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有關修行的嘗試
「嘩啦～」
浪潮湧動，水花濺躍。🍪😝 ➅➈ⓈĤ𝕌ⓧ.¢𝐨𝔪 ☮♜
在絢爛陽光照射下，暈散出七彩的光。
不可名狀的巨物從水面之下探身而出，頭角崢嶸。
青幽的鱗片遍布蛇頸，在水色掩映下瀰漫著暗淡的冷光。
尚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長生抖動身軀，甩落一身水珠。
正要張嘴，迎接往日熟悉的投餵。
忽然間，愣住了神。
它那一雙幽黃，帶著些懶散的小眼睛陡然睜大。
就像是大白天看見鬼了一般，驚駭的合不攏嘴。
這人，他怎麼就突然回來了
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如此的想法，在它簡單而又複雜的意識里閃過。
下意識的，長生眨巴了下眼睛。
然後就要往自己的殼裡面鑽。
趨利避害是生物的天性，不關乎什麼其它的原由。
尤其是作為一隻天地間少有的靈獸，這種天性已經變成它身體當中的本能。
如同吃飯喝水一般，近乎自然。
即便李真可以算的上是一手將其養大之人。
但也正因如此，長生越發不敢在其面前顯露出更多的神異。
過往如此，而今也是如此。
只不過從前隱瞞了過去。
而現在，似乎已經避無可避。
所以長生選擇做一隻真·縮頭烏龜。
停駐湖岸邊際。
李真靜靜打量著眼前一切，眼中已然有說不出的訝然閃過。
他這一生都在致力於追求長生，追求超乎自然的玄奇。
可是當他回過頭來時，卻沒能想到。
他所追求的東西，居然會距離他如此之近。
不說觸手可得，也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這般事情，也真不知道該去如何形容。
是機緣巧合，還是造化弄人？
但回過頭想想，即便自己早先就知道了長生的玄異。
真的會為了延長自己的壽命，而將其殺死嗎
他沉思了片刻，苦笑一下。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誰敢保證一定就能坦然面對呢。
至少，李真自己無法保證。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毫無意義。
相識於微末，相伴至今。
李真早已視長生為身邊夥伴。
從前未曾做出那樣的事情，現在不會。
未來，更不會。
只是
他這樣想，別人卻未必會這樣想。
念及方才似乎有意在提醒自己的道人，李真心頭若有所思。
只是當他抬起頭，看著四肢頭顱已然全部縮進丈長龜殼裡的長生時。
臉上流露出幾抹意想不到的神色，笑罵道：
「沒想到貧道當年隨手撿的一隻小龜，今日竟也成了別人眼中的靈丹妙藥。」
「你這龜東西，倒是差點連貧道也騙過去！」
說著，他邁步上前。
踏波而行。
三兩步走到長生面前，敲打著它碩大龜殼。
語氣冷冷，有些嘲諷。
蜷縮在龜殼裡的長生更不敢動。
超乎尋常的理智讓它大概能理解李真話語裡的意思。
但不能言語，無法辯解半分。
只能吱呀叫著表達自己的不滿。
想它當年小龜一隻，父母雙亡，流落在外，身懷重寶
總之，意思就是換你來。
你也得老老實實的藏著，別跳。
「嘿！」
「才在外面待了幾天，就野了是吧。」
「還學會頂嘴了。」
李真如此說著，臉上升起一抹奇異。
輕輕勾動一縷真元，敲擊在長生青幽的龜殼上。
叮咚～
仿若水滴滴落平靜的湖面。
伴隨著一聲清澈的響動，龜殼上飄散起一層層青幽色的漣漪。
「果然！」
他心道一聲，眼底閃過一道精光。
靈獸、靈獸。
其之存在，又豈能與天地間的靈機無關？
而今徹底證實這一點。
卻也正是情理之中，沒有什麼讓人好意外的地方。
這樣一來，諸多疑惑便也順勢解開。
但於此同時又有更多的疑惑升上心頭。
李真在想，既然有所謂的靈獸存在。
那為何這個世界在他之前，沒有修行者的存在？
是過往有過，又消失了。
還是說，一切正在向那個方向發展。
而他自己的到來，則是無意間加快了這個速度。
李真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他微微舉頭，看向遙遠天邊。
每每當他以為自己對這個世界已經足夠了解的時候。
現實就會給他一大棒，告訴他伱還差的遠呢。
就好比說
「天地間的靈機，似乎比我最初踏入修行之時，渾厚了些許。」
「是我的錯覺嗎，還是」
李真按壓下心頭的悸動，收回目光。
再度，看向一旁的長生。
又拍了拍它的龜殼，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也知道自己不凡，這在外面待著可不算安全。」
「我亦不能時時看護到你，說不得哪一日就被人尋上門來，打殺了去。」
「山中荷池雖小，但也不是不能再往大挖一挖。」
「怎麼說，要不要跟我回去。」
蜷縮在龜殼裡的長生，此時正因為李真方才的那道真元而久久失神。
它想不清楚，這人類只是在自己又打了個盹兒的時間裡。
怎麼就，突然學會它天生的本領了。
而且怎麼看，都用的比它自己還要嫻熟的樣子。
這靈龜，要不你來當？
失神中，突然又聽到李真的話語。
下意識的探出頭去，瞪著一雙依舊看起來不大的小眼睛，用力的搖了搖。
那方小水潭，說什麼它也不願意回去。
「不願意？」
「也罷，日後你好自為之吧。」
李真在長生的腦袋上拍了拍，悠悠的說了一句。
旋而又有些嫌棄。
濕漉漉、滑膩膩，還有些鱗片的冰冷觸覺。
嘖～
這手感不提也罷，還是回家擼貓去吧。
至於這龜？
好自為之，好好反思。
一拍之下，長生頓然驚覺。
趕忙又將脖子縮了回去，小心翼翼打量中。
發現那道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已經飄然離去。
咕嘟嘟～
水泡翻滾，長生似乎長出了一口氣。
和李真待在一起，著實讓龜有些壓力大。
旁人察覺不到他身上的氣機。
但對於天地間靈機最為敏感的它，卻是能感覺的到。
在李真那一身看似白皙無力的身體當中，所蘊含的又是怎樣讓龜驚駭的力量。
好在，他對自家沒有惡意。
這麼想著，長生又變的有些喜悅起來。
似乎、大概、也許.
有這麼個不惦記自己的強人來當打手，貌似也不錯的樣子。
這樣想著，它緩緩沉入水中。
當湖水淹沒龜殼最高處，在陽光的反射下。
才發現，那青幽的甲殼頂端。
不知何時，銘刻上了一副小小的太極圖。
悠悠旋轉，不見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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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千里又一次敗退在自家老父親的倔強下。
沒什麼好意外的，老馬就是這樣一根筋的人。
不然的話，當初他也不會寧肯賣了自家唯一能耕地的老牛。
也要為了自家下一代的前途，去請一個開蒙幼師了。
所以馬千里只能無可奈何的離去。
而在老馬的幫助下，垂象樓前的那幾畝山地的改造也十分順利。
在二青深耕過後，李真便把荷池裡的水放干。
將裡面多年未曾清理過的淤泥挖了出來。
廢物利用，做了肥田的肥料。
田地整理好了，那種些什麼呢？
李真一時間沒有想到，決定再想想。
而在幾天後，他還沒想出個什麼結果的時候。
洪玄機又來了。
他坦然的邁過垂象樓前的木牌。
帶來了皇帝的問候。
他很滿意儒家學宮裡新建的圖書典藏室。
只是又有些隱晦的問，李道長身為大宗師，就沒有創下什麼武功絕學？
正好，一同收錄在典藏室里。
也可以順便幫李道長找個繼承人，傳承衣缽。
李真瞥了他一眼。
懶得搭理。
這人和皇帝兩個。
屬實都是得寸進尺，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貨色。
比起他們關心自己後繼無人，李真倒更關心另外一件事情。
「聽說，太子在皇宮中有一處專門種地的宮殿。」
「裡面有全天下優良、稀奇作物的種子？」
他問向洪玄機。
洪玄機愣了下，然後臉上浮現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太子殿下雖幼，卻已然心繫天下勞苦眾生。」
「他親自下地耕種，虛心請教農人.」
「日後，定當是一位仁德的聖君。」
李真翻了個白眼。
誰問你這個了？
夸皇帝兒子的話，能不能到皇帝面前去說啊！
在他這裡皇帝又聽不見，做樣子給誰看呢。
所以他擺手打斷，認真的說道：
「究竟有沒有？」
洪玄機略微遲疑，然後略顯猶豫的點了點頭：
「道長問這個是？」
他怕李真看上太子，要和他搶太子少師的位置。
畢竟以李真的資歷要真想當，皇帝絕對是求之不得。
但顯然，他想錯了。
李真對太子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
「你是太子少師，能不能每一樣都給我搞點過來？」
「額」
洪玄機一時無言，有些怪異的看向李真。
旋而朝他拱了拱手，斟酌著話語：
「這個，在下無法做主。」
「不過若是道長和陛下說一下，想必是沒什麼問題的。」
「那算了。」
李真擺擺手。
貧道就是不想和皇帝再有什麼牽扯。
不然的話，還用問你？
「送客。」
李真示意自然趕人，同時悠悠說道：
「對了，貧道剛才可什麼都沒和你說過。」
洪玄機抹了下額頭的冷汗，趕緊稱是。
這老怪物，太嚇人了！
打死他，以後也不來這鬼地方。
但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第二天早上，正要去皇宮裡檢查太子功課的洪玄機就聽到了消息。
太子出事了！
傳話的人嘴有點禿嚕。
其實是太子最在意的溫華殿出事了。
裡面珍藏的種種作物種子，通通都少了一半。
洪玄機長出了一口氣。
他都快嚇死了，真以為是太子出事了。
但想著昨天李真說的話，他還是硬著頭皮上了仙茗山。
在田地邊找到了一身泥土的李真。
還不等他開口，李真就怪異道：
「洪大山長你怎麼又來了？」
「你家學生的東西丟了，不去抓賊，來貧道這裡逛什麼！」
「貧道這裡可沒有什麼賊人，莫要冤枉好人了？」
洪玄機沉默了。
他看著放在一旁地上，溫華殿專門用來保存種子的袋子，嘴角抽搐個不停。
但迎著李真明亮且無辜的眼神，他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默默轉頭，下了山。
並且發誓，下次再來他這裡他洪玄機就是狗。
汪、汪、汪！
「李先生，這個.」
一旁的馬三都有點看不過去。
他悄悄指了指一旁地上的袋子。
「呃～」
李真有點尷尬，忘了這個。
第一次干，沒經驗。
再來幾次，肯定就好了。
旋而毫不在意的擺擺手，說道：
「沒事，那是貧道昨天夜裡在山上撿的，也不知道是那個賊子栽贓陷害。」
「陛下英明神武，一定不會怪罪的。」
「對了老馬，你先把這些稻種種下育苗，我去去就來。」
轉身，回了樓中。
原本自己的屋子裡，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精緻布袋。
但數量也不多，勉強堆滿了半個床。
三花正一臉迷茫的看著占據了它好大一片地盤的東西。
左瞅瞅，右聞聞。
很快就沒了興趣。
轉過頭朝著李真叫了幾聲，示意他趕緊收拾了，莫要打擾它睡覺。
「什麼皇帝應有盡有，胡吹大氣。」
「就這點東西，還沒貧道前世一個鄉下種子站里的種類多。」
李真有些嫌棄的嘀咕著。
不過，聊勝於無吧。
隨手拿起一個裝著另外一種稻種的袋子，鼓搗著。
在他的心裡，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走上修行路很久了。
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李真便在想，怎麼才能讓更多的人和他一起修行呢？
堪破問心關，升華精神太難了。
一般普通人修行大半輩子，估計都做不到。
既然如此，那能不能換個思路。
問心關的最終目的是讓人能夠看到靈機，利用靈機。
但有沒有一種可能，在此之前便讓修行者提前接觸到靈機，消減難度呢？
答案是可以有，但目前還沒有。
所以李真便有了想法，從一個人由生到死一輩子都離不開的事情：食物，著手。
這個世界都有靈獸了，那為什麼不能有靈植！
這很合理。
但究竟該如何做，李真眼下也不懂。
只能一點點試驗。
試驗需要材料，高品質的材料。
那試問這世間品質最好的作物種子又在哪裡？
答案呼之欲出，皇宮！
所以，對不起了皇太子。
大家都是熱愛種地的，想必你也會理解的。
大不了日後有成果了，功勞分你一半。
李大道長，向來是一個很慷慨的人。
這樣想著，指尖一點真元灌註：
「嘭！」
稻種成了爆米花。
落在三花嘴邊，它順勢嚼了嚼。
別說，味道還不錯。
(本章完)