試,卻在神通積累下的靈光中升華。
在他一人禹禹獨行,只有一條主幹脈絡的修行路上。
終於,在今日開出了兩條分叉。
一曰符,一曰陣。
儘管眼下這符與陣都僅僅是李真草得,尚且粗陋簡單的很。
但他相信,總有一日。
它們終會發展成如同自己記憶當中的那種模樣。
在修行這顆參天大樹上,開花結果。
恍惚中回過神來。
玉佩在手指尖不自知的旋轉。
李真掃過方才落成的聚靈陣,滿意中又帶著些挑剔。
經過靈光的升華,他又有了全新的理解。
「刻錄符的手藝還有些生疏,導致效果不能最大化。」
「構成聚靈陣的符,最好且最穩固的數量是三。」
「其次,往後只需要以三個為一組,不斷迭加。」
「.」
「儘管有著不小的瑕疵,但瑕不掩瑜。」
「符與陣的發現,對於眼下的我而言意義不可謂不重要!」
長吐出一口濁氣。
李真胸中有些說不出的快意。
直到今日,他終於放下了心中最後一絲擔憂。
往後,他可以放心大膽去修行、去嘗試。
也可以走在街頭,自信的喊上一句武道都是該被掃進歷史塵埃里的垃圾。
好男兒,就應該和他一起來修仙。
當然,這樣做的下場大概率會被人當成瘋子。
但李真也不會真的那樣做,他只是有些暢快的如此想著而已。
同時,他心裡還有些蠢蠢欲動。
想著,究竟要不要去把趙平身上的那枚玉璧拿過來。
那天見他的時候,李真只是瞧出了那玉璧上同樣有著一個和「封」字類似的字跡。
但卻沒有多看,也沒來的及深入研究。
眼下他從封字中衍生出了最基礎的符。
如果能得到那枚玉璧的話,想必會得到更多的啟發。
不過在深思熟慮之後,李真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想到了籠罩在趙平身上的國運。
也想到了更多關於因果糾纏,一啄一飲命中注定的事情。
原本他是不怎麼信的,但現在
只能說,有些東西還是要對他抱有應有的尊敬。
還是等等看吧。
總會有一個機會,可以讓他正大光明的將那枚玉璧借來一觀。
如此想著,李真心頭躍動的情緒開始緩緩平息下來。
他思索著明年就將聚靈陣布置在樓外山坡的田地間。
看能否,催化出第一批高度富含靈機的作物。
也在想著,他日後將要從哪裡獲得或者推演出更多的符,布置出更多的陣法。
不知不覺,時間流逝。
窗外的天色里浮現出一抹金輝。
伴隨著一聲雄雞高唱。
天亮了。
看著初升的太陽,李真從一夜的沉思當中醒來。
注視著那萬里朝陽當中的勃勃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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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些釋然的笑了笑:
→
「慢慢來吧。」
「終有一日,能成的。」
他如是輕吟道。
這一年,景明十七年。
距離李真回京,已經是第二個年頭。
垂象樓外的山田已經布置上了聚靈陣。
但效果.
似乎並沒有李真想像當中的那麼理想。
反而還因為驟然富集的靈機濃度,導致一些作物突然性的死亡。
愁的馬三這個老農一個勁的撓頭,卻不知道問題發生在了哪裡。
萬事萬物都有一個客觀發展的規律。
而即便是人為干涉,卻也應該明白過猶不及這個道理。
還好,李真明白的不算晚。
所以他及時的撤銷了多餘的布置,只留下了一個聚靈陣留在那裡。
這下作物沒有了突然死亡,
但想要達到李真想要的目的,顯然註定需要一個漫長的時間。
李真也並不急切。
正如他當初對自己所說的一樣。
且慢慢來吧。
只是苦了老馬。
一天天不信邪的觀察著田地,想要找出「病害」發生的原由。
好在過了一段時間後,也就不了了之。
不然把老頭累倒了,李真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和馬千里交代。
而他自己的修行,也有了些進展。
卻停在了最後的關鍵一步。
對於如何才能邁出去,他有點想法。
但也還沒落到實處,需要一點點的去驗證。
同樣也是個需要不短的時間,才能有結果的事情。
至於符與陣,那就更不用說。
手頭上的事情雖多,但都沒有什麼進展。
李真索性便放寬了心,暫時不再糾結於修行上。
許是年紀大了,人也老了。
儘管他心中明白。
按照自己大致推算出來極限三百一十八年的壽數,他眼下生命還遠沒走到一半。
但對於當年熱衷的事情,已經提不起什麼興致。
再加上這麼些年京城裡那些大家們都換湯不換藥,也是看膩了。
故而,李真就多了一項新的愛好。
遊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裡,尋找各種各樣的美食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
雖然於修行無益,過後總是免不了一番拉肚子。
但他總是樂此不疲。
而且也很難說,李真之所以試圖催化出蘊含大量靈機的作物。
沒有為了日後可以放心大膽吃喝的想法。
畢竟某種意義上來說,欲望也是他堅持修行的一種原動力。
而除此之外,最近李真還有一樁喜好。
就是去後山的大湖裡,把不情不願的長生叫出來。
然後坐在它的龜殼上,釣魚!
別說,一人在湖心獨釣。
那種一個人掌握一整片天地的感覺,別有一番意趣。
就是每次釣不了多久,背簍就會滿了。
讓他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的運氣當真就那麼好?
卻沒注意到水底下,還有個努力為他驅趕魚群的長生。
為了讓李真快點走,它可是煞費苦心。
但好在,效果也不算差。
至少,李真暫時沒有發現什麼不對。
而在這一年,看似平靜的大周朝堂上也發生了兩件事。
景明十七年六月。
經過皇帝的默許,京城裡的儒家學宮。
於悄無聲息間,更改了教授的課程。
由山長洪玄機重新提起當年百家爭鋒時,儒家君子們所必須掌握的六藝。
禮、樂、射、御、書、數!
禮、樂、書、數沒什麼問題,這些至少還在過往的學習範疇當中。
但是當射、御出現在課程上時。
整個學宮,頓時哀嚎一片。
無數人痛罵洪玄機,說他亂彈琴。
我輩儒生,以詩書文章聞名天下。
豈能去學那些粗俗武夫?
更有儒生試圖串聯起來,向他們最崇敬的皇帝陛下闡明事實。
要求,嚴懲洪玄機。
但他們又怎能知道,這就是皇帝吩咐下去的事情?
洪玄機,不過是一個背鍋的罷了。
於是乎,這件事情就在一片反對的浪潮聲中。
堅定不移的推行了下去。
反對無效!
李真聽說了,不置可否。
當今儒生們不學武藝的傳統已經延續了上百年。
想要短時間內糾正這股不正之風,不是易事。
但上有所好下有所效。
如果皇帝一直堅持下去的話,倒也說之不定。
雖然趙平有改天換地的大志向。
但怕就怕,他活不到事成的那個時候。
而一旦他的後繼者放棄了。
那便是幾十年之功,一朝散盡。
當年武道三司舊事,怕是又將重演嘍。
李真決定用漫長的生命來驗證一下,歷史是否有著必然的重複性。
這恰好,就是一個不錯的觀察對象。
而第二件事情不是其它。
依舊還是西南的土司之亂,以及大雪山上吐蕃人的問題。
從景明之初,便一直延綿至今的戰事。
打打停停,停停打打。
至今,已經將近十五年之久。
這對於兩個國度而言,已經不能再簡單的將其看做是一場無論是宗教亦或是領土的入侵來看待。
這是代表著兩個國度的顏面。
大周敗,則會消減它身為周邊無數小國心目中宗主國的威嚴。
吐蕃敗,那這個本來就是憋著一口氣強撐下來的國度,還能不能夠存續下來就成了一個問題。
所以,對於兩個國家而言這都是一場許勝不許敗的戰爭。
但身為大周至高無上的主人,億萬黎民的皇帝。
趙平已經受夠了這樣漫長的戰爭,他想要結束這一切。
但尷尬的是,伴隨著前朝和聖武皇帝打天下老將們的逐一逝去。
眼下的大周並沒有可堪一用的將領。
現在主持西南戰事的人,也不過是防守有餘進取不足。
在這種情況下,有人上書起復馬千里。
然而很快就遭到了無數大臣們的共同反對。
當年就是不想讓馬千里占據高位,才想法設法的將其送下去。
現在還要起用他?
那當年不是白幹了!
說什麼,當年的既得利益者也是不會同意的。
皇帝沒有說話,代表默認。
然後這件事情便在爭吵中,暫時不了了之。
只不過所有人都清楚,如果西南戰事還不儘快結束的話。
馬千里必將再一次的走入皇帝的眼中。
朝堂上的這些算計倒是沒人和李真分享,他無從知曉。
不過他今天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
山下解劍石上的那柄劍。
似乎,被人拔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